昏暗的宿舍里，林陌僵硬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腿后侧。
身后的那条要短很多的尾巴也僵直着。
他腰上明明缠着尾巴，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条？而且还不一样大小，跟大小眼一样。
林陌僵硬了两秒，把两条尾巴都收起来，趁着夜色就赶去了医疗部。
他跟医疗部可真是有缘，一天来三趟。
下午给他看的娃娃脸医生正准备交班，看到他之后有些好奇道：“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林陌点点头，看了眼要跟她交班的医生。
“麻烦稍等一下，我先给他看看。”娃娃脸医生语气温和的跟同事说。
同事挑了挑眉，八卦的视线在两人间腾转挪移，表情一本正经，“正好，我去买点儿夜宵分会儿吃。”
他出去，顺便还带上了门。
“我又长了一条尾巴。”林陌放出两条尾巴，一长一短特别明显，他道：“我这是怎么回事？出问题了吗？”
“你……”娃娃脸医生愕然两秒，随后站起来，从工具箱拿出一个仪器，问林陌：“可以给我一根你的尾巴毛吗？我需要做一下检测，大概需要十分钟。”
“可以。”林陌不仅揪了，还两条尾巴各揪了一根。
有点疼，但可以忍受。
尾巴毛在被揪下来之后就开始缓缓虚化。
医生把它们放进仪器之后才阻止了它们消散。
“你新的尾巴，是什么情况下出来的可以说说吗？”
医生在等结果的时候仔细认真的询问林陌：“当时你是什么感觉？”
林陌仔细想了想，认真把他认为有用的前后联系说出来，“我是喝了营养剂之后就开始变困，尾巴也发痒，我以为是它又要长大，就多喝了点儿营养剂，之后控制不住昏睡过去，睡着的时候感觉尾巴的确有那种在长大的，被拉扯的感觉，那种感觉还挺明显的，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我也没了感觉，之后就是我醒来，发现尾巴出问题了。”
医生认真听完，“我觉得你的第二体征觉醒的很有可能是极为稀少的幻想种，也就是超出普通动物存在的第二体征，比如联邦目前非常火的明星，她的第二体征就是人鱼，歌声能够安抚所有人的精神，你……”
叮的一声，仪器响了。
医生止住接下来的话，点开系统传过来的数据。
其中好几个指标都高到可怕，这也证明了她的猜测是对的，“你看看，你的第二体征确实是第二体征，狐系，很有可能是九尾狐。”
想了想自己身后挤着九条胖乎乎的尾巴，林陌就觉得又重又麻烦，头皮都微微发麻，“真的？”
“当然，提前恭喜你了，幻想种的攻击能力可是很强很强的，你以后的前途肯定光明璀璨。”
医生从他的眉眼中察觉到他的不高兴，这种表情她经常会在那些因为第二体征不够强而嫌弃的人身上看到，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不喜欢幻想种。
她道：“到时候你说不定会有机会扬名整个联邦。”
林陌皱起的眉头松开了，压着嘴角，“那我的尾巴一长一短，还有尾巴尖泛绿，有味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长一短是因为补充的营养不够，等你营养跟上了，它自然就长的跟第一根尾巴没区别了。”
医生看着数据，“至于绿色，那个是因为你第二体征带给你的能力就是安抚，治愈的能力，它的颜色根据属性变成了代表生命力的绿色，如果你的能力是净化之类的，那尾巴应该会是白色的了。”
医生道：“至于味道……每个拥有幻想种第二体征的人身上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味道，这种味道很正常，是用来标记领地扩大范围的，如果身为幻想种，却没有独属于自己的味道，那才奇怪。”
医生解答了林陌的所有问题。
只还剩一点。
“那个，我能把以后的那些营养剂申请提前用吗？”林陌看着医生，“我害怕营养跟不上……”
主要是不想尾巴跟岔毛鸡一样参差不齐。
“不，不用这样。”医生在医疗部信息库录入了林陌最新的检测报告，很快就有自动批阅下来了。
她道：“你的身份纽给我登记一下。”
林陌把扣在衣服上的身份纽递给她。
医生在智脑上贴了一下之后还给林陌，“幻想种在整个联邦都有优待，而且你的能力特性还呈现了安抚跟治愈的正面效果，上面已经批复下来了，在你第二体征发育这段时间你用的所有营养剂学校全包。”
正想着怎么用话术薅羊毛的林陌：“！”
医生：“学校里还批给了你使用医疗仓的权利，如果你使用医疗仓的话，到时候学校会记录，然后安排你出任务抵消医疗仓的费用，幻想种出任务获得的报酬一向很多，大概出四五次任务就能还清，这点你不用担心。”
“而且我也建议你去医疗仓，营养剂到底是比不上医疗仓全面，你看你两条尾巴的差别就知道了。”
林陌点点头，“谢谢医生。”
林陌向来知道怎么对自己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两个选项里他肯定选最优的那个。
之前虽然知道自己使用了天价医疗仓，他忧心的也只是自己什么时候还清，而不是怪自己生病的不是时候，导致负债累累。
“不用谢，医疗仓那边儿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你过去不需要扣费，只要用身份纽扫一下就能用。”医生笑眯眯的道：“快去吧。”
林陌起身，虽然尾巴已经收起来了，但他还是下意识提了提后腰的裤子才打开门出去。
门外正对着前台位置，刚才出去的那个医生手提一堆油炸烧烤，正在跟前台要水喝。
看到他出来，还友好的伸出手晃了晃，“嗨？结束了？”
“嗯，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林陌微笑着说。
“没事，我还得谢谢你让我有时间买点儿夜宵呢，要不然守夜也无聊。”医生摆摆手，提着烧烤就进去换班了。
林陌对好奇看过来的前台点点头，随后出去坐悬浮梯上楼——距离太短，做空间跳跃装置不合算，校内的绝大部分设施基本都是悬浮。
医疗部占据底下七层，医疗仓占据顶端两层，他进去之后，柔和的灯光缓缓亮起，逐渐变得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