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饱思淫欲是吧？嗯？东西都是大家的，你特么敢拿去满足自己的私欲？你要再管不住下半身，老子给你剁了!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你信不信……”
老皮揪着三儿的耳朵一顿数落。
三儿欲哭无泪，他就是问问，还没办事儿呢，这也要挨一顿批？
吴庆和张艺诚两个家伙，在一旁没心没肺地笑，三儿时不时用要杀人的眼神儿瞪他们一眼，然后继续挨批。
“老皮，你说这里为什么很少看见丧尸啊。”
眼见三儿被训了许久，再训下去搞不好激发三儿的逆反心理，秦宇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开始转移话题。
“估计是因为地势吧，就像你们这儿的房子一样，丧尸无法聚集成规模，不过我估计到了你们这边大一点的城市，丧尸应该也不会少。”老皮道。
“这么说起来，山路难走，倒也不算是坏事？”吴庆开口道。
三儿很想接话，但看了看气还没消的老皮，欲言又止。
“咱就瞎逛啊？不换点东西？”张艺诚看着琳琅满目的农副产品，十分眼馋，尤其是那些水灵灵的应季水果，他是真想吃上一个。
秦宇有些尴尬，不是他不想换东西，而是他们能拿出来换的，人家一看就不搭理，要不就是漫天要价，根本无法聊下去。
香烟，倒是有人要，但开口就是两包，只给一斤土豆，吴庆嫌弃对方要价太贵。
然而对方却告诉他，烟这玩意儿，在这里根本卖不出去，因为他们这里以前种烟叶的就很多，根本就不缺烟。
反正都是抽着过瘾，口感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所以，那人告诉他们，香烟在这里的价格很低。
吴庆不信邪，拿着烟又问了好几家，价格也都大差不差，甚至好几个老头儿压根瞧不上。
吴庆还是不服，他说自己从小到大就没谈不成的生意，于是，他拿着其他生活用品，不停地跟摆摊的人讨价还价。
可是，老年人节约惯了，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像纸巾这些生活用品，对末日下的老年人来说，可有可无，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一些年轻人倒是愿意交换，但是价格压得很低，让吴庆无法接受。
他们身上有些药品，但依旧不算紧俏，因为这里卖中草药的很多，他们身上的药品定位也确实有点尴尬。
“好了好了，没事儿，咱们就逛逛。”老皮拍了拍吴庆的肩膀，安慰道。
“嗬～嗬～”
老六听到周围嘈杂的叫卖，一直没有安分过，不少人都盯着这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但也只是看着，搞不清楚这个“人”到底什么毛病，大热天的包裹得这么严实。
三儿稍微拽了一下老六，让它的动作不至于太大。
可是，四周审视的目光越来越多，然后几人感到十分不自在。
“艹尼玛，三斤黄豆，你就给我一包菜种？”
就在几人寻思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把老六先藏一藏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争吵。
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发生了矛盾。
“换了整整一包你还想咋的？这白菜你要是种出来，可不止三斤呐。”年轻人冷笑一声。
“那刚刚为什么那个老头儿你一包菜种就只卖他半斤小麦？”中年人气得咬牙切齿。
“那是我四爷爷，能一样吗？”年轻人不咸不淡道。
“好，好，好，我不买了，把黄豆还我!”中年人青筋暴起，腮帮子都快咬碎了。
中年人刚刚只是看到年轻人在交易，也没问价，寻思着自己给三斤黄豆怎么也能比半斤小麦能多买十包种子吧？
所以他把黄豆放到一边，结果那年轻人直接就把黄豆收起来，顺手只给了他一包菜种，这让中年人无比气愤，就不打算买了。
“已经成交了，哪有退的道理，这菜种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收起来了。”年轻人吊儿郎当地问道。
“你是打算明抢？”中年人冷笑一声。
“什么叫明抢？我没给你菜种啊？”
年轻人依旧笑嘻嘻地问道，丝毫没把中年人放在眼里。
“曹尼玛!”
“干什么!干什么! 欺负小孩子啊？”
“你动他一个试试？”
“真当我们村没人啊？”
就在中年人打算抢回自己黄豆的时候，年轻人旁边几个摊位的人瞬间站起来，将中年男人团团围住，明显就是一伙的。
周围其他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争执，没有上前，已经见怪不怪。
中年人气得胸膛直起伏，看着四周那几个人的嘴脸，握紧了手里的刀。
毕竟对方人多，中年人没有动手，深呼吸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拿着菜种，恨恨地转身离开。
“窝囊! ”
三儿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你之前不也被揍了嘛，你咋不说自己窝囊。”张艺诚撇撇嘴。
窝囊？确实窝囊，可是，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只有窝囊才能活下去……
几人摇摇头，并没有被这点小插曲破坏心情。
“唉，几位老板，买点菜种不？”
几人路过的时候，那年轻人居然还有脸叫卖。
老皮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哟，生面孔啊，之前赶集没见过你们，外地来的？”那年轻人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关你撒子事？ ”
秦宇拉了一下老皮衣角，专门用方言回了一下年轻人。
“怎么说话呢？”年轻人的眼神突然一冷。
这次不止秦宇和老皮，剩下的三人也都叹了口气。
怎么哪儿都能见到这种煞笔？
你说，这小子这么嚣张，在这个末日里，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过很快，秦宇就发现了这个年轻人嚣张的底气。
或许是因为秦宇他们这个队伍人多，年轻人周围隐隐聚过来比刚才还要多的人，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几人。
秦宇扫视了一圈，至少得有二十多个人表情不对劲，这些人大概都是一个村，或者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三儿脾气火爆，但这次却忍住没有回话，之前的生活也教会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不起，我朋友说话不好听，我给您道个歉，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吴庆特意将一支烟揉得皱皱巴巴，赔着笑脸，递给那个年轻人。
“这还差不多，滚吧!”
“唉，谢谢，谢谢!”
几人赶紧离开。
……
“窝囊吗？”老皮扭过头，问一脸颓丧的三儿。
“窝囊，但是吧，少很多麻烦。”三儿叹了口气。
“少麻烦？那可不见得。”秦宇摸了摸刀柄，冷笑一声。
“有想法？”老皮问。
“烟也发了，歉也道了，如果他们还想闹什么幺蛾子，那就不怪我们了。”秦宇回答。
“看来，咱又得浪费一点子弹了，但愿这笔买卖划算。”
老皮回头，看了看几个跟在他们后头，形迹可疑的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