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的意思......”
那少女对上郁雨初的视线，冲她一挑眉道：“你是想给我们府上长期供货？”
“是、是，就是不知道小人有没有这个荣幸。”
郁雨初笑得很真诚，又怕让少女觉得自己让她为难，还补充道：“我就是这么一提，贵人您先前也只买过一回海货，若是心有疑虑也是正常。
我主要也是怕这集市摊位众多，若是在贵人来光顾之前就卖多了。”
“你这话说的也是。”
少女点点头，面上有些纠结，就在郁雨初觉得自己能把少女说动的时候，少女突然退后两步，扯了扯侍卫的袖子，侍卫微微侧头听着，又不时说上几句。
二人站在不远处嘀嘀咕咕了一阵子，许文君对郁雨初道：“雨初妹妹，他们若是不允你也不要太难过。
一般负责采办的丫头都是有自己的关系网的，外人一般掺和不进去。”
“这倒是。”郁雨初点点头，怕许文君担心她，又笑笑，“没事，我就是试试看，他们若不答允，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许文君见她这么豁达，也放心了，“你能想得开那是最好了。”
果然，片刻后，少女和那侍卫回来了。
少女冲郁雨初笑笑，“老板，其实仔细算起来，咱们这也才见了两面，合作之类的事情，还是等下回有机会再说吧。
不然，若是您下回都不来尚阳县了，咱们家小姐却对您海货的味道着了迷，那可真是叫我们不好交差了。”
郁雨初也笑了，她知道少女这话有些安慰她的意味在，也客气道：“您这么风趣幽默，您家小姐人心善，愿意赏脸买我的海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您同不同意和我合作，我都是很感激的。
只盼您能常来，我来这尚阳县摆摊子也有个盼头。”
听了郁雨初这番话，少女不住地点头，很是满意她的识趣，“那老板你就算算总价吧。”
“哎哎，好。”郁雨初连忙应下，伸手进木桶将海货都拿出来一遍好让少女和那年轻男子看清楚。
郁雨初边说边算道：“首先是海螺，这儿一共十五个海螺，大的四个，小的十一个，大海螺每个八文钱，小海螺每个四文钱。
螃蟹十二文，海蛎子十文。
总共是——”
郁雨初顿了顿，道：“总共是八十八文钱。”
“好。”少女点点头，侧身，伸手，对上身旁侍卫的目光，然后一挑眉——
侍卫从怀里掏出荷包拿出银钱清点起来。
郁雨初突然出声喊她：“贵人。”
“怎么了？”少女有些疑惑地转身看她。
郁雨初心里有几分纠结该如何向少女推销许文君的这些蔬菜，但再漂亮的场面话他们肯定见得多了，还不如简单些、真诚些。
于是郁雨初直截了当地推销道：“您——您还需要蔬菜不？”
她伸手在许文君的几个菜框子上比画了一圈，热切道：“都是自家田里种的，新鲜得很。”
说着，她又拿起一捆小青菜，扒拉着菜叶子向她展示道：“您看，这颜色都新鲜翠绿得很。”
“是嘛......”少女漫不经心地听着，视线又在许文君身上打量着。
“对、对对。”
知道郁雨初这是在帮着自己，许文君连忙点头殷切地向二位贵人介绍起来：“都是自家种的，新鲜健康，而且也不贵，这一大筐青菜总共也就五十文。”
说罢，许文君又拿起另一个菜筐里的萝卜，道：“还有这萝卜，您也可以看看......”
那少女将目光收回，对许文君点点头，“行吧，那就要刚刚的那一筐青菜。”
少女话音刚落，边上的侍卫便又开始数钱。
“哎，多谢贵人！多谢两位贵人！”
许文君激动地连连向他们道谢。
侍卫将钱递到郁雨初和许文君手上，郁雨初立刻将木桶递给那侍卫，二人又是一番道谢。
目送着他们二人离开，许文君便对郁雨初兴奋道：“这么早就卖出五十文已经很好了！
多谢你啊，雨初！今日多亏有你，那两位贵人才愿意买我的菜。”
“文君姐姐你这话可就见外了。”
郁雨初笑笑，“如果非要说我帮你卖掉菜的话，那我这摊位还是你给腾挪出来的。
按照这个说法，那还是你帮我让我卖的海货呢。”
“哎哎，是我高兴糊涂了。”许文君笑得很甜。
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善心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她越看越觉得郁雨初亲切。
许文君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包，递给郁雨初道：“雨初，你说那么多话肯定也累了，吃点鸡蛋饼吧，这都是我早上自己做的。”
“谢谢你啊。”郁雨初也不客气，接过就啃，她已经很久没吃鸡蛋了，此刻吃起鸡蛋饼倒是有些格外感动。
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鸡蛋的香气和蔬菜清新的味道在她的舌尖绽放。
“文——咳咳。”郁雨初连忙咽下嘴中的饼，忍不住对许文君夸赞道，“文君姐，你做得可太好吃了。”
被这么直白地夸赞，许文君腼腆地笑了笑，“我最拿手的也就是厨艺了。”
“真好吃啊。”郁雨初还是点头，又问她，“那你都会做些什么菜呢？”
许文君用手撑着下巴，将目光放远，缓缓答道：“只要有食材......有佐料，应该都可以做。”
“都可以？！”郁雨初有些惊讶。
若是旁人说起这话，郁雨初只当那人是在说大话，这世间那么多种食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数不胜数。
但她自问这些天与许文君的相处，让她对许文君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她总觉得许文君是真的有把握。
于是郁雨初带着些不经意地问她道：“文君姐，既然你会做这么多菜，恐怕餐馆里的许多厨子都比不上你。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盘下一家店面？”
“这——”
许文君转头对上她的视线，微微惊讶地张开了嘴，似乎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她迟疑起来，“我确实会做菜，可这盘下店面可不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