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惊愣了一下，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这才借力重新站起来。
“童言无忌没听过啊，小时候说过的话怎么能当真？我小时候还对哥哥说过，长大要赚好多钱，赚一个亿送给他，这能当真吗？”
“我当真了。”谭誉低垂眼眸，声音沙哑的不行，整个人忽然面对着人儿，把她壁咚在了角落里。
“顾嫣，我忍不了了，今晚，你要给我答案！”
“你敢？你要碰我，我废了你！”
“你废。”谭誉一副芙蓉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样子，咬着人儿的耳窝：“你哥暗恋了时念十年，我又何尝不是呢？”
“什么？”顾嫣黑玛瑙一般的眼睛瞪得老圆，不可置信。
谭誉一个字一个字，齿尖摩擦着她软软的耳垂：“我喜欢你，顾嫣，从十年前就开始喜欢了，从你第一次见到我说这个哥哥好帅啊，那时候就喜欢上了。”
“怎么可能？你喜欢我，那还交那么多女朋友？”
“她们硬贴上来的，我一个都没答应。”谭誉的嗓音越来越哑，哑到有一种暧昧不清的撩拨感。
“那时候你还小，我不敢告白，现在你长大了，阿嫣宝贝，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啊？”顾嫣一阵惊呼，耳朵又疼又酥，整个人陷入混沌。
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像是一种无形的催化剂，麻痹着她的神经，让她不知不觉沦陷。
……
翌日。
天气很好，艳阳高照，积雪融化，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时念被闹钟吵醒后快速洗漱，换好衣服，打开冰箱。
发现冰箱里除了牛奶没其他东西。
再打开橱柜，发现还有大米和面粉。
她想了想，要不就做牛奶馒头吧。
等送完早餐，再去附近的菜市场购置食材，把冰箱填补一下。
七点多的时候，办公室的门铃响了。
时念拉开门，便看到一身疲惫的男人伫立在门外。
熬了夜的缘故，他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一双桃花眼无神，带着浅浅的黑眼圈。
煤气灶上蒸着馒头，奶香四溢。
顾妄迈进房间，背着身把房门关上，忽然一把抱住了时念。
时念惊愣地僵住，想动。
“别动，让我充会电好吗？”男人疲惫的声音在耳畔响彻。
时念顿时觉得心疼，回应他，张开双臂抱住他。
男人把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阳光一片，时念背对着窗户，看着脚底下的影子，两个影子像是融为一体。
她微微偏头，发现男人居然枕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他的睡颜真的好看，睫毛很长，鼻子高挺，岑薄的嘴，冷白皮的肤色。
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五官好看到无可挑剔。
时念没有动，就这么静静地任凭他抱着。
直到煤气灶上蒸笼的盖子发出‘噗噗噗’的响声，她这才轻声道：“哥哥，去床上睡吧？”
顾妄的眼皮动了动，懒懒地睁开眼：“好。”
“我先去关火。”时念想把人推开。
可男人抱着她不放。
“哥哥？”
顾妄这才不知餍足，把人儿松开。
时念赶紧走到灶台前，把火关了，回头看他，询问他是立刻休息，还是吃点东西再休息。
谁知男人再一次抱住她，两人步伐凌乱，踉踉跄跄，往单人床上一栽。
幸好冬天铺的被褥厚，被子也厚，所以两个人摔下去不疼。
时念发现自己压着他，想起身。
顾妄却从后面搂着她，声音虚弱：“抱一会儿，让我再充会电。”
“好吧。”时念乖顺地应着。
阳光越来越好，渐渐的把整个小房间都照得金光灿灿。
被阳光晒熟的味道，混杂着奶香馒头的味道，还有顾妄身上淡淡的药水味、薄荷味，以及时念身上的青梅味。
每种味道都淡淡的，杂糅在一起，却莫名发酵，形成了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
顾妄补觉补了一个小时，时念便放空了一个小时。
无所事事，看着窗外碧蓝的天，以及偶尔飞过，落在窗前叽叽喳喳叫唤两声的喜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念感觉到后腰一热。
她的脸蓦地通红，动了一下。
身后的男人惊醒，手臂还保持着圈着她脖子的动作，声音沙哑的不行。
“别动……”
这声音像是一种警告。
好像在说，你要是乱动，我可不保证会对你做些什么。
两人很默契，尤其是时念，小心翼翼，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缓下去，把臂弯松开：“好了，充电结束，电量充沛~”
他的声音温润，犹如四月和煦的风。
时念的小脸早就红的跟西红柿一样，微微扭头：“你去洗漱，我去热馒头……”
顾妄没说话，点了点头。
时念猝然起身，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捶着，咚咚咚响个不停。
房间很小，她无处可逃，锁在灶台前打上灶火。
旁边顾妄站着洗漱，动作优雅。
时念忍住不去看他，可是余光时不时地还是会落到他身上，然后停留。
直到被他发现，他偏头看她，嘴角带着牙膏的泡沫，笑得温润。
时念像是做贼被抓到一般，慌得赶紧扭头，装模作样地掀开锅盖，看一眼里面蒸的馒头。
很快，两人坐下来吃早餐，谁也没提不久前床上的那一幕。
“小年糕，想好给我取什么外号了吗？”
忽然，顾妄戏谑的声音响起，这才打破了两人之间原本沉寂的氛围。
“没……”时念蹙了蹙娥眉，“我不擅长给人取外号，况且，什么外号好像都不适合你。”
“是吗？”顾妄笑了笑，清俊的脸上多了一丝柔光。
声音悠扬，沁人心脾，不疾不徐：“叫老公，这个外号怎么样？”
时念惊得抬眸，手一晃，筷子‘啪嗒’落在餐桌上。
顾妄却好整以暇，一双似水的眸子潋滟着光，荡漾着波纹，似有旋涡，要将人吸进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