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妤放下茶盏，眉头一挑。
这段时间太忙，差点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个老虔婆没收拾。
“把人带进来。”
“是！”
家丁麻溜下去，没过多久，便领着一个盘着头发、身穿袄裙的老妇人进了院子。
吴曼香也曾当过贵太太，即便如今落寞穷苦了，还是端着一副略带清高的贵妇姿态。
她眼神在院里转了一圈，待看到坐在太师椅上的莎妤时，她的目光变为审视，挑剔地上下打量。
以前自家儿子跟这个沈念秋暧昧的时候，她还觉得这女人长得一副狐媚子相，是个孤儿，根本配不上玉生。
但如今这沈念秋当了李府正儿八经的太太，还权势在握，倒是有了几分大家风范。
吴曼香挺直腰板，毫不客气走到莎妤身旁，在另一把太师椅上坐下来。
“沈丫头，这次来找你，相信你也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
她一副长辈客人的姿态，仰起脸对一旁的丫鬟抬了抬下巴，示意让对方斟茶。
丫鬟目不斜视，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眼神都没给一个。
吴曼香有些吃瘪，但她也不是来喝这一口茶的，还是儿子交代给自己的事更重要。
她轻哼一声，语气冷了几分：“沈丫头，我儿子当初为了你命丧黄泉，连我这个亲娘都不要了，留我这个老婆子在世上孤零零一个人。”
“可你倒好，吃香喝辣！现在还成了李府的正头夫人，可怜我儿子白白付出一条命，也不知他在地下会不会挂念我这个老娘……”
说到这里，吴曼香掏出帕子，擦了擦微红的眼圈，头上的几缕银发映衬着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倒真的心酸可怜。
“这样吧，我也不多要求你，你就给我3000个大洋！老婆子前两天腰疼病又犯了，找了好几个医馆都说要好好保养，玉生临死前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可是答应了他的！”
看了半天猴子表演的莎妤低头失笑，手中的枪转了一圈，嗓音轻慢——
“您说得是，玉生因我受到牵连，我理应好好照顾他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吴曼香眼神得意，只觉这女人已经被自己拿捏，还有些懊恼自己钱要少了！
她正欲开口多要点儿，就见莎妤拉枪上膛，枪口对准了她：
“不过我这人一向很有原则，喜欢实事求是，你说你腰疼，但我看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倒是健步如飞啊。”
“既然如此，我就帮你变成真的，不然那3000大洋怎么能花到医馆呢？对吧？”
话音落下，没等吴曼香有所反应，砰地一声巨响，子弹疾射而出！
“啊啊啊！！”
原本刚刚还坐得一副傲然姿态的吴曼香瞬间倒地，腰上出现一个硕大的血窟窿、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鹅卵石地板。
莎妤站起身，缓缓来到吴曼香身前蹲下，看着她痛到扭曲的老脸，红唇勾起恶劣的笑容。
“老虔婆，就你们这母子俩剑货，哪来的信心觉得我会为你们当牛做马？3000大洋你是张口就来，我看你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真以为他那点拙劣的演技能骗到我？如今你慌不择路来找我要钱，想必你儿子在Y国也不好过吧？”
吴曼香表情震惊而屈辱，完全没料到这女人居然早就知晓了一切的真相！
她捂着自己腰间的血窟窿，只觉得腰部以下都没了知觉，一双浑浊老眼阴毒地看着莎妤，嘴角汩汩流出血沫。
“你这个、小娼妇…嗬呃，不过是出卖自己身子做了姨太，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嗬…我儿子有大出息！等他、回了国，就帮我弄死你这小娼妇……啊！”
她话未说完，被莎妤一把揪住了头皮，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说的这些污言秽语，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狠狠往下一撕！
刺啦——！
吴曼香的整张头皮连带着头发全部被撕了下来，脆肉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四溅！
她凄厉叫着，整个人痛到浑身抽搐，眼看就要背过气去，莎妤往她嘴里灌了点灵泉，将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一脚踩在吴曼香头上，尖利的高跟鞋底狠狠贯穿对方的舌头，痛得吴曼香疯狂惨叫！
莎妤将手中的一整张头皮扔到地上，嘴角勾起狞笑。
“把这脏东西处理一下，以吴曼香的名义寄去Y国。”
围观了整场的家丁走上前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是，家主。”
“至于这个老虔婆……”
莎妤抬起脚，对方现在没了头皮，舌头贯穿一个大洞，整个人不成人形，可怖至极，早已没有了力气瞪她。
她哼笑一声：“程玉生这么喜欢给李富诚送小妾，那他的亲娘去给人当小妾、他应该也不会介意。”
“当初我被卖了500个大洋，那吴曼香就卖5个大洋好了。”
所有下人们面面相觑，被惊得说不出话，心里直呼变态，却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吴姨娘扶起来，请个大夫治一治，送去老爷房里！”
“哦…对了，不要忘了告诉老爷，这人是程玉生的亲娘。”
莎妤拿起手帕，轻描淡写擦拭着手指。
李富诚现在被她折磨得只能瘫在床上，而吴曼香经过了这一遭、估计也站不起来了。
两条只能躺着的蛆日日相对，尤其中间还隔着深仇，到底会擦出怎么样的火花呢？
她都有些好奇了。
……
还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叫骂的李富诚，突然就被打开房门，被窝里塞进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形生物！
他瞪大了眼睛，疯狂往床里头缩，嫌弃又恶心：“这是什么鬼东西？！快给我搬走！扔水井里去！”
家丁们现在丝毫不怕这个纸老虎一般的李富诚，鞠了个躬道：“老爷，这是家主给您纳的第7房姨太太！”
“家主说您卧床多日，必定寂寞难耐，所以给您找了个伴，对了，家主还说，这是程玉生的亲娘，你一定会喜欢的！”
程玉生三个字一出现，李富诚当即变了脸色。
他立马转头，恶狠狠盯着旁边这个昏迷不醒的老太婆。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李富诚大笑出声，一边笑一边咳痰。
“程玉生他亲娘是吧？很好！他奶奶的……这贱货可算落我手里了！”
他早就对莎妤所说的程玉生和苏莺莺、升起了滔天怨恨。
这些天他躺在床上，回想自己当时纳姨太太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越想越明白自己中了算计。
六姨太那杀神他整不了，这么个老虔婆他还整不了吗？！
这老太婆没了头皮，头上血次呼啦看着就恶心，嘴里还不断溢出鲜血，腰上还斗大一血窟窿，伤成这样还没死，简直和他一样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