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坐在评委席间的四名导师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复杂的神情。
姜楠的表演毋庸置疑是十分完美的，哪怕是身为导师的他们都比不过。
虽然有点夸张，但这却是事实。
如果说之前他们对于姜楠的实力还有一丝质疑的话。
那么现在，他们是彻彻底底地无话可说了。
无论是那宛如贵妃转世般的神态扮相，还是那段包含了华夏传统文化元素的表演。
都令他们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
但这恰恰是令他们感到疑惑和不解的地方。
因为姜楠实在是太天才了，简直天才到可怕了。
他们想不通，为什么姜楠这么年轻却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唱功。
要知道，即使是他们都不见得能在这个年纪达到如此的境界。
哪怕是现在，他们也是自愧不如啊。
更何况，姜楠还不止会唱歌。
他在戏曲水袖舞国画方面的也是非常出众的。
而这些东西，无一不都需要常年日积月累的反复沉淀才能达成。
甚至，很多人哪怕努力了几十年都不一定能有所成就。
可姜楠呢？
他才二十左右的年纪，就已经达到了每一样水平都不亚于大师级功底的水准。
一个人真的可以优秀到这种地步吗？
虽然不敢置信，但这的确是事实。
只能说姜楠的天赋，实在是太妖孽了。
可即使是拥有极高的天赋，不付出努力也不可能达到姜楠的这种境界。
所以，他们真的很难想象。
姜楠为了达到这种地步，期间到底付出了多少......
四个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了这个念头。
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周婕纶忍不住率先开口了。
“姜楠，在评分之前我能冒昧地问你个问题吗？”
此话一出，现场的观众们纷纷竖起了耳朵。
他们都想知道，周婕纶到底想要问姜楠什么问题。
面对周婕纶的提问，姜楠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地迟疑：“可以。”
见姜楠点头了，周婕纶拿起话筒开口道：
“说实话，我是真佩服你的天赋的。”
“可以说，我看过了那么多关于杨贵妃的作品，只有你的这场表演最贴合我心目中的杨贵妃。”
“你刚才的表演非常好，其中融入了不少华夏传统文化的元素，有古乐有戏曲有水袖舞。”
“对于这些我也算是略有了解，抛开伴奏的古乐不谈，光是戏曲和水袖舞这两样东西想要达到你这样程度，没有十几年的苦练是不可能的。”
“以你的年纪推算，恐怕从小就开始练了吧。”
“你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练这些东西，你不害怕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以你的天赋，如果选择顺应大流，去练习那些更容易被大众所熟知的东西，所获得的成就不是更高吗？”
“毕竟你也知道，即使是如今的当下，依旧是外来文化盛行。”
“你就不害怕你的付出，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吗？”
说完之后，他看向姜楠的目光闪过一丝心疼。
很难想象，姜楠这些年来为了走到今天，承受了多少的苦难。
闻言，其余三名导师们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可以说，周婕纶的疑问也是他们心中的疑问。
他们这些人算是亲眼见证了外来文化是如何一步步侵蚀华夏文化的。
面对国风逐渐衰败的局势，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曾几何时，他们心中也曾抱着振兴国风的梦。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了。
因为国风并不被市场所接受，完完全全属于鄙视链的底端。
选择国风，就意味着放弃了流量。
没了流量，对一个明星来说无异于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他们放弃了。
因为害怕，害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可现在偏偏有一个人出现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用行动向大众们证明了，国风永不倒！
她能有现在的成果，无疑付出了常人所不及的许多痛苦。
可是她就真的不害怕吗？
不害怕如杨贵妃一样落得个为爱痴狂，香消玉殒的下场吗？
不害怕到头来皆是一场空吗？
都说创作者在创造作品的时候，都会在一定程度上表达出自己的思想。
《新贵妃醉酒》这首歌字里行间唱尽了四个字：爱而不悔。
所以姜楠是在借着这首歌表达他自己嘛？
如果是这样，那到底是什么支持着她走到了现在？
说实话，他们是真的很好奇，也很期待姜楠的答案。
与此同时，听到周婕纶的话，台下的众人们瞬间沉默了。
因为直到这时，他们才突然反应过来。
一直以来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如果姜楠把练习戏曲、水袖舞、古乐、国风的时间放在其他地方。
那么以姜楠的天赋，他完全可以获得比现在更大的关注度和成就啊！
如果不是姜楠一次又一次的向大众们去展示这些东西。
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原来这些东西还可以这么有魅力。
甚至于，在《牵丝戏》之后，还有人在网上唱衰姜楠，说他就快江郎才尽了。
要是换成那些唱rap或者流行歌的选手，他们会这样嘛？
不，不会。
因为大众对于那些东西的接受度更高。
却反而对于国风歌曲要求苛刻。
姜楠能够以国风出圈，是因为她始终能保持超高质量的水平。
她所会的每一样东西，单拎出来都是大师级的水平。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掀起水花。
如果姜楠不表演出来，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姜楠会这样东西。
甚至，他们对传统文化的了解还是透过姜楠才知道的。
要是姜楠放弃选择道路艰难的国风赛道。
那么......
他所带来的影响力和成就绝对会比现在大很多！
......
感受到众人们投来的或钦佩或心疼或疑惑的目光，姜楠心中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他知道周婕纶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也明白其他人看他的时候心里面在想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没有马上开口回答周婕纶的问题。
毕竟他总不能说自己所拥有的技能根本就没有付出时间和功夫，完全是系统奖励的吧？
思索片刻后，姜楠这才缓缓地抬眸，迎上了周婕纶询问的目光。
在高清摄像机的捕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这双眼睛仿佛蕴含着巨大的星辰，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