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刚才忘记说了，想要缓解，肢体接触，唾液交换，或者……”
他点到为止。
关键是程无郁仍然笑着，眼里冷然。
不需多言，医生能品出他笑里藏刀之意。
沈弃被他攥紧手腕。
感觉到对方和自己的体温简直冰火两重天。
这种触碰，远远不够。
明明讨厌死对头。
但是此刻，二人对视时，在彼此眼睛里发觉些别样情绪。
像是谁也不服谁。
兽性会作怪，黑豹想要再次压倒这只雪白骄傲的缅因猫。
“不太对。”沈弃手腕动了动。
程无郁放开，瞧他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悄悄地，背过手。
程无郁捻了捻手指，这里有对方残留的烫意。
程无郁嗅了嗅屋内气息，说：“确实不太对，你信息素太冲了。”
“有抑制剂吗？”沈弃受不住，捂紧侧颈。
他强势的信息素如同一座大山狠狠压下来。
屋内有两位omega，此刻已经有些喘不上气。
医生发现不对，飞奔下楼梯。
一屁股挤开程无郁。
他一个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
医生不太敢肯定道：“你……怎么像是再一次进入了易感期？”
目前没有任何设备，也只能靠经验来判断。
“如果能抽血检测最好，刚才我徒弟给你处理伤口用过抑制剂，但是普通抑制剂对于你这种顶级A来说，作用不大。”
“你确定是易感期？”大猫耐心隐隐到了尽头。
他以前有过易感期，但是这次完全不一样！
医生一点也不确定。
因为目前沈弃的所有症状更像是omega的发情期！
医生只能实话实说：
“你是Alpha，虽然目前你的症状像是omega的发情期，但是不检测我没法肯定，还是去打一针抑制剂靠谱。”
沈弃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烤，语气淡然，没有丝毫焦急之色。
“是因为临时标记吗？”
医生瞄一眼某人，飞快回答：“是。”
顿时，屋内几人看程无郁眼神都不一样了。
渣男！
随后，略带同情的眼神聚集在沈弃身上，令他很不自在。
程无郁此刻眉头紧蹙。
总感觉沈弃大概是因为自己咬的那一口。
Enigma只有终身标记了Alpha。
那位Alpha变成omega，才会有发情期这东西。
至于临时标记会产生什么后果。
他以前……也没咬过谁，是真的不清楚。
这件事对于一个上课只顾着看霸总小说的学渣来说，超纲了。
“我先带你上楼，你这味儿太凶。”程无郁架起沈弃。
上楼进入刚才的房间。
沈弃推开他，面上绯色愈发严重。
侧颈红莲像是燃了火。
程无郁去翻抽屉，“我这里有军用抑制剂，比普通的好使。”
沈弃坐在床边，因为热，脱掉刚刚穿的外套。
找到东西后，程无郁一转身。
瞧见对方像是慵懒的猫，蜷缩在他床上。
更要命的是，沈弃有些贪婪地汲取被子上留下的白檀香。
留下的白檀信息素并不多，让这只骄傲的缅因猫很不满。
“沈弃，抑制剂。”程无郁声音染上几分哑意。
沈弃松开被自己攥皱的被子。
原本讨厌的白檀因为标记，让他上瘾。
程无郁像是行走的猫薄荷。
此刻离得近，麻意顺着指节往脊骨蹿。
沈弃支起身，气息略急，摸摸头顶。
惊觉自己竟然进入半兽形态，和缅因猫融合了。
一对猫耳支楞着，因为灼热，猫耳里细小的血管发红。
大猫脸色挺臭，但是此刻不知怎么，程无郁竟然感觉……半兽状态下的沈弃有些可爱？
沈弃金色眸子往下挪几分，发现死对头手指动了动。
蠢蠢欲动，好似想摸自己的猫耳。
“看我做什么？”沈弃语气有些凶。
程无郁轻咳：“抑制剂给你，用帮忙吗？”
他本意是帮忙注射。
因为此刻这只猫儿看起来很无力。
沈弃脑子发热，误会了。
出于报复心理，眼尾轻挑，动了动手，多几分逗弄意味。
“不需要你。”
程无郁怔愣，旋即躲去屋外。
反击成功，大猫心情还算不错。
抑制剂需要半分钟发挥作用。
香甜果子裹挟着梨花香气，隔着门也抵挡不住。
程无郁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拨弄自己意志力。
