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程序发布以后，期末考试也即将临近。
李强担心冯十三考不及格，把自己的课堂笔记，复印了一份，交给了冯十三。
算法竞赛和元旦晚会，让冯十三在班上的人缘大幅度提升，就连一向吹毛求疵的学委田佳，也把自己准备的考试资料复印了一份，交给了冯十三。
仿佛生怕冯十三误会一样，还不忘记叮嘱道：“你可要不要多想，我是怕你考不及格，丢了我这个学委的脸。”
看着眼前一大摞复习资料，冯十三也是哭笑不得，但这是同学们的一片心意，也只好照单全收了。
抱着资料前脚刚进办公室，林静婉就过来了。
“你手上拿这么多资料，是干什么呢？”林静婉好奇问道。
“这是同学们，给我准备的期末复习资料。有了这些，期末考试，我无后顾之忧了。”冯十三得以说道。
“看不出来，你在班上，人缘还很不错啊。”林静婉微笑道。
冯十三拉开椅子，弹了弹上面的灰尘，说道：“林老师，请上座。”
林静婉白了一眼冯十三，不客气的坐了上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冯十三也坐下。
“你好好复习功课，可千万不能挂科，不然毕业会推迟的。”林静婉慎重说道。
“林老师，你放心吧，期末考试，我没有问题的。”冯十三保证道。
“你上次说，你有办法解决恒通和王鹏飞的问题，还没有告诉我，准备怎么解决呢？”
“如果有困难，我希望你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独自一个人扛，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我这个老师。”林静婉看向冯十三，目光坚定。
对上林静婉那坚毅的目光，冯十三自信一笑：“林老师，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到时候恒通自顾不暇，咱们只用对付王鹏飞就可以了。”
林静婉眉头微皱，有些好奇，也有些疑惑，冯十三的家庭背景基本可以排除，难道真是找韩玉淑帮忙呢？
“小淑家里情况有些复杂，你不要给她增加多余的负担。”林静婉提醒道。
“林老师，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山人自有妙计。”
“王鹏飞那边，你打算如何应对？”仿佛猜到冯十三会搪塞自己，赶紧补充道：“不准搪塞我，必须说出具体的行动方案。”
冯十三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道：“考完试，我就打算去法院起诉王鹏飞。”
林静婉摇了摇头，说道：“凭王鹏飞的关系，王家能拖死咱们，如果官司打不赢，他们再占领了市场，把那些小生产商拖垮了，咱们最后可能真要把专利，贱卖给他们了。”
“林老师，如果咱们能打赢官司，会怎么样？”冯十三笑着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林静婉略微一沉吟，突然站起来，惊讶道：“你说咱们能打赢？”
“林老师，别激动，你坐下听我慢慢给你说。”冯十三拉了下林静婉的手，示意她坐下。
林静婉坐定以后，把凳子往冯十三这边移动了一些，严肃说道：“你把全盘计划告诉我，不然我这几天都难以入眠。”
见到林静婉担忧的表情，冯十三也只好如实相告：“当时破连环人员失踪案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的身份，我不便于透露，但是他告诉我，这件事，他有绝对的把握帮我打赢官司。”
林静婉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你有把握就行。”
“所以，咱们不怕王鹏飞他们生产，他们家大业大，前期刚好帮咱们做宣传，打开市场。”冯十三自信道。
“恒通最近打印机中病毒了，出现大量商家投诉纠纷，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说完，林静婉认真的看着冯十三的眼睛，仿佛在观察一个微生物一样，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冯十三内心略作挣扎，还是低头承认了。
见冯十三承认，林静婉心里反而轻松了，这说明冯十三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这事情，你不应该瞒着我的。”林静婉的语气有些轻微的责备。
见冯十三低头不说话，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林静婉反手抓住冯十三的手，轻轻拍了拍，温柔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会不赞成你这种极端的方式。”
“但是你也应该相信，我不是那种圣母性人格，对学生，我会原谅他们的过错，只要改了就好；但是对那些无良的商业资本家，我也不会手软的。”
说到后面，林静婉的语气也越来越冰冷。
冯十三抬头看向林静婉，明明林老师的表情是严肃的、冰冷的，但是冯十三却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柔。
“谢谢林老师，我以后一定坦诚相待。”冯十三笑着保证道。
“你做好安全措施了吗？”
这话让冯十三有点猝不及防，再联系到上文，冯十三脑海里竟然出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冯十三干咳一声，笑道：“绝对安全，他们就是找天底下最厉害的工程师，也不可能查到源头。”
