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的面部肌肉瞬间变得僵硬，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震惊。
他的身体踉跄着后退两步，略带浑浊的眼眸望向半空中的夜卿羽，仿佛想要从她的眼底看一看，这句话的真实成分有多少。
但他彻底的失望了。
因为，夜卿羽的眼神里唯有讥讽。
他慌了，那瞬间，他直瞪瞪的看着夜卿羽的脸，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怎会这样？
怎会这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扎昆为什么要欺骗他？
到底是为什么啊？
老族长浑身哆嗦的厉害，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
然而夜卿羽又怎会这样轻易的放过扎玛一族呢？
不能的。
她最擅长的就是在敌人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这样才痛快啊！
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
你看，她是多么的仁慈啊！
夜卿羽倚在飞鹰的背上，看着底下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清冷之声淡淡从上方传来。
“扎昆，扎玛一族老族长的弟弟，曾经在族长一职的选择上，上任族长选择了扎玛老族长，成为新一任的继承人。”
“作为弟弟的扎昆，又怎能甘心受到这般待遇？其中的落差唯有亲自经历的人才会懂得。”
“也是那时候，扎昆悄悄的离开了扎玛一族，独自出门闯荡，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超越扎玛。”
“那些年，扎昆走过很多地方，其中也包括了北冥的都城。”
夜卿羽冷冷一笑，继续道，“在那里，他结识了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女人，那就是北冥的太后。”
“他在北冥太后的帮助下，重新回到了大宛，在大宛和北冥的交界处，为他购置了很多的地皮，让他在那里潜心发展。”
“如今的扎昆，他不仅有肥沃的土地，还有数不清的牛羊，更有你们求而不得的粮食，生活的很是富足。”
“扎昆一族在扎昆的带领下，已经出现了很多非常优秀的刺客。”
“而他每年都会回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探查扎玛一族的情报，好时时刻刻的告知北冥的太后。”
“还有就是，他每时每刻都在寻找机会，想要除掉扎玛一族，让扎昆一族超越扎玛一族，成为大宛的新贵。”
“你还觉得他惨吗？”
“你还觉得自己不是大冤种吗？”
你的同情，你的忍让，都是让敌人变本加厉的伤害你，伤害你的族人。
你还觉得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很伟大吗？
你认为的亲情，在扎昆的眼中，是你嘲讽他的筹码。
扎昆从扎玛一族离开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今生都不会和扎玛和解。
族长之位只有一个，他们之间势必有一人会出局。
如果他的实力不如哥哥，那么他心甘情愿的让出族长一职，心甘情愿的辅佐哥哥。
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只因父亲偏爱哥哥，所以才把族长一职给了哥哥。
这怎能不让他寒心呢？
而扎玛的选择，更是无形中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
哥哥明知道不如自己，却还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这才是导致他出走的重要原因。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接受训练，他以为哥哥是了解他的。
到头来，哥哥对他的伤害才是最大的。
“不，不会的。”老族长凄厉喊叫道。
一口鲜血直接从他的嘴里喷出。
“咳咳咳……”他止不住的咳嗽，一行浊泪从眼角划过。
他想起儿时和弟弟的快乐时光，那时候始终有一个小尾巴跟在他的身后，叫着‘哥哥，哥哥’。
只是，这一切，终究都回不去了。
夜卿羽看着底下的一幕，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啧啧啧，惨哦，真惨，这是不仅被亲弟弟插了一刀，还被自己人插了一刀。”
众人不解的看向夜卿羽。
只听她接着说道，“你们可别看着本宫，本宫可没对他做什么，是你们自己人给他下了慢性毒！”
“啧啧啧，你们说，惨不惨啊！”
还真是挺惨的。
牧归嘴角微微抽搐，要说气人哪家强，长公主她最强。
人群中的扎欢听闻夜卿羽的话，眉头一皱，顿觉一股无名怒火一下子从两肋蹿了上来。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前头，朝着半空的夜卿羽行了一礼，态度恭敬有加。
“恳请长公主殿下，告知爷爷的情况。”
夜卿羽拍了拍身下的飞鹰，飞鹰心领神会，瞬间朝着下方降落。
祠堂前，一身红衣的夜卿羽从飞鹰的背上一跃而下。
看着态度谦恭，但眼底藏着一抹执着的男子，微微一笑，“你想知道？”
“是，我想知道！”扎欢再次认真的行了一礼。
夜卿羽绕着扎欢走了一圈，眼神中带着一抹审视，犀利的眼眸自上往下的扫视了他一遍。
这才笑吟吟的道，“啧啧，不止你爷爷被人下了毒，你的体内也有毒啊！”
还没等众人做出任何的反应，夜卿羽接下来问了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小时候的天赋是不是很高？比扎玛还要高？”
扎欢心头‘咯噔’一下，在夜卿羽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是的。”
短暂的停顿后，继续说道，“后来，在我大概十岁左右的时候，扎玛的天赋突然超过了我，接下来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
“我从族长的候选人中被筛选了出来，最终扎玛成为了新的族长。”
一丝阴冷的笑容，从夜卿羽的嘴角一闪而逝，“真让本宫猜着了。”
“你是被人下毒限制了天赋。”
扎欢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暴怒，一股无名的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怒火从心头泛出来的那一刻，又被他克制的压制了下去。
他双膝跪地，言语间认真的道，“请长公主殿下为我解惑，感激不敬。”
说完后，又怕夜卿羽不同意。
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把漆黑的匕首，递过去道，“这是我用玄铁打造的匕首，其中暗藏机关，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我想用这个和您交换，请您告知我您所知道的。”
他绝不允许，自己就被人这样害了。
如果他能不死，他一定要报仇。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