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熹微扒着床边止不住地干呕。
穿梭时空带来的不适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思考，胃里翻江倒海。
“警告！检测到宿主精神值、体力值系数降低！请宿主半小时之内补充能量！”
“不补会怎么样？”陈熹微有些无语。有时候她觉得系统说得都是废话。
“您会胃出血，陷入重度昏迷。”
“……行，我现在就吃，我现在就吃行了吧！”
陈熹微连滚带爬走到厨房，发现冰箱根本没什么现成能吃的东西。
“点外卖吧还是。”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圈最快的外卖也超过半小时才能送到。
陈熹微没办法，只能换好鞋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吃。
刚到电梯门口，就看到两个保洁打扮的阿姨提着两袋杂物从李观晏家里出来。
“啊——”
胃好痛。
“小姑娘你怎么了？”
保洁阿姨看到陈熹微痛苦的样子，十分有人性地上来查看陈熹微的情况。
他们一凑近，陈熹微就闻到了水果的清香。
好像是水蜜桃的味道，她往眼皮子底下一瞅。
保洁阿姨提着的原来不是杂物，是各色的水果。
陈熹微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问：“姐姐，果子能不能给我吃一个。”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实在饿了。”
“啊，可是这已经不太新鲜了，是要扔的。”阿姨把塑料袋递过去。
“没关系！有的吃就行！”
陈熹微低头在塑料袋里面翻腾。
里面不止有水蜜桃，还有好多她没见过的水果。
看起来虽然没有那么新鲜诱人了，但是完全可以吃！
“这些拿出去卖也有人买啊，就要扔了？”陈熹微问。
阿姨点点头，“李总要求，冰箱里的果蔬需要两天一换。”
靠！
资本家壕无人性！
陈熹微饿的不行了，她低着头在袋子里像鼹鼠刨地一样翻腾。
刚拿出一颗有点熟透的水蜜桃准备美滋滋地咬下去，就被连人带桃揪了起来。
“陈熹微，你是叙利亚难民吗？”
陈熹微看到李观晏突然出现在楼道，有些尴尬。
毕竟她在翻他家的垃圾！
她赶紧岔开话题：“呃——李观晏你不上班的吗？”
李观晏把胳膊伸了过去。
陈熹微盯着他那个分不清时针分针的一眼看上去能买一套房的腕表看了半天。
“哦，七点了。”她茫然地问：“七点你就下班？”
李观晏：“七点是正常的下班时间。”
“你正常下过班？”
“……”
李观晏这才发现陈熹微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他问：“怎么脸色这么差？生病了？”
陈熹微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脸蛋，“我饿了。”
说着，可怜巴巴咬着下唇，直勾勾地看着李观晏手里的桃。
“给我吃一口。”
饿肚子的时候人是没有尊严的。
李观晏显然没想到陈熹微会因为一颗桃对自己撒了一个天大的娇。
“饿了也不能吃这些。”
“李总是没挨过饿吧，饿了什么都能吃。”
“……你跟我来。”
不再和她废话，李观晏把手里的烂桃丢进垃圾桶，把人带回了家里安顿在餐桌上。
五分钟的功夫，桌子上就出现了一碗热腾腾的豆奶冲燕麦、复烤得热喷喷的烤鸡、佛卡夏面包，还有一堆浇了油醋汁的菜叶子。
陈熹微眼睛看着李观晏，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你还有功夫看我，看来不饿。”
“我这是在等待用餐指令！我家教很好的。你不说请吃，我是不会吃的。”
“……请吃。”
陈熹微迅速掰下来一只鸡腿塞进了嘴里，“好香啊！”
李观晏坐在陈熹微对面的椅子上，撑着脑袋看着她狼吞虎咽。
“怎么把自己饿成这样？”
“忘了吃饭了。”
“饭也能忘吃。”
“你没有资格说我。”
“先垫垫，一会儿带你去吃别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晚上不想吃太多。”
李观晏复杂地看了一眼桌上已经成了小山堆的鸡骨头。
不想吃太多？
害怕她噎着，他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气泡水。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只高脚杯，从醒酒器里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
李观晏看着陈熹微把气泡水一饮而尽，又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手里的红酒。
他把酒杯往自己身侧拢了拢，“这个你不能喝，容易出事。”
出事？出什么事？
陈熹微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红了：“我也没想喝！”
李观晏一掀眼皮，唇齿含笑：“最好是。”
酒足饭饱后，陈熹微心满意足地摸着小肚子，刚起身准备收拾餐桌，就被李观晏拦住。
“那边呆着去。”
说着指了指客厅，然后兀自开始打扫她制造的厨余垃圾。
李总什么时候男德修得这么好了？
陈熹微犹豫了一下，飞快地冲了上去在李观晏脸上唑了一口，
嘴巴里是新鲜水蜜桃的清甜：“谢谢李总款待。”
李观晏眼都没抬，从抽屉里拿出围裙系在身上，冷冷地说道：“无事献殷勤。”
“叮咚！【李观晏】好感度+5！”
听到系统的播报，陈熹微的嘴角比ak还难压。
她似乎找到了一些提高好感度的诀窍。
夜色完全降临，餐厅里传来餐具叮叮当当的交响曲。
陈熹微两只手撑着脑袋，像是一朵长在沙发上的蘑菇，看着夜色，她朝着厨房的方向问了句：“李总，你知不知道‘先驱’的千人计划？”
“啪！”
是盘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陈熹微被惊了一跳，她赶紧过去查看情况：“你没事吧？”
李观晏站在满地的碎瓷片，回过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先驱’的千人计划。”
李观晏的脸色越来越差，他踩着碎瓷片，一把抓起陈熹微的手腕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我…我在网上看到的。”
陈熹微刚刚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确实搜索了一下。
网上并没有关于‘先驱’这个组织的介绍，但是在一些已经多年无人问津的论坛的角角落落，确实有人提到这两个字，但是都被当成都市怪谈，淹没在众多的帖子里。
“没事别乱看。”
李观晏放开陈熹微的手，转身去处理地上的瓷片，他说：“你先去客厅，这里危险。”
“哦。”
李观晏的的反应太不同寻常了。
他肯定知道什么。
瞬间一个恐怖的想法涌入了陈熹微脑海——难道李观晏也是千人计划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