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却并不相通。
姜楠这边是舒坦了，但别人可就舒坦不起来了。
就在姜楠的围脖发布之后，张一帆的围脖瞬间炸了。
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围脖评论数呈井喷式地往上噌噌直窜。
可看着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流量，张一帆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此时的他，瘫软地倚在沙发上，脸色发白，浑身上下更是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张一帆双手颤抖地盯着手机屏幕。
看着那铺天盖地的谩骂声和讨伐声，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怎么以往百试百灵的招数轮到这一次竟演变成如今这副局面了呢？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只不过嘲讽了一波那个姜楠而已。
怎么事情就被上升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呢？
其实他对于网友们的反应倒是并不在意。
毕竟一直以来他走的都是黑红路线。
争议越大，关注的人越多，他的人气才会越火爆。
这一次，他也是故意去博眼球，有意吸引大众们的注意力。
网络上喜欢姜楠的人有多少，他不是不知道。
他很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恶意去踩上姜楠一脚，势必就会引来无数网友们的反扑。
到了那时候，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反正这圈子里靠黑红吸粉的人也不在少数。
纵使招来一时的骂声，但流量来了，钱和名也就跟着来了。
毕竟对于资本而言，流量为王。
他好不容易从网红圈挤进娱乐圈，签约了经纪公司，就是为了出名。
可没想到公司内部竞争十分激烈，他短期内也就只捞到了个恋综。
娱乐圈里都是不见旧人笑只见新人哭的。
好不容易通过恋综打出了点知名度，他可不想因为没有曝光度而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
但公司人那么多，他又不什么大咖，哪里还能分出神来多关照他。
既然公司那边指望不上，那他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效果也都是极好的。
一直以来，公司那边对于他的这种行为也是默许的态度。
眼看着姜楠的热度这么高，他自然也是眼红的很。
所以这才冒了出来，蹭了波热度。
本以为这一次又能美美地收获一波流量。
可谁曾想，现在不仅惹来了网友们的反扑。
就连娱乐圈和艺术圈的那些大佬们也都统统冒了出来，对他进行了谴责。
对于这一点，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个该死的姜楠，到底何德何能能令这么多大佬站出来为他出头啊？
明明他只是一个才出道不过一个月的新人而已啊？
对于姜楠以往的那些事迹，他不是没听说过。
可在他看来，这一切只不过都是炒作罢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的如网上那些帖子所说的那样，真的到了样样精通的地步。
这一看就是买的通稿和水军，想要立才女人设吸粉。
结果还真的有不少网友信了，真以为姜楠是什么才华横溢的天才。
说不定她写的那首诗，都是找专业人士代笔的。
老实说，当时看到那首诗的时候，他差点没被气得岔过气去。
心里的那团火更是升腾地令他一股血都快吐了出来。
但最后却只能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以往都是他骂别人，让别人无可奈何。
这还是第一次轮到他自己被人骂得体无完肤。
偏偏这还是他自找的，这份气还只能自己憋回去。
不憋回去又能怎么办呢？自己又怼不过。
更何况眼下这种情况，他哪里还敢怼回去啊！
这个姜楠真的是可恶的狠，简直不讲武德！
他可不相信这首诗真的是出自她之手，一定是她背后的人帮忙给出的回应。
大家都是才出道不久的新人，凭什么她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那么多？
难道自己这一次真的就栽在他手上了吗？
想到这，张一帆不禁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眼底流露出一抹不甘。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绝望与无力。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了。
在看到来电显示后，张一帆整个人顿时精神一振，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华哥，我......”
张一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头的华哥用近乎嘶吼般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特么是不是脑子瓦特了？你说你黑谁不好？偏偏要跑过去黑那个姜楠？也不看看别人是你能惹得起得嘛？”
“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简直蠢得跟猪一样。”
“我当初也是瞎了狗眼了，竟然签了你这种蠢货。”
这一番劈头盖脸的臭骂下来，张一帆直接被骂傻了，心里也是愈发地害怕了起来。
就连拿电话的手都不禁颤抖了起来。
华哥对自己的态度，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看来这一次，他对自己也是不满到了极点。
如果连公司这边都放弃自己了，那他以后可就真的完了。
一想到这，张一帆的心里更加惶恐不安了起来。
“华哥，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张一帆苦苦哀求着，语气都变得哽咽了起来。
“呵，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道歉啊！”
“道歉声明我刚才已经发给你了，你现在立刻马上站出来道歉!”
华哥冷笑了一声，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直接给张一帆下了死命令。
“好好好，我马上道歉。”
“可华哥，道完歉我该怎么办啊？”
“网友们好糊弄，可圈里那些大佬们可没那么简单，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张一帆哭丧着脸，心有余悸地问道。
“有了姜楠的那首诗，你觉得你还有以后吗？接下来，你就好好地待在家里自我反省吧。”
说完这话，电话便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听着挂断后的忙音，张一帆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令他只觉得如坠冰窟。
这一次他是真的彻底完了。
说是在家反省，实际上就是雪藏。
甚至，很有可能不会再有被解封的那一天。
一般情况下，遇到丑闻公司选择冷处理很正常。
先消失在大众视野一阵子，等众人们淡忘了，再慢慢复出。
可正如华哥所言，有了姜楠的那首诗，他怎么可能还有复出的机会。
只要一天有人记得姜楠的那首诗，他就永远不会有被人淡忘的一天。
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进入娱乐圈就是想要享受被粉丝们追捧的快乐。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甚至他很有可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一辈子，或者很久。
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然而，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还远远不止如此。
当他打开华哥发过来的道歉声明后，脸上更是变得毫无血色。
没想到公司竟然这么狠，竟然想要跟他彻底撇清关系，把锅全甩他一人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毁灭吧！
反正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想到这，他的眼底不禁划过一抹狠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