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和顾池南从医院出来，到车上。
张文旭开车，他回头问，“江总，先送您回去休息？还是送顾先生？”
江启半阖着眼，“先送他回去。”
“好的，江总。”
张文旭驱车从医院离开，刚走了不到十分钟，江启彻底合上眼睛，头一歪，靠在顾池南肩头睡着了。
顾池南稍微调转了下身体，让江启靠得更舒适。
张文旭在后视镜看到后，犹豫一下，小声地说：“顾先生，我先送江总回去吧，这两天他一直在忙，都没时间休息，难得睡着了。”
顾池南颔首，“嗯，先送江总回去休息吧。”
张文旭调转车头，换了个方向。
本想送江启回临江别墅，想到顾池南也在，还是按照惯例把人送到酒店。
张文旭下车，拉开车门想喊醒江启，顾池南做了个“嘘”的手势。
张文旭不太明白顾池南的意思，就见他先下了车，转身又弯腰去抱江启。
张文旭愣了下，刚想开口，顾池南知道他要说什么，低声道：“我的伤没事的，车里的东西，麻烦张助理帮忙拿上去了。”
“顾先生放心，我会拿上去的。”
顾池南抱着江启到房间，张文旭拿着出院的日用品等东西也上来了。
顾池南轻手轻脚把江启放到床上，拉过被子替他盖好。
张文旭把行李袋放下，刚想开口说送顾池南回去。
顾池南又先开口：“张助理去忙吧，我在这里看着江总。”
张文旭想到江启跟顾池南的关系，倒没有多说。
“好，那我先走了，这是我的名片，江总有任何事，顾先生可以给我打电话。”
顾池南收下名片，目送张文旭离开。
门合上了。
顾池南坐在床边，垂下眼眸，轻轻抚上江启的脸，沉声说：“为什么每次见你，都是很疲倦的样子……”
顾池南跟着也躺下，在医院睡多的人，自然没有困意，一直望着熟睡的江启。
直到过了中午，江启睡了四五个小时，房间的座机响了。
顾池南接起来，是张文旭让人送来江启的换洗衣物，和晚上视频会议需要的资料，让他下去拿。
顾池南放下电话，看了眼还在沉睡的江启，就自己下去了。
顾池南前脚刚走，后脚他落在房里的手机响了。
响了一次，挂断后再响。
沉睡着的江启被吵醒了，眉头微蹙，眼睛都没睁开，不耐烦拿起手机接听。
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噼里啪啦一顿骂。
“顾池南！你是来上班的，你以为你来江氏集团当领导的吗！你说请假就请假啊！还请好几天！我告诉你，不批假，你这几天算旷工……”
江启睁开眼睛，看了下手机，意识到是顾池南的手机。
江启环视四周，没有顾池南的身影，不禁皱起眉头来。
电话那头见迟迟没有回答，更加怒不可遏，“顾池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你对上司什么态度啊！”
江启回过神，脸色不太好，“你他妈谁啊？”
“顾池南！你竟敢辱骂上司，你还想不想干了？！”
“我问……你他妈是谁？”
“你……”电话那头的人反应过来，“你不是顾池南？你是谁啊？”
江启直接吐出两个字，“江启。”
“江……”
那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说话都开始结巴，“江……江总？！我不知道您跟顾池南在一块，刚才实在不好意思……”
江启懒得听对方废话，冷声说：“无论你是谁，自己去财务领工资，滚出江氏集团。”
“江总！不是的，我刚才不知道是您，对不起，我真的……”
江启挂断了通话，手机随意一扔，房门正好被推开，顾池南回来了。
“江总，你醒了？”
“嗯。”江启拧着眉，“不是让张助理送你回去吗？你怎么在这？”
“我在医院睡多了，不用回去休息，所以想留下。”
这其中的过程，江启不用问，已经猜到七七八八。
肯定是顾池南抱他上来的。
江启心里觉得奇怪。
每回顾池南在，他都睡得特别沉，平时别说抱他，轻微的脚步声都能把他吵醒。
顾池南没有察觉到江启心里想的，把一叠文件递过去。
“这是张助理刚刚让人送来的资料，说是晚上你开视频会议需要的。”
江启从思绪中回神，用眼神示意顾池南。
“我知道了，你放那里吧。”
顾池南把文件放到床头柜上，“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江总没吃晚饭，我让人送点东西上来？”
江启刚要说话，顾池南的手机又响了。
顾池南去拿，江启先他一步拿走，直接挂断备注郝经理的来电挂断，拉黑。
江启撇了撇嘴，“妈的，没完没了……”
把手机丢回去给顾池南，他也没解释只言片语，直接说：“换件衣服，我们出去吃。”
江启刚睡醒，头发不再是打理的一丝不苟，细细碎碎散落着，侧着脸睡，导致右边脸上还有淡淡红印子，跟平时冷峻沉着的样子，截然不同。
顾池南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江启这一面。
他拉住江启的手。
江启回头，不解看他。
顾池南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思绪，“江总，我觉得有点累，不太想出去，不然我们叫客房服务送点吃的上来吧？”
江启满脸不悦，嘟囔道：“让张助理送你回去休息时，非说自己不累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说归说，江启拨通了酒店的电话，让客房服务送餐上来。
江启挂了电话，“我去洗个澡，你躺一会儿吧，等送餐上来再叫你。”
浴室的门合上，顾池南躺在床上，深深呼吸了一口古龙香水和淡淡烟草混合的味道。
“江启……”
声音很轻，在浴室里的江启是一点都听不到。
等两人简单吃点东西后，江启翻了翻张文旭送来的资料，把笔记本沙发坐下，开始进行会议。
顾池南全程很安静，没有打扰江启。
期间，顾池南手机叮咚响了几声，他看了眼信息，到房间内打开台式电脑，忙自己的事情。
江启的视频会议持续了整整五个多小时，等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
江启合上电脑，叹了口气，抬头一看，发现顾池南正在专心致志盯电脑。
江启走过去，看到电脑屏幕上是一串串代码。
“你在做软件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