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河见她神色紧张,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没什么!”
郁雨初连忙否认,只觉面上都有些发热,抬手朝着自己扇了扇风,讪笑道:“我就是、就是觉得一路跑回来,有点热......不,有点累着了。”
林清河点一点头,也没再追问,只是说道:“我看水槽里有条石斑鱼,中午就杀了吃吗?”
“对对。”郁雨初点头如捣蒜。
“好。”林清河说道,“那你现在就进屋歇着吧,我来烧菜。”
“嗯嗯嗯......嗯?”
郁雨初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尴尬,直接走近两步到林清河身后,抬手搭上他的两肩轻轻地推着他,林清河也很是配合地走到门外。
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真的不用帮忙吗?”
郁雨初果断地摇了摇头,“说好的啊,你今天可别干活了。要是没恢复好,到时候可有的折腾了,真要是再发高热,我可不管你啊。”
林清河知道她这是口是心非,实则很关心自己,抿了抿唇,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
郁雨初在水槽里仔仔细细地清洗着石斑鱼,看着这条鱼她是志得意满。
虽然她不是很会做菜,但是本着“万物皆可蒸”的原则,她决定将这条石斑鱼清蒸了。
郁雨初将石斑鱼清理干净后,又用刀在鱼的两面各自划上了两刀,在鱼身上淋了些料酒,本来还应该撒点盐......
不过郁雨初看了看家里只有海盐,想想还是罢了。
又从灶台周围翻出些葱姜,将它们切成丝,泡水清洗清洗。
等蒸锅中的水已经煮沸后,再将鱼和葱姜一块放进去蒸。
——
等这石斑鱼蒸好了,饭也早就烧好了。
还不等郁雨初端菜进去,就见林清河已经自己来了。
“怎么不在屋里等着?”
林清河这样勤劳,她倒也真是不愿再劝了,只觉他真是闲不下来。
“方才就闻见香味了,想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林清河回答道,“我和你一起端进去。”
“行吧。”
郁雨初也没太纠结,只说,“那这样我们一人拿一盘菜、一碗饭,一趟就结束了。”
林清河点点头,主动将
跟在郁雨初走出厨房之时,还主动带上了门。
——
林清河扒拉了两口饭,一抬头就见郁雨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他咽下嘴里的米饭,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吃鱼啊。”
郁雨初冲他抬了抬下巴。
在郁雨初的注视下,林清河夹起从鱼尾上头夹起一块鱼肉来,头一回夹还夹空了,一连两次才将鱼肉送进嘴里。
“怎么样?”
郁雨初看着林清河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希冀。
林清河吐了口鱼刺,点了点头,认真道:“很好吃。”
“好吃就好......”
郁雨初笑笑,低头也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味道清淡了些,不过还是很鲜美的。
吃完饭后,林清河主动去洗碗,郁雨初实在拗不过他,也便罢了。
正好林清河洗碗,她去给林清河煎药。
按照郎中说的,林清河今晚再吃下一剂药,这风寒就该痊愈了。
林清河洗完碗后,郁雨初又把他赶回屋子里歇着了,自己则坐在厨房看着药。
郁雨初拿了个小板凳坐在药罐子旁边,用手心拖着下巴,胳膊肘撑在自己大腿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打了个哈欠,心道还好这中药不太难闻,待久一点也无妨。
撑着撑着下巴,郁雨初渐渐就放松下来,这放松放松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闭了起来。
“郁雨初——
你在家吗——
郁雨初!”
怎么听见有人叫我?
郁雨初半梦半醒的,还不太愿意醒来。
“郁雨初——
开门!郁雨初!”
少女的叫喊声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声比一声......
更令人难以忍受。
郁雨初紧闭着双眼,蹙了蹙眉头,撑着下巴的胳膊肘一滑,撑住脸庞的力道自然也卸了,只得不太情愿地睁开了双眼。
“郁雨初——郁雨初——”
院门外传来的声音仍在继续。
真是烦人!
怎么白春桃也上赶着来家里了。
郁雨初心里憋着一股火,重重地拉开厨房的房门就要往院子里走,一抬眼却正好对上了林清河的视线。
“林清河,白春桃找的是我,你不用来。”郁雨初对他道。
她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这百家两姐妹哪一个主动找上门,那都是心怀恶意,没有好事的。
林清河默了默,显然心中对于白春桃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对郁雨初提议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郁雨初连忙摆了摆手拒绝了。
若是林清河在,她少不得要在他面前顾忌几分颜面,倒还真是有几分不好意思跟白春桃起冲突呢。
林清河见她如此坚决,倒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便回屋去了。
——
“郁雨初!你开门啊郁雨初!我知道你在家!”院门外的白春桃还在卖力大喊。
郁雨初现在一听到她的声音都有些头疼。
真服了,天天这么喊嗓子居然还能没事。
“来了来了!”郁雨初也抬高了嗓门喊道,“别叫了别叫了啊!”
她快步走到,就见白春桃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不过今天的白春桃倒是很不一样......
郁雨初上下打量着她,就见白春桃今日穿着一身时兴的织花缎子,脑袋上别着个银质钗子不说,还插着多桃色的花朵。
嗯......
郁雨初是越看越沉默。
这身打扮看着倒是不便宜,不过这审美嘛......倒是让她有些不忍心看了。
不过嘛......
她这样精心打扮是做什么?
郁雨初心中有几分不解,若不是她亲眼所见,今日去尚阳县和傅家讨论婚事的白家人里可没有白春桃,她都要觉得白春桃是特意盛装打扮好再与傅三山见见面。
罢了罢了,还是先给白春桃开条门缝吧。
郁雨初有些嫌弃地解开了院门的锁,开了条小缝,好在白春桃自己个儿似乎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见郁雨初面上这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白春桃还当是自己这一身打扮已经把郁雨初镇住了,愈发得意起来,笑道:“怎么?觉得我这身衣裳好看吧?”
“嗯,蛮好看的。”郁雨初憋着笑回答道。
白春桃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指望你多有品味,知道好看就行了。今日这身打扮,可是我仔仔细细挑选了半个时辰的。”
说到这里,白春桃还做作地抬手扶了扶鬓边盛开着的花朵。
郁雨初都快憋不住笑了,绷着一张脸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对白春桃由衷地赞美道:“嗯,这花很衬你。”
跟你一样张扬。
听见郁雨初居然会这样夸赞自己,白春桃还当她是羡慕自己这一身富贵打扮,来跟自己服软来了,这说话也是越发放肆,“郁雨初,你现在夸我也没用了。
我看你就是很不顺眼,不是你现在低头就能改变的。”
“噢。”郁雨初无语地应了一声,心道今日这白春桃真是古怪。
算了算了,不跟她计较。
不过她在这冷风口说了半天的话,还打扮得像一只开屏孔雀,总不可能就是来自己这儿耀武扬威的吧?
郁雨初心想,自己还是别先主动把气氛弄僵,于是对白春桃柔声问道:“白春桃,你来这儿做什么?”
“做什么?”
白春桃反问道,张扬着的嘴角咧得更开,“自然是来找你咯。”
这不废话吗。
郁雨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方才叫魂一样喊了自己这样久,不是来找自己的,难道还能是来找林清河的吗?
罢了罢了,先出口刁难她可就不占理了。
郁雨初神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自己面上的笑脸,追问道:“那请问你来找我......到底有何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