见过冯十三的手段，林静婉也不怀疑，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向冯十三交代到：“你好好复习，不要挂科，中午早点过来做饭。”
“嗯嗯。”
“你准备把我手拉到什么时候？”
冯十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牵着林老师的手没有放开，嘿嘿一笑：“刚刚说正事，忘记了。”
林静婉翻了翻了白眼，仿佛在说：信你个鬼。
出了冯十三办公室，林静婉来到草坪上，给李有信打了过去。
“喂，李经理，我是云科大的林静婉。”
“林老师啊，你好，你好。”
“是这样的，500万的保证金，我下午转到你们公司账户上，让制造商全力生产，不用担心未来的销量问题。”
“林老师，你不再考虑考虑吗？恒通已经入局了，咱们是斗不过人家的。”
“李经理，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如果到时候销售不出去，500万，我不要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我会把你的原话，转述给制造商。”
挂完电话，林静婉回头看了一眼计算机楼的办公室，吐了一口浊气，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
自从听到“有只小鸟掉下水”以后，肖杰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是这只掉进水里的小鸟，在水里拼命挣扎，而又无济于事。
一向自诩精力过人的肖杰，在接连接到投诉以后，也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这件事情他已经压不住了。
看着桌上的咖啡杯，每次倒入开水，就会映出一张笑脸，这还是肖杰国外留学时，前女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这个杯子他一直留着，他想用这张笑脸来提醒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他一定要拿回来。
他曾无数次梦到，自己当上了恒通的ceo，功成名就后，再次见到那个女孩，对她说一句：“曾经的我，你爱理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曾经是鼓励，现在看这张笑脸，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肖杰拿起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玻璃渣子，散落了一地。
把候在外面的女秘书吓了一跳，握着门把手的手，赶紧缩了回来。
眼看今年过去，只要自己考核合格，就能把副总裁助理后面的两个字去掉了，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却发生这样的事情，着实让他伤透了脑筋。
他曾经怀疑过党林，这是另外一位集团董事的公子，也是未来集团总裁的候选人之一。但是很快，他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种自杀式的方式，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病毒完全就是冲着恒通来的，他从秘书那里已经了解到，国产的打印机，丝毫不受影响。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呢？
女秘书，见办公室里面半天没有动静，硬着头皮，敲了敲肖杰办公室的门，以前她都是直接进去的。
“进来。”里面传出肖杰略显疲惫的声音。
推门而入，女秘书对肖杰说道：“肖总，总裁让你去他那里一趟。”
“好，我马上就去，你找保洁，把地上的玻璃渣子收拾一下。”
“好的，肖总。”女秘书小心翼翼的回复道。
来到总裁办公室，肖杰立马换了一副脸，进了门，就对自己的老爹大倒苦水，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
但是今天的肖志泽，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声安慰自己的儿子，而是严肃道：“给你说过多少次，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见自己老爹面色不善，肖杰也只好站定，严肃的说道：“是，总裁。”
肖志泽看着眼前，憔悴的儿子，心里有些不忍，但表情依然冰冷，问道：“你是不是和王鹏飞，一起去搞了什么激光打印机？”
“没有的，老爹。”肖杰底气不足道。
“你不要叫我爹，我没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肖志泽怒斥道。
“总裁，你是怀疑这事和最近的病毒事件有关系？”肖杰突然灵光一闪，问道。
“我不确定是否有关系，但是咱们公司有外资参与，最害怕的就是牵扯法律纠纷，你及时收手。否则，我保不住你。”
“现在这场病毒明显是针对咱们来的，先守住基本盘，然后再想如何发展，明白？”
“明白。”肖杰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