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人精从杳秘书手机里一接听到沈怜青的电话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捂着手机边往外边走边骂她。
“沈怜青你个小混蛋……”
沈怜青挂了顾清寒那边的电话，发了短信让他先回家，病房里头，她苍白着一张脸坐在病床上，右边是杳秘书。
沈怜青就不明白了，她就重伤了这么几天也没死吧，怎么杳秘书就背主了？
“杳秘书，你说说看，顾清寒是怎么被他们知道的？”
杳秘书站在她病床前，古板而严肃，他推了推已经的黑蓝色的镜框，丝毫不慌，“沈总，两位老总调查您车祸的事因时查到了顾清寒，他们顺着顾清寒找到我，仔仔细细问了一遍您和他的事，我就说了。”
“什么叫你就说了？”沈怜青一个枕头碰到他脸上，“他们让你说你就说？！”
杳秘书默然点头，气的沈怜青又扔了一个枕头过去，他依旧没有躲开，两个枕头都掉到地上。
看到她气的不轻，杳秘书怕她没有恢复的身体出什么问题，迅速地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沈怜青捏着水杯狠狠喝了一口，睨向他，“你究竟拿的是谁的工资？”
杳秘书默默看着她，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两头拿。
他先是两位老总的人，再是她的人。
沈怜青苍白的唇瓣勾起一抹笑，杳秘书知道她又要生气，手上没有枕头扔他，顺从地单膝跪地，在她方便她挥出手就能打到他。
沈怜青看了他一眼，觉得算了，她依靠自己老爸老妈太久了，真正要办事时连个自己人都没有。
她反省，这次过后还是带点自己的人，提拔上来，优秀也好平庸也罢，得事事先听她的话。
“杳秘书，你走吧。”沈怜青懒得再动脾气了，她现在还没完全好，等一下再给自己气晕了，怎么处理后续，她可不能让她老爸老妈搅了她的局。
杳秘书听到她吩咐走这个字眼，还没来得及深思就下意识从地上起来，他理了理衣领，正疑惑着沈怜青为什么不继续骂他了，却见她拿起手机看着屏幕。
馨香的暖气在地板上弥漫，只穿了一件单薄病服的沈怜青，纤细的手腕从衣袖露出，她葱白的指尖点在屏幕上，眼神慵懒冷淡。
杳秘书莫名不安，这种不安促使他在对方已经不理他的情况下再次开口，“沈总，您真的要我走吗？”
沈怜青阖了阖眼，刚醒不久的她现在仍旧有些疲惫，她疑惑地看向今天算得上有点冒犯的杳秘书点点头，“是啊，你没听见？”
“我…您要我去哪里？”为了避免她仰着头看他不太舒服，杳秘书重新半跪着问，他的右膝盖抵着地面，另一条腿支起，黑色西装包裹下，挺直的腰身刚好和沈怜青的视线齐平。
他又问了一次，严谨又认真地把她话中隐藏的不确定给挖出来，她要他走是现在不想看到他让他远离她的视线，还是不满意他的工作态度以及做法，再也不喜欢他留在他身旁工作了？
沈怜青收起手机在掌心转了一圈，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语气轻慢，“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杳秘书低下头，他这下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真的不喜欢他再留在她身边了。
“抱歉沈总。”他从地板上慢慢起来，“在这件事上确实是我没有职业道德，我今天回去就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好，您在下一周不会再看到我。”
“嗯。”
沈怜青阖上眼睛，懒得多谈，杳秘书很好，也许以后找的人不会比他更合她的心意，但是她就是不愿意用这样的人。
况且，一个不行，她可以请两个三个，有钱，还怕砸不出自己想要的下属吗？
杳秘书从地上捡起两只枕头，拿出去给人换掉，他刚走沈怜青的父母就进来了，他们盯着刚刚睡过去的沈怜青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整个过程他们都听到了，怎么说呢？她竟然因为那个顾清寒的事情辞退一个得力秘书，这件事在他们来看实在是鬼迷心窍了。
不行，两位大佬觉得让她开开世面，就算她万花丛中过也行，不要为了一个男人就要与全世界为敌一样。
她有胆子辞退一个陪她这么久的秘书，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以后是不是能抛弃父母远走高飞？
他们暗地里下了决定，找了不少人分散她的注意力。
沈怜青感觉最近大家都怪怪的，王霖舟时不时在她面前晃荡，顾清寒对她总是欲言又止，她的那些朋友不去玩就算了，整天来找她聊天。
聊聊聊，聊什么聊？
没看到她忙的很吗？一个两个是不是看着她准备转型走向成功觉得不舒服了，想来当她的绊脚石？！
这么一想，沈怜青觉得真相了，她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损友哭丧着脸向沈父沈母汇报，“伯…伯父伯母，我真的喊不动青青，你们别叫我了，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她踢出好友行列的。”
没用的东西。
两位大佬挂掉电话，把目光投向和沈怜青走得很近的王霖舟身上，出生书香世家，嗯，很好，家教应该不错，对他们的女儿有意思而沈怜青也不是很抗拒的样子。
或许可以从他入手。
王霖舟邮箱里得到了一份沈怜青的行程表，他看了一眼邮箱缩写，是沈氏的缩写，他捂着电脑屏幕心脏砰砰砰乱跳，沈氏，是沈氏内部人员发给他的？这发给他又是什么意思？
他无端地猜想，直到有一天他真真正正被一位神秘人邀请进沈氏的公司内部，直达沈怜青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门开着，王霖舟被人推进去后门被锁上，他想使劲地拍打门质问对方想做什么，可是他看到沈怜青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觉，就不忍心吵醒她了。
他想就坐在沙发上等一会儿吧，可能是外面的人恶作剧而已，等沈怜青醒来说一声他就能离开了。
他远远看着沈怜，不知为什么，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