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顾闻泽出口的声音不自觉裹上了浓烈的寒意，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降温了。
他阴沉的目光在乔婳和严裕之间逡巡，“你说的有事，就是陪他来参加商业宴会？”
乔婳心想，谁知道那么倒霉，顾闻泽和严裕参加的居然是同一个商业宴会。
不过她没什么好心虚的，点头说：“是啊，还真巧。”
见她坦然自若，顾闻泽眼底酝酿起了冰雪。
乔婳没有时间陪他，有时间陪严裕？
这时身旁的严裕主动打了招呼：“顾总，又见面了。”
顾闻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难道严总连个女伴都找不出来？需要让我的人陪你？”
严裕微微一笑，“女伴当然有，不过像乔婳这么优秀的，我身边的确是找不出第二个。”
说着他自然地把手搭在乔婳的肩膀上，“说起来还要谢谢顾总，如果不是你邀请了别人，我今天也没机会跟乔婳一起来参加宴会。”
“邀请别人”这四个字他咬得格外重，显得意味深长。
顾闻泽视线落在严裕揽在乔婳白皙肩头的手上，眼神沉冷，仿佛结了冰似的。
“拿开你的手。”
严裕纹丝不动，淡淡地说:“顾总是以什么立场命令我？”
“凭我是她丈夫。”
“是吗？”严裕意味深长一笑，“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们要离婚了。”
顾闻泽目光瞬间转暗，泛着森冷的肃意。
两人四目相对，无形的对峙暗潮汹涌，谁也没有让谁。
直到姜南柔和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打破了死寂般的气氛，“闻泽，原来你在这里呀。”
她旁边的顾今曼一见到乔婳和严裕也在，立刻跑过来告状，“哥，乔婳不知道从哪里勾引了男人，居然混进了这场宴会里，你快点给她点颜色瞧瞧！”
乔婳提醒说：“顾今曼，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是我上司，不是什么野男人。”
顾今曼冷哼一声，“谁知道是上司还是你乱搞的对象，”
乔婳勾了勾唇，“照你这么说，不跟自己丈夫来参加就是乱搞，那你哥跟姜南一起来，难道也是.......”
姜南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下意识看向顾闻泽，后者正紧紧盯着乔婳，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姜南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抓紧了裙子，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
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顾今曼激动地拔高声量，“我哥和姜南姐能跟你一样吗？”
乔婳耸了耸肩，“这话可是你自己刚才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看顾今曼一脸吃瘪的样子，乔婳心里痛快多了，转头对严裕说：“严总，这里狗太多，吵死了，我们走吧。”
严裕微微颔首，“那顾总，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远去的背影意外般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对。
顾闻泽暗暗捏紧了手里的酒杯，深红色的酒液不自觉滴落在地毯上。
“哥，你看她，跟别人的野男人在一起还怎么理直气壮！”顾今曼不停拱火，恨不得他哥跟这个女人马上离婚。
“闭嘴！”顾闻泽忽然开口，冷冷地看着顾今曼。
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顾今曼说话，顾今曼被吓到了，原本组织好的语言也堵在了喉咙里。
一旁的姜南身体有些僵硬。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顾闻泽好像在........生气？
*
担心乔婳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严裕特地带她去角落吃东西，没过一会儿有人来找严裕，他只好让乔婳在原地等他，自己去应酬。
即便这样，还是有不少人前来搭讪。
乔婳实在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她借口去洗手间，躲到了二楼，打算去阳台透透气。
就在她穿过走廊的时候，一双手忽然从门里伸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把她拽了进去。
眼前天旋地转的，恍惚间后背好像顶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她抬起头，在眼前放大的是顾闻泽那张浸在黑暗里的脸。
“喂，你放开我！”
乔婳用力想要挣脱，反而被束缚得更紧，她不知道顾闻泽想干什么，恼怒地瞪着他。
房间里光线昏暗，顾闻泽的脸看不清表情，“我上次才跟你说过，跟他保持距离，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乔婳不仅跟严裕在一起，甚至还打扮得这么夺目。
上楼那段距离里，顾闻泽听到不下十个人在讨论乔婳，甚至还说她跟严裕很般配。
那瞬间顾闻泽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不爽感。
乔婳很快冷静下来，跟他对视着，“顾总，你家住海边的吗，管这么宽？”
这句话无疑在火上浇油，顾闻泽猛地捏住乔婳的下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乔婳被捏得生疼，吃痛地说：“你有病就去看医生。”
“那你为什么今晚陪他来参加这种宴会？”顾闻泽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你还敢说你们没有一腿？”
一想到今晚乔婳跟严裕有说有笑的画面，一股血气不断翻腾上涌，顾闻泽胸腔里充斥着陌生而难受的感觉，
乔婳在严裕面前笑那么开心，在他这里却只有“离婚”两个字。
乔婳深吸一口气，“他找不到女伴，所以才临时找我帮忙，有问题？”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顾闻泽就想到严裕在宴会上的冷嘲热讽，冷厉地说：“他堂堂公司总裁，连个女伴都找不到，乔婳，你真当我没脑子？”
乔婳不耐烦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点燃了顾闻泽的怒火，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克制自己才没有发作，一字一顿道：“马上跟他辞职。”
乔婳想也不想地说：“我不。”
这个反应更让顾闻泽确认两人关系不简单，不然只是一个工作，乔婳为什么不舍得辞职？
顾闻泽今晚堆积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峰，他脸上一片阴翳，夹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乔婳，这次你真的惹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