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老人好奇问道。
陈锋让他们坐下来，这时服务员拿着汽水进来，陈莉熟练把瓶子打开，给大家一人一瓶。
“喝！”
两个孩子看着陈莉给陈锋倒，也跟着学。
“老爷子，是这样的，我准备在平安镇开发一个药田，种植中草药，对外出口。”
陈锋解释自己的计划，着重说明种植草药的好处。
这对老人也是有大好处。
“这，我只懂得种植黄精。”老人迟疑说道：“而且我不知道那边山里能否种植，土不一样，可能种出来的不好。”
“没事，你先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我要先回去找相关专家来这边，到时候会成立一个研究所。”
陈锋笑着说道：“到时候，可能要雇佣老人家，去当一个老药农，一个月大概十八块钱，教导、指点大家种植草药。”
“先试着种植黄精，等黄精摸清楚了，再研究怎么种植其他药材。”
“两个孩子也可以在镇里上学，将来接你的班，在草药场工作。”
“我，一个月十八块？”
老人愣了愣。
他大孙子把倒满汽水的杯子推给爷爷，他弟弟已经端着杯子大口喝起来。
汽水一瓶一毛钱，农民大部分都不舍得买。
“就凭你种出来的这些黄精，就足够这个工资，要是能种出大量黄精，一个月三四十块钱都是可以的。”
陈锋没有画大饼，毕竟还没开始。
但他认为老人既然可以在山里养出几十斤黄精，甚至可能更多，那么在常胜山那边肯定可以复制出来。
气候本身是一样的，无非是土壤可能存在差别。
只是老人比较“谦虚”。
实在不行，把当地土壤移植过去。
一个技术性药农，哪怕只会种植黄精一种，一个月几十块钱工资也是值得，甚至说不定还可以在研究所带来惊喜。
“菜来了，剁椒鱼头！”
“先吃。”
陈锋笑道：“等我这边准备好，到时候会派人去你家请你出山，也算是吃上铁饭碗。”
酒楼上菜比较快，还没吃几口，第二个菜腊肉炒肉就上来，陈锋主动给老人几人分了一碗，再给周清、陈莉、陈邢一分，一盘子就没了。
好在，张海杏点的是两盘子。
“小锋，这个炒饭好吃，有空你让柱子研究下，比鸡蛋炒饭好。”周清很喜欢这个炒饭，几个孩子更不用说，都在闷头吃。
陈锋自然答应下来，保证回去让傻柱问问湘菜同行。
四九城里湘菜师傅也有不少，只是没有鲁菜那么多。
陈锋看向两个小孩子，又给他们加了两瓶汽水。
“哥哥，我也要！”
陈邢举着自己的空瓶子喊道，他的汽水被可恶的姐姐喝了大半,坏姐姐的瓶子却是完好的。
“好，来三瓶。”
老人有些不好意思，什么还没做，都送自己一个工作，却没法报答恩情。
恩上加恩。
“老人家，你不用这样，该吃吃，该喝喝，等中药种植研究所成立，你用心教导、指点研究员就行，而且不要急，这不是几天半个月能成的。”
陈锋用公筷给老人夹了一大块鱼头，又给两个孩子夹了一大筷子肉。
他们三个很拘束，他不给，他们不敢夹，尤其是最小的，眼巴巴看着陈莉吃鱼肉。
“自己夹，不要怕，你爷爷厉害着呢。”
“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一大一小接过鱼肉，开心喊道。
“老爷子，还没问你贵姓。”陈锋给老人倒了一杯汽水。
“程野牛。”
老人不好意思说道：“这是我捡来的两个孩子，大的叫做大牛，小的叫做二牛。”
他没说自己儿子死在49年，被拉壮丁后再也没回来。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熬过了熬过了民国，熬过了打鬼子，却没能熬到新社会。
唯一的孙子也病死，儿媳妇嫁给了其他家。
陈锋也没有问老人是否还有其他孩子的问题，这明显是一位有故事的老人，何必让他回忆起痛苦。
“老爷子，为您的善良干一杯！”
老人端起杯子喝下，甜的，让心里苦涩少了很多！
“捡来的孩子？”
陈莉好奇道：“也是从垃圾堆捡来的嘛？”
“你也是嘛？”程大牛立马问道。
村子孩子都有父母，就他和弟弟不是，让他十分不开心。
听到陈莉的询问，还以为陈莉也是。
“我不是，我和弟弟一样，都是从我娘肚子里钻出来的。”陈莉开心道：“不过胖子哥不是，胖子叔说胖子哥是他在雪地里捡回来的。”
陈锋、周清、张海杏尽量不笑。
王凯旋他爹也是虎的，一生气了，什么骂儿子话都敢说。
对于一个翻字典给儿子取名王月半的奇葩父亲，你不能给太多期望。
“我是被我爷爷在河里捡到的，我娘把我放在一个木盆上，被爷爷捡回来。”程大牛有些伤心。
没有孩子喜欢被父母抛弃。
“但你有你爷爷啊！”陈锋安抚道：“你父母抛弃你，也未必是自己愿意，可能是自己有说不出的苦衷。”
这孩子七八岁，算不算时间，差不多是52、53年，那时候南方比北方更乱。
像山里头藏着各种叛军、土匪、犯罪分子携带家人，命运最悲惨的则是那些无辜的孩子和妇女，以及老人！
他们三个都是战乱时代的悲剧缩影。
“那他们将来会找我嘛？”程大牛眼神期盼看着陈锋。
可怜的孩子！
陈锋笑着点头，给这个孩子一个美好的愿景。
未必会来找他，但人生有点希望光明，肯定比黑暗更值得。
人最大的悲剧，在于彻底失去希望。
“大牛，二牛，你们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爸妈的，干杯！”陈莉人小鬼大拿起陈邢的汽水，给自己倒满一杯，陈邢鼓着嘴瞪着三姐。
陈莉装作没看见，笑嘻嘻举着杯子，学着大哥的样子，对着程大牛。
程大牛举杯，又拉着弟弟一起。
三个孩子一起碰了一下，一口气喝完。
“少喝点汽水，喝多了，吃不进去肉。”张海杏打断陈莉继续倒汽水的行为。
“几位同志，炒血鸭、烟熏腊肉。”
等几分钟，八个菜上齐，几个孩子抢着夹肉，陈锋则不断用公筷给一老两下夹，他们始终放不开。
湘菜偏辣，陈邢肠胃很好，但周清总担心拉肚子，给小儿子夹的肉都是不辣的几个。
其他人则吃得浑身冒汗。
陈锋还好，陈昊、陈莉却是吃得一边喝汽水，一边大吃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