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都不如动物。
动物知道谁对它好，只会傻乎乎的加倍回报，像小白这样的傻子。
兰玖最受不了。
她缓了缓，忍过一阵酸涩：“你是不是傻，搞不好你就退化成笨蛋了，到时候别说保护我，恐怕都不认识我了。”
她故意绷着脸，让自己表现的严肃，可她声音却有些哽咽。
瞥见她眼尾的红色，郁白手指动了动，可从她倔强的目光知道她不愿意被人发现，又生生忍住了为她擦拭的冲动。
他指尖微微蜷缩，眼底闪过心疼。
吃了这么多的补气丹，小白精神稍微好了些，将下巴搁在兰玖手心。
“主人不会的。”
它不知道怎么解释，可它能感受到，羽翼马上就要长出来。
似乎知道她的担忧，它不仅舔了舔她的手，还对着兰玖摇了摇尾巴，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兰玖见它精神好了不少，稍微安心了点。
摸着它的背脊，替它顺了顺毛。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嗯，听主人的。”
兰玖检查过，稍微安抚一下，才转身面向郁白。
郁白还是没忍住，把手放在她肩膀，柔声：“师姐别太过担心，虽然很凶险，但应该没生命危险。”
这种逆天的生长，肯定要遭受些痛苦，这点是无法避免的。
但郁白并不觉得小白有错。
它有选择命运的权力，为了重要的人付出一些代价也值得。
若是他有一天遇到这样的事情，师姐生命受到威胁，他也不会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周全。
郁白的神色很认真，兰玖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点了点头。
“幸亏你发现了，不然这家伙还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
缺灵气了也不知道和她说，实在不行她就带它去宴九沧的灵池里泡一泡。
盛霖在一旁看着，脸色黑的难看，心底一阵冒酸水。
师姐只顾着和小师弟说话，根本就不理他。
他看着郁白的眼神都带着嫉妒和愤怒，每次都来和他抢师姐，若不是还记得郁白是他小师弟，盛霖早就冲上去把人暴揍一顿。
他都和这么久没有好好和师姐说话了，每次郁白这个大灯泡，都要跑出来搅局。
上次是二师兄，他忍了。
这次又是郁白，盛霖根本就忍不了。
他挤到两个人中间，语气很冲：“小师弟的事情若是说完就先走吧，我和师姐还要商量水月秘境之事。”
郁白神色不变，轻轻瞥了眼盛霖，淡淡道：“水月秘境开启，乃是九州盛事，也是灵剑宗的大事，届时师尊定会带全部亲传弟子进入秘境，三师兄有话但说无妨，不必藏着掖着。”
郁白轻描淡写，语气没有波澜，却把盛霖气得脸通红。
郁白竟然讽刺他！
盛霖：“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心思狭隘？”
什么藏着掖着，他就是不想让郁白黏着师姐，再说这些消息是他父亲传信给他的，他想告诉谁就告诉谁。
盛霖就是看郁白不顺眼。
以前还不觉得，如今真是一天比一天碍眼。
只会在师姐面前装乖！
盛霖气不过，怒哼一声：“你才是虚伪。”
明明盛霖年纪比郁白大，可每次争论，都是他被气得跳脚。
郁白永远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郁白：“郁白并无此意，三师兄何必急着对号入座。”
“你——”
盛霖指着郁白的鼻子，憋了半天都不知道如何回击。
郁白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
盛霖气得失去理智，竟然说出：“有本事，你随我去试炼台！”
郁白还没有反应，兰玖先站了出来。
她按下盛霖的手指，皱眉：“别闹了，我刚从试炼台下来，还没清净两天。你要是真想比试就去一边比，别在我这里找事。”
真是的，这一天天都不消停。
兰玖不高兴了，盛霖憋着怒气，狠狠瞪了郁白一眼，不再开口。
见他气呼呼的，兰玖心里叹了口气，低声哄：“好端端的谁又惹你了，一见面就这么大的气。”
兰玖缓缓语气，盛霖也没有继续生闷气。
他眼神低垂，十分委屈：“谁让师姐都不理我，只顾着和小师弟说话。”
“……”
兰玖有点无语，他是什么幼儿园的小朋友吗？连这个都要争，再说她怎么没理。
一回来不就和他说话了。
兰玖：“我没有不理你，小白是我的家人，它出问题我能不管吗？”
她一解释，盛霖剩下的那些年气也消了。
拉起兰玖的手撒娇：“是我误会师姐了，师姐以后别再消失这么久了，我都找不到。”
兰玖抬眸问：“你找我干嘛？”
盛霖脸一红，忸怩半天，支支吾吾：“我，我……”
最后几个字兰玖实在没听见，侧着耳朵靠近。
她凑得很近，侧脸白皙干净，微垂的睫毛浓密修长，粉唇微张。
盛霖心跳漏了一拍，立刻害羞移开视线。
“我——”想你了。
最后几个字，瞥见一旁的郁白，盛霖没好意思说出口。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山下来了个新的戏班子，我想叫师姐一起去看。”
这点事也值得他特意跑一趟？
兰玖：“你先去看就是了，给我传音，等我有时间就去。”
盛霖红着脸不说话。
他才不告诉他，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曲他一点都不喜欢，是她喜欢他才会留意。
要不是和她一起，盛霖才懒得去看。
见他沉默，脸色也正常，兰玖开始办正事。
“既然没问题了，那我们可以说说水月秘境了吗？”
“嗯。”盛霖耳根子发烫，眼神不敢和兰玖对视。
他说：“水月秘境虽然很多奇珍异宝，可也凶险异常，不是别的小秘境能比的。当中最珍贵的当属大能留下的那一缕剑意。”
“这个我知道。”兰玖见他要长篇大段的介绍，及时打断。
剑意这个太看运气，肯定是留给有缘人的，她比较关心另外一个东西。
兰玖：“你们听说过双面镜吗？”
“双面镜？”盛霖重复。
“对，双面镜。”
他想了半天，摇头：“没听说过。”
兰玖看向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