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郁雨初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扭就要摔倒。
“小心些。”罗婆婆顺手扶了一把郁雨初。
郁雨初站定后松了口气,赶忙对罗婆婆道谢道:“多谢你啊罗婆婆。”
“小冬梅此时定是心情不好,所以才这样的,你别往心里去。”罗婆婆到底是心疼白春桃,随口安慰道。
“我知道。”
郁雨初很是大度地点点头,继续道:“不过冬梅就这么走了吗?里面不是还有个人——哎?”
就见白冬梅还没走远,就迎面碰上了林清河和他身旁一个身材差不多高挑的男子。
“三哥、林二哥......”
白冬梅停下了脚步,“你们怎么来了?”
郁雨初见那男子长得身材匀称,眉眼之间也有些英气,看得正出神,就听到白冬梅喊他“三哥”。
她心里倒很是诧异:这就是白家两姐妹那个经常出海的三哥吗?
平日里倒是很少听人提起,怎么长得跟她们那两个哥哥差距这么大?
这气质虽然与林清河相比还是差了些,但......
还没等她多想,就见那男子对白冬梅略一颔首,而后快步冲进了破屋里面。
屋内传来几声清脆的巴掌声。
这动静,傅三山就算是头死猪,也该被扇醒了吧。
白春桃听见这些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吓得躲进了白冬梅的怀里,担忧道:“姐姐,三哥不会把三山哥怎么样吧?”
白冬梅本来因着自家三哥的到来略显放松的神色一下子又紧绷起来了,她恨铁不成钢地对白春桃道:“现在都什么情况了?
你居然还在帮那个男人说话!”
“可、可是......”
白春桃怯怯地解释道:“可是三山哥也不想的,他之前还一直撞门,可惜实在是撞不开......”
“嗯?”
白冬梅敏锐地捕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问道:“撞门?你们那时候就被人堵住了?”
白春桃重重地点点头,委屈道:“对啊,姐姐,外面有人搬了好久的石头我们都听见了呢,三山哥撞门撞得都受伤了也没把门撞开。”
郁雨初听了这话神色倒是比白冬梅还要严肃,到底是谁?
白春桃没必要跟白冬梅撒谎,也就是说,在自己走后,还有人来过了?
而且那人还在屋内这么大动静的情况之下,非但没有救人,反而帮着郁雨初将他们的门口堵死?
郁雨初顿觉后背发凉,一身冷汗都下来了。
“姐姐......”
白春桃这一缩进白冬梅的怀里后,就再也不愿意抬起头来,继续对白冬梅哭诉道:“怎么办啊......呜呜呜......”
“没事啊、没事。”
白冬梅抬手轻轻拍了拍白春桃的后背,面上也是有些担忧,不过还是打起精神安慰道:“三哥肯定有解决办法的。”
白春桃埋在白冬梅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郁雨初听见姐妹俩这一番对话,倒是有些好奇。
趁着众人的视线都没落在自己身上,她朝林清河的方向靠近几步,悄声问他道:“林清河,她们的三哥到底是谁啊?
我看着她们很放心他的样子,平日里我怎么没见过?”
“仁杰不爱出门,你没见过他也很正常。”
林清河解释道:“他平日里除了出海,就爱在家里待着,他还经常去附近镇子里借些旧书来看。”
爱看书?
郁雨初陷入自我怀疑,她没听错吧,这小渔村里居然有渔民爱看书?
读书使人明智,郁雨初断定,这白仁杰必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他不是排行第三吗?”
郁雨初不解,“怎么好像他才是家里那个拿主意的人?”
“也差不多就是了。”林清河回答道,“大家平日里也挺乐意听他的建议的。”
见林清河对白仁杰的评价也这样高,郁雨初倒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啊!啊啊啊!你别过来!”
破屋里面传来傅三山的哀嚎声。
果然是醒了。
随后郁雨初又听到里面传来些议论声,但却听不太清。
一刻钟后,白仁杰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瘸一拐、草草披着外衣的傅三山。
妈呀,怎么连眼皮底下都青了一块。
郁雨初看得有些痛苦,下意识地朝林清河身后挪了一小步。
白仁杰一出门就朝白冬梅和白春桃的位置走来。
白冬梅怀里还抱着紧紧扒拉着她的白春桃,只得抬头问白仁杰道:“三哥,怎么样了?
他......他有说什么吗?”
白仁杰“啧”了一声,有些不悦地转头看了看还颤颤巍巍的傅三山一眼。
傅三山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明天都去尚阳县一趟,两家确定婚期。”白仁杰神色平静地宣布道,仿佛刚才打了傅三山一顿的人不是他一般。
“好。”白冬梅长舒一口气,庆幸道,“还好你来了,三哥。”
白仁杰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又问白冬梅道:“这事古怪,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给我听。”
“好。”
白冬梅点点头,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白仁杰听完之后沉默片刻,又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
现在仍在破屋前的,除了先前正颠鸾倒凤的白春桃和傅三山,也只有罗婆婆、白冬梅、白仁杰、郁雨初及林清河。
好有压迫感的视线......
白仁杰的眼睛很像是象眼,这种眼睛的特点就是眼黑特别明显,一般情况下,粗粗看一眼是看不见眼白的。
郁雨初对上白仁杰的视线,心里不断鼓励自己,千万、千万不要紧张。
做贼心虚是一种传统美德,但郁雨初想着,自己此刻是实在不必传承此美德的。
白仁杰的视线掠过郁雨初,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就见白仁杰已经将头转了回来,还抬脚朝她走来。
郁雨初讪笑着,做出一副有些认生的样子,躲在了林清河的背后。
白仁杰冲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转而对林清河道:“这就是弟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