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天韫看着面前丘芙雪这惊慌羞涩的模样，心中很是得意。
此时丘芙雪脑子疯转，她想赶紧扯开这个话题：
“对手都这样打到你脸上了，你有这心思不如想想怎么反击。”
一说到正事，晟天韫就重新坐直了身子。
“快了，齐王的财路很快就要断了，他背地里搞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产业，还有贩私盐这个一块，很快就会被爆出来。”
说到财路，丘芙雪一直都很好奇，这些王爷权贵，他们的钱都是哪来的。
前些日子给东宫管事，她才发现这宫里许多开销都是要晟天韫自己掏钱。
丘芙雪瞪圆了眼睛看着晟天韫问道：“那你自己呢，到底有多少私产？”
丘芙雪的话让晟天韫有点错愕，怎么好好地谈起自己的私产来了。
看着丘芙雪这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晟天韫垂眸，思索了一会道：
“封地的税收，还有一些赏赐和罚没的农庄田产商铺，官员的送礼，母家留下来的私产，差不多就这些了……”
丘芙雪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晟天韫这么认真地回答她，这让丘芙雪忍不住笑了出来。
“咳……感觉你这小金库还挺富有的，难怪可以养这么多女人。”
晟天韫突然明白丘芙雪是故意逗弄自己，她根本就不是想知道自己有多少私产。
看到晟天韫似乎有点不高兴，丘芙雪赶紧找补：
“齐王的封地富庶，为什么还需要这样敛财？虽然他喜欢挥霍，但也用不着这么铤而走险吧。”
晟天韫对丘芙雪看待问题总是能一言中的表示欣赏：
“这么大笔钱，必定有更好的去处。”
丘芙雪把自己代入齐王想了许久，齐王最缺什么。
想到这里她瞬间明白了，丘芙雪惊呼道：“他不会是偷偷养私兵了吧？”
晟天韫没想到丘芙雪的小脑袋居然这么好使，一下就猜对了。
晟天韫露出欣慰的表情：“这么多年来，父皇都不曾交给他一点兵权，这估计是他的心病。”
丘芙雪点头：“断掉他的财路，没了钱自然就养不了兵了，不然长久以往，必定会起内乱。”
晟天韫是最不愿看到这种情况，现在北临如此虎视眈眈，外患未除，内忧将起。
在朝堂上齐王完全不是晟天韫的对手，这也得益于陛下是倾向于晟天韫的，导致齐王现在也只能背地里搞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晟天韫担忧的是晟天祺敛财多年，不知道他手里到底囤有多大规模的私兵。
一旦断了财路，他会不会以此来个放手一搏。
为了防止晟天祺狗急跳墙，在这件事上他还是留了一些余地。
因为要回去处理公务和面见大臣，晟天韫没有在丘芙雪的屋子里久留，稍稍逗了她一会就走了。
丘芙雪将晟天韫送走后，拿回药箱，就拆开了谢婉言的信。
信里谢婉言说她要以男子的身份参加科考，这些日子需要闭门苦读。
她的字里行间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丘芙雪看到之后也倍感欣慰。
自从太医院院首被扣在贤灵宫一日一夜后，老头回去就病倒了，这下可急坏了王夫人。
不过苏青何收到晟天韫急信之后，不到三日就赶回了京城。
他来到东宫给王觅诊完脉后做了一下针灸治疗，王夫人这才安心了许多。
看来在孩子出生之前，苏青何都不能离京了，那边调查的事情只能都交给裴远帆一人。
三个人又久违地坐到一起，在文华殿的茶室里。
苏青何一边沏茶一边缓缓说道：“这次我去吴州，遇到一位故人。”
丘芙雪瞬间来了兴趣：“什么人？”
苏青何把目光看向晟天韫，唇角微微勾起：“乔伊湄。”
晟天韫蹙眉：“是谁？”
丘芙雪在记忆里检索了一会，这人不就是越州教坊司的花魁吗？
这晟天韫不是把人给睡了吗，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呢？
丘芙雪一脸怒气地瞪了晟天韫一眼：“无情的男人！”
苏青何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忍住爆笑出来。
晟天韫被丘芙雪这样突然一说，忽然想起什么，心里倍感委屈：“这……越州的那个女子？”
苏青何点头道：“她从教坊司出来后，还没两年就被她哥哥卖到了吴州最有名的烟雨楼，现在她是那里的头牌湄儿姑娘。”
丘芙雪冷哼一声：“果然男人都没个好东西！”
晟天韫不解：“她既已获得自由，为何又要重入那虎狼窝？”
苏青何感叹道：“她是为了她哥哥的青云之路，哎……一言难尽，当年她被越州长史送来，那长史许她哥哥一封推荐信，可以参加科考。”
“可她哥哥来京之后发现科考需要的门路太多，尤其是她这种商贾之家的出身，为了供给她哥哥在京城攀附权贵，她不得不走了这条老路。”
丘芙雪差点忘了，在晟朝，商贾之子是没有资格参加科考的，科考之路基本都被各大士族垄断。
他这种侥幸得了资格，没人提携的话，是没有机会能够入仕为官。
丘芙雪呵斥道：“为了自己的名利，就能牺牲妹妹，真是绝了。”
晟天韫对此也表示呵斥：“没想到堂堂男子，竟如此不堪！”
苏青何指着丘芙雪饶有趣味道：“她哥哥，就是那夜在雨花楼画舫与你对诗之人！”
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丘芙雪立马坐不住了：“什么！？那人叫啥来着？我想不起来了！”
苏青何：“宋旻奎，他们兄妹二人并非一母所生，因为母亲出身教坊司，乔姑娘就随母姓。”
“如今乔姑娘父母都不在了，仅剩这么一个亲人，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说到这里，苏青何就忍不住连连叹气。
晟天韫眸光一转：“此人你替我留意着，说不定日后能用得上。”
苏青何点头，他之所以提这个人，也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不过丘芙雪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晟天韫就是个渣男，睡了人家不想负责，怕落人口实，才打算提携一下乔伊湄的哥哥。
苏青何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在吴州有名的白堤观景，在那偶遇了乔姑娘，她的容貌比从前更为风姿绰约，我点没认出来，还是她先认出了我。”
“我说我早已退出朝堂，如今来吴州想开个药局，她倒好心，帮了我许多，让我可以腾出手来做调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