靠着墙，后脑勺轻轻磕两下。
试图让自己清醒，不要被莫名其妙的欲望掌控。
兽牙有些痒，他想念齿下那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这时，医生出现在楼梯口。
嘴里嘀咕着，“我觉得不太对啊，他这个模样就是发情期，你看他刚才……”
易感期和发情期有区别。
易感期的Alpha暴躁，像只野兽。
而发情期会让人软着身体，眼睛含雾，信息素甜腻，带着丝丝缕缕撩拨意味。
沈弃原本就好看。
刚才更是……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让里面这位看见，估摸要挨揍。”程无郁轻啧。
医生尴尬移开眼：“拜托，我只是单纯欣赏，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蛊惑人的Alpha。”
程无郁轻嗤：“是你孤陋寡闻。”
医生还是想不通：“我不可能判断错误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
程无郁沉默片刻，开口道：
“如果他是被Enigma临时标记呢？”
医生先是愣住，福至心灵猛地一拍腿。
“这样就说的通了！”
“Enigma罕见，基因更是霸道，能直接把Alpha转化为omega，如果遇上契合度高的……就比如沈弃。”
程无郁冷眼注视着他。
医生沉浸在兴奋中，喋喋不休。
“契合度一高，哪怕是临时咬一口，顶级Alpha也会被影响，为了讨好E，会进入发情期。”
“但是上城区只有那两位神秘的执政官是Enigma，除此之外，没听说过……”
突然安静下来。
医生身体僵硬，目光挪向旁边男人。
程无郁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最致命的位置。
他懒散轻笑，“认识至少有三年，你是聪明人，因为我那大外甥，咱们处的也不错，你应该知道，有些话，不能说。”
“你是……Enigma？”医生咽了口唾沫，意识到自己发现一个不小的秘密。
程无郁语气闲散：“项天格，我现在就问你一句，沈弃是被Enigma标记影响的吗？”
认识不止三年。
项天格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程无郁。
往日的“好兄弟”拿刀怼他脖子。
项天格心酸，“是，只有这个可能，不过沈弃也挺牛逼，能让你离不开他，你俩谁都没讨到好处。”
程无郁挑眉，反手收起匕首。
“行，知道了，今天咱俩说的话你烂肚子里，我信你。”
项天格没来得及感动。
程无郁威胁道：“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如果泄露出去，杀你灭口。”
项天格：“………………”
忽而，屋内一声闷响。
程无郁推门而入，反手关门将医生视线隔绝在外。
屋内沈弃跌倒在地。
听到他进来，并未求助，慢吞吞起身，靠坐在墙边。
抑制剂注射下去，会让他四肢发软，浑身汗津津，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如今死对头成这幅模样。
程无郁后悔当时草率的一口。
满脑子想着你咬我，那我也必须啃你。
现在好了，大猫被他啃出发情期。
沈弃那点念头倒是下去了。
此刻倒是想要一些程无郁的信息素来安抚。
“既然合作，帮帮忙？”
他向来不会委屈了自己。
程无郁：“帮什么？”
沈弃坦然自若：“我要你的信息素。”
像是在说给我一根烟。
程无郁扯了扯嘴角：“帮你可以，但你这眼神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下？”
沈弃好笑，靠着墙看他：“什么眼神？”
大猫领口歪斜，肩颈线条曲折流畅，皮肤细腻如同被摩挲上千遍的白玉。
程无郁盯着他脖子看。
以前怎么没发现死对头竟然这么……带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