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凑近了他，眨巴眨巴眼，祈求道：“所以，你真的真的真的不来我的直播间吗？”
“拜托拜托啦。”
“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
周晨看着她水润的眼睛突然放亮，像是逐渐加大电流的灯泡，期待极了，“那我就上你直播间宣传宣传我新合作的电影吧。”
唐糖眼眸微瞪，惊道：“是我蹭你热度，还是你蹭我流量啊！”
“这个叫互惠互助。”
小姑娘的坦荡，让周晨唇角忍不住上扬。
唐糖撇了撇嘴，鼻腔里发出几声哼哼地气音，“行啦，不蹭了不蹭了。上去吃点不？”
周晨下意识想要拒绝，这是他曾经为赵敏培养出来的‘安全感’。
但是现在。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走到了末路，他没有必要坚持了。
唐糖还在盛情邀请，“去呗？酒店给我准备的双人餐呢！”
“我一个人完全吃不完，而且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周晨好笑地看她，“我不去还成了王八蛋了啊？”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唐糖无辜望天。
周晨无语：“……行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欧耶！”
唐糖带着周晨欢快地上楼。
终于有人陪自己吃饭了！
太感动了！
……
楼下，宴会厅。
明明是热闹的场景，这一切却都和赵敏无关。
她喝了太多，胃部隐隐作痛，肚子里像是积了一团的石头，冷硬地难受。
此刻。
她坐在简陋的化妆间里，靠着冰凉地座椅。
叶楠端着蜂蜜水送到她嘴边，赵敏下意识抿了一口，却没想到叶楠手一抖，她猝不及防地被呛住。
赵敏抬手，将蜂蜜水打掉：“咳、咳咳！你干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是周晨在肯定不会让我喝酒！更不会呛到我，咳、咳咳……”
她像是要喝进去的酒咳出来一样，白皙的面庞面若桃花，眼圈儿也跟着发红。
叶楠怕她把嗓子咳坏了，忙伸出手拍着她的脊背：
“你慢点啊！忍住忍住，你还要靠嗓子吃饭啊！”
这个时候只担心她的嗓子！
赵敏此刻有一种自己只是叶楠工具人的错觉。
她抚掉叶楠的手，眼神里透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冷意的，嗓子略微沙哑道：
“我已经来婚宴上表演了，汤建华答应我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做到？”
“一会儿咱们再一起去问问。”
叶楠回道，又怕赵敏不去，“你别看汤建华有一群穷亲戚，但他本人是台长就行了。你让他开心了，以后台里制作什么节目，肯定第一个想到你。”
赵敏听得心烦，什么都要她去卖脸，那她还要叶楠这个经纪人做什么？
她想呵斥叶楠，却不想刚才喝的酒在肚子里翻腾，一张嘴就直接吐了出来。
“啊！”
叶楠惊呼一声，蹙着眉头：“敏敏，你想吐怎么不跟我说啊！多脏啊！”
赵敏虚弱地坐着，感觉头痛得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嗓子也火辣辣地疼。
而叶楠还在叽叽喳喳尖叫着指责她。
一瞬间，她心中的委屈达到了巅峰！
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这样？
曾经地她从来没为资源发过愁，更没有因为谁是台长而参加这种表演，也从来不会有人让她喝酒伤害嗓子。
她应该像是高高在上地小公主被人仰望才对。
叶楠叫来了保洁收拾。
又推了推闭上眼睛的赵敏，“清醒了没有？现在差不多要散场了，我们赶紧去等汤建华。”
没有看到她刚才吐了吗！
不给她递水休息就算了，竟然还想着要她去找汤建华。
赵敏的火气重新上来，
“你——”
“敏敏啊。”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汤建华带着汤塘单独过来。
赵敏瞬间将舌尖上即将吐出的话咽了下去：“汤台长。”
汤建华指了指汤塘：“我这个侄女趁着散场了，想过来跟你要个合照签名啥的。”
汤塘左瞧瞧右看看，没有看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忍不住问：“周晨怎么没在呀？我刚才明明看到他了。”
“你——看见周晨了？”
赵敏不可置信，刚才难道刚才不是自己的错觉？
周晨和一个女人？
“是啊，就在宴会厅外面。”
糖糖疑惑开口，“他没有过来找你吗？”
她根本不知道周晨过来！
赵敏表情微僵，嘴硬道：“找，当然来找了。只是我让他去后厨给我找点东西吃。”
“哇，你们感情真好。”
糖糖艳羡不已，又道：“周晨创作的几首新歌我都很喜欢，可以找他要个签名合照吗？”
赵敏顿时后悔不已。
她上哪儿找周晨来给她签名合照啊！
还好。
旁边的叶楠及时插话道：“敏敏，你忘了啊，你刚才让周晨去跟台长打招呼，他不乐意就直接走了啊。”
“是吗？”
汤建华看向赵敏，脸色明显染上几分不愉。
“……台长，你也知道周晨是什么性子，他向来都不喜欢这些事情。
我原本他会给台长面子，但是没想到……”
赵敏抿唇，微红的眼圈儿格外动人，“你别怪他，他并不是有意的。”
汤建华冷哼一声，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
“本来你没和周晨在台上唱《月亮之上》这些耳熟能详的歌我就已经很不满意了，现在更是来了也不知道过来打声招呼。
他以为他当了《歌王》的首发歌手就很了不起吗？也不想想自己老婆想要替补名额还要来找我！”
赵敏彻底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她就想要上一个节目有错吗？
她的实力明明一点都不差！
可是现在因为周晨，她到处低三下四地去求人！
甚至周晨自己的问题，汤建华还要踩她一脚！
她和周晨在一起的时候荣誉没享受多少，反倒净是被他拖累！
等着吧。
等她彻底在圈子里站稳的那一天。
她要看到周晨后悔的表情！
看到汤建华在她面前点头哈腰低声下气的求她！
糖糖也没想到周晨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原本觉得他很有才华人应该也很不错，没想到居然这么没有礼貌。
顿时对周晨的观感差了几分。
她和赵敏合了影以后，就直接离开了。
叶楠叫下汤建华，笑道：“台长，您看《歌王》替补歌手的事情，是不是……”
汤建华看着两人，突然叹道：“答应你们的事情我当然记得，只是我虽然是台长，但台里毕竟也不只是我一个人说得算啊。”
那难道就这样没了？
叶楠和赵敏的心被紧紧揪了起来。
“不过啊。”
汤建华一顿，话锋转回：“你们只是要一个替补歌手的名额，我还是可以给你们办一下的。”
叶楠和赵敏瞬间喜笑颜开。
恭维道：“台长您办事，谁都得给几分薄面嘛。”
汤建华畅快地笑了，“只是节目现在定了有三个替补歌手，谁先上，谁后上，这个就要看刘民的了。”
赵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节目一共就那几期。
能早点作为替补歌手上台，就能多在节目里露脸。
越往后的，录制地期数就越少，露脸的机会也就越少！
这可和赵敏想得不一样。
她相信自己的实力，一定可以走到最后。
可要是最后才让她上，这又算什么？
昙花一现？
根本不会让多少人记住她！
赵敏急切道：“台长，第二期不就开始淘汰人了吗？不能让我直接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