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梅一个劲的问，啥也问不出来。
“那你哥咋没回来？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王卫国想起来就一阵牙痛，他想起沈烨霖说的那句话，一股不好的预感。
王建国是真的动手打了兰芝的，那一下子可不轻，他这没得逞的，都这样了，那王建国……
王卫国越想心里越乱，他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坐在墙角休息的，王建国的媳妇雷玉娟说：“不行，你得去找找我哥，别再出啥事。”
说完，他就不耐烦的踢踢雷玉娟，“还不快去，我哥要是出什么事，看你怎么办！”
雷玉娟这几天一直在伺候王卫国，说是住院养伤，腿又没毛病，还天天让人给他端尿壶，还是让她这个大嫂。
她还不敢不听，要不王冬梅就会让她好看。
这样也好，出去警察局看看王建国，不比在这闻屎臭味强。
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吭的出门。
雷玉娟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警察局，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自称是王建国的家属，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投来了一阵意味深长的目光，这让她的内心更加不安。
她不禁想：大家为什么会这样看我？是不是王建国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各种思绪在她脑海中翻腾，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王建国被带出来的时候，雷玉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丈夫。
被打的鼻青脸肿，牙都掉了一颗，“建国，你这是咋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王建国感觉说话都在漏风。
“你别问了，回去跟卫国说，让他不要再去找兰芝了，先把我从这儿弄出去！”
本来说是15天，教育教育就能出去了，现在又因为打架，改成了一个月，那群人就是冲他来的。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现在只想好好表现，好从这里出去，剩下的再说吧。
雷玉娟听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不知道王建国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
“建国……”雷玉娟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问哪个见过不耐烦的招招手。
“就会哭，一点用都没有。”
王建国如何不明白，他挨打肯定跟兰芝有关系，找个有能耐的对象真好，他要是也能找个有本事的媳妇。
就不会在这儿挨打，还要看这个女人，哭哭啼啼 的，连个孩子也不会生。
她一边哭，一边往医院走。
时刻记着王建国交代的事情，回去又要给王卫国端屎端尿，丈夫还没有一个好脸，雷月娟觉得自己的命好苦啊。
雷玉娟回到医院，将王建国的情况告诉了王卫国。
王卫国听后怒火中烧，可也知道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去求求兰芝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
沈烨霖睡了一觉，休息好就回去了。
赵令美心里一直记挂着买房子的事情，兰芝本来还觉得不着急，在她这里住着也是一样的。
连着被舒意学了两次，兰芝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变厚了。
赵令美买房子的事情，的确是要排上日程了。
开业免费看诊的名头出来了，很多人知道这里的大夫是有真本事的。
今天特意有很多的人来排队，还有穿着病号服的人，有的单纯就是来看热闹的，更多是怀着希望的来看病。
队伍越来越长，兰芝看了看身后的队伍，长长的一大串，还拐弯的，抬头看看天上的大太阳。
很多排队的人都是满头大汗，还是锲而不舍的排队，兰芝觉得这样不行，烈日底下排队，很容易出事。
本来这些人身体就弱，要是出点意外，就得不偿失了。
“令美，你去拿点纸笔，写一写号码，算算今天能看多少个，让后面的不要再排队了，明天拿着号码牌再来，也是一样的。”
兰芝学了医院的叫号制度，又看了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眉头皱的紧紧的。
“明天煮点绿豆汤吧，今天就算了。”
“哎好。”
兰芝擦擦头上的汗，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哎呦哎呦个不停，她扭头去看，就看到一个干枯的老头，正抱着肚子。
就在他身后哀嚎。
“姑娘，你们快给我看看吧，我这肚子一直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这个老头瘦的可怕，身上的皮肉干瘪松垮，却突兀的挺着一个高高的大肚子，此刻哀好像是经受了莫大的痛苦。
“大爷，您跟我过来。”
兰芝伸手去扶，握住老大爷手的那一刻，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兰芝还是觉得有些渗人。
实在是太瘦了，他的手腕在兰芝的手里，毫无分量一般，让人不忍心用力，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折断一样。
“谢谢，谢谢姑娘，你真是大好人。”
老人艰难的点头，佝偻着身子跟着兰芝，双手压着自己的肚子，宝宝这样就能缓解痛苦一般。
老吴从诊断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这老头发黄的脸色，以及那标志性的大肚子，就知道他得的是肝腹水。
不带感情的摇了摇头，“肝腹水晚期。”
接着就继续手上的工作。
兰芝有些不忍，看着老吴的眼神欲言又止。
老吴抬头瞥了兰芝一眼，“施针吧，就是止疼的那几个穴位。”
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他这个年纪早已看惯了生死，平常心对待罢了。
兰芝无奈的点点头，给银针先做了消杀，然后依次加入合谷穴，后溪穴。
老头全程咬着牙，不叫出声来，但是忽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身体抽搐，躺在了地上。
“大爷！大爷！”
兰芝拿着银针的手，顿在半空中，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
“有人晕倒了！”排队的人群里，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不安起来，人群里出现了骚乱。
兰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人把这晕倒的老头抬到阴凉处，又安抚骚乱的人群。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吴，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沉着冷静，俯身察看肝腹水的患者精神状态。
瞳孔逐渐放大，老吴心里一震，“快，银针拿最长的银针，扎他的百会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