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真的。”
池栾这次没犹豫，也没否认，态度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林烟从未想过他真得喜欢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仓皇道：“你……”
“你不用没话找话说，闭嘴听我说就可以。”
池栾道：“简曼吟说的那些，我没打算让你知道。我做那些只是因为我想做，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更不用因为我做的那些，就不好意思拒绝我。”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回国是因为你，学医是因为你，每年捐慈善款也是因为你。”
“之前在网上认识时，如果不是因为你已经有江慕，我当时就会跟你告白。后来见到你后，也想过告白，可是怕被你疏远，也怕你为难，一直没说。”
“如果这次不是简曼吟捣乱，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说。”
“但现在既然你知道了，我就郑重问你一句：小傻子，要跟我恋爱吗？”
“我将永远忠于你，事事以你为先，护着你爱着你。钱你管，手机随便查，有困难你先跑，遇到事情解决不了，来找我就好。”
“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你……”
“那个……”林烟忍不住打断道：“池栾，你是不是紧张啊？语速太快了，有些没听清。”
而且他声音有些抖，她怕说出来他会恼羞成怒，都没敢说。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池栾咬牙道：“你可真是我克星。”
“那你要不再说一遍，我录个音，没听清的地方再自己回放听？”林烟道。
池栾气乐了，“你想听，答应我跟我谈恋爱，以后我天天说给你听，让你听个够！”
林烟不吭声了。
“给我个期限，什么时候给我结果？”池栾问道。
林烟换了个手拿手机，“我……”
池栾担心听到不想听的结果，打断道：“不着急，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林烟拿着手机，觉得屋里温度有些热，打开了一扇窗，过去吹风。
从小到大，她听过的告白不少。
上学时她觉得谈恋爱是早恋，违反校规，所以刚开始有人给她告白时，她都吓得够呛。但她又担心伤到那些告白者的自尊心，每次拒绝得都很委婉。
不过态度太过温和，总会有人误会，或者觉得有希望，纠缠不清。
林烟在被纠缠几次后，后来再遇到告白，拒绝得都很干脆。
之前觉得池栾喜欢她，她直接捅出来说，也是不想给对方造成暧昧不清的假象。
那时候，林烟还可以利落拒绝池栾，可现在却有些迟疑。
但她分不清楚这是喜欢，还是被人帮助后的感激。她很确定她之前对池栾没任何想法，后来听说他为她做的那些事，她才产生些异样的感觉。
可能因为江慕对她做得太过绝情了，如果池栾像其他追求者一样，只是单纯告白，她绝对会毫不犹豫拒绝。
因为江慕给她留下了太多心理阴影。
就算一开始是喜欢的，可她怕以后那份喜欢变淡，他们会像江慕一样出轨，然后为了小三，做那些伤害她的事。
可池栾不一样。
林烟总觉得，他能为了帮她做了那么多计划，为了救她豁出命不要，那他这份喜欢是不是不会变质？
细究起来，她根本不是在找喜欢她的人，而是在找能一直喜欢她、不会伤害她的人。
林烟睫毛微颤，把窗关上了。
晚上好不容易睡着，林烟在梦里又经历了一遍以前遭受过的那些折磨。
早上起来时，她头都是疼的，睡衣也被冷汗浸透了。
林烟坐起身，拿起手机，见她给周津发的消息，他昨晚就回复了。
哥：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就怕错过这个对你过分好的人？可这不论对你还是他，都不公平。
哥：你那个蠢脑子，我用脚趾头都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经历过江慕后，根本没打算谈恋爱。现在这么认真考虑跟池栾的事情，不过是担心你现在的父母催婚，你不好交代。
哥：可你现在这具身体才二十刚出头，急什么？
哥：拒绝他，不用犹豫！
林烟觉得周津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对池栾确实不公平。
吃罢早饭后，她给池栾打了电话，“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因为你都差点死了，你现在跟我说不合适？”
池栾昨天一晚没睡，一早就听到这么个噩耗，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阴沉。
林烟就怕他说这个，顿了一下，才低声道：“你昨天跟我说，我不用因为这个有心理负担。”
“你看我像那种只付出不求回报的人么？ ”
“……确实不太像。”
池栾听到林烟的回答，都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一噎，顿了下才道：“那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林烟也没打算让他白白付出，诚恳道：“你想要钱还是想要别的？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尽量满足。”
她现在拥有的资产，让她说得起这种话。
池栾拒绝道：“我现在不缺钱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女朋友。”
林烟想了想，“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优秀女性。”
听此，池栾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们认识几年了？”
“七八年。”
林烟跟江慕结婚后，在网上认识的池栾。
池栾道：“我喜欢你这么久，你不只拒绝我，还要给我介绍一些女人，逼着我从里面选一个？”
换位想了一下，林烟也觉得自己挺过分的，沮丧道：“……抱歉。”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说话。
池栾也知道不能逼太紧，否则物极必反。
“我换下说法，这样：你跟我试着恋爱，给我一个男朋友实习期。如果你觉得我表现可以，就让我转正。觉得不好，我以后也不再提这件事，怎么样？”
他已经退后一步了。
林烟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决定，“我考虑一下。”
“好，三天后给我答复。”
……
三天眨眼即过。
即便这三天里林烟并未特意打听江家的事情，可到处都是在议论江慕跟江家的。
从富二代群里，还有陆父陆母跟陆祈南嘴里，林烟没少听关于江慕的事情。
江慕性格强势又冷，平时就没有关系特别铁的朋友，多是一些泛泛之交。这次江家出事后，他第一次放下自己的傲气，去四处寻人帮忙。
不过江氏集团现在的情况，早已是无力回天。
江慕几次登门拜访，连人都没见到。
还有好多，他连电话都打不通。
如今人人避他如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