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浅灯瞪大眼睛愣住，她这回一下子看向宋臬的脸，他定定地和她对视，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不经常注意宋臬的脸，因为她更感兴趣的还是他的身体，这会儿骤然被问住，这是完全没有预料过的宋臬的反应。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唇瓣更干了。
对方这样坦然，反而显得她畏畏缩缩。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莫浅灯根本不等他再问一句，立刻就丢下手里的手机，然后抬手触上了他的肩膀。
少女柔嫩的手心有薄汗，湿润的烫热，然而摸到宋臬的肩膀之后，她却感觉对方真正像个火炉，比她还要热。
不过这点问题可以忽略，他的皮肤光滑，麦色像阳光和蜂蜜，干燥温暖，肌肉硬邦邦的，丝绸包裹着的磐石，爱不释手的触感。
莫浅灯听见了男人低低隐忍的闷哼，她飞快瞟了一眼宋臬的脸，男人紧绷着下颌，线条硬朗凌厉，拉扯成一条醒目的弧度。
耳朵有点红，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清楚此刻自己喘气的声音。
毕竟外面的雷声雨声都很大。
男人蹲跪在自己跟前，可是身高腿长，这样子仍旧比她高出一截。
于是莫浅灯逐渐地被引导着半跪着攀身上前，整个人都距离他越来越近，好像一枚绿色藤蔓包裹着的剥壳白荔枝，缠绕在棕色木头上。
她嗅见了宋臬身上灼热的荷尔蒙气息，烈日一样，醇酒一样，醺得人有点醉。
少女倒是摸得果断又痛快，从脖颈，到肩膀，后背，胸膛，手臂，一路缓慢地触摸，慢吞吞地像是在体味一件艺术品，完全不知道这是对面前的人怎样的折磨。
宋臬一开始的时候只道她果然上当了。
现在才察觉这究竟是怎样莫大的煎熬，他喉结上下滚动，感觉刚刚喝下去的水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镇静作用。
此刻近乎狼狈地低声喘息，他垂眸，盯着少女乌黑的发顶，黏湿的发丝，还有红艳艳的唇和雪白的下巴，在眼睛下面放肆的晃，不仅是把他当作一个艺术品，现在看来，似乎更是没把他当作一个正常男人。
宋臬要动，莫浅灯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她一只手去捧住了他的脸糯声制止，“你乖。”
眼睛却专注地看着他身体一动不动。
这种喜欢让宋臬觉得愉悦，仿佛之前憋闷的浊气都一扫而空，但是却又让他觉得羞恼嘲讽，他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以色侍人这一天。
“莫浅灯。”宋臬叫住她。
少女抬头，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明亮得像解馋偷吃，被手电筒的光亮正正照射着抓住的猫，眼尾都是兴奋地扬起。
“嗯？”莫浅灯两只手都已经放到了宋臬身上，她手心贴着他的肌肤，这可是他叫自己摸的。
指甲划过后腰，正跟她说话的男人顿时嘶了一声， 宋臬绷着脸，俯身掐住她下巴，用的力道不轻，“你就这样只顾着自己？”
莫浅灯被迫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男人视线上居高临下地乜她，三白眼显得有点冷淡有点凶，可是莫浅灯这会儿整个人都很兴奋，脑袋快乐得懵呼呼的，她舔了舔唇，盯着男人厚薄适中的唇瓣，下巴还有点新鲜冒出来的胡茬，被他一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然后“啵”地亲了他一口。
说实话，她还是想要亲他身上的。
才不要想亲他脸。
莫浅灯遇见的模特多，见过的套路也多。
宋臬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是不错，但是她只要稍微冷静那么几秒钟，然后想一想就能猜出一点答案。
他喜欢自己？
真有意思。
都舍不得报警抓她，还让她继续摸。
少女亲完之后，薄薄的眼皮就敷衍地搭下去，她还努了努下巴，手懒得挪开，所以用下巴表达她的想法，“好了可以了走开吧！”
虽然身体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但是这种被无视的感觉也实在是太令人不爽。
宋臬没说话，他粗粝的大掌掐住少女的下巴，手指按得她雪腮微微下陷，弓身追着她唇瓣压了过去。
没心没肺，只爱一部分的胆大包天的大小姐，以为谁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么。
莫浅灯没想到他会这样，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男人凶悍的眸，柔软娇嫩的唇瓣被吞吃，太粗暴的力道，不过小片刻，她就低低呜咽出声。
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不舍得推开面前的人，不安分的双手还在他身上到处点火。
宋臬手臂轻轻一抬，就将她抱坐在了硬邦邦的大腿上，“莫浅灯，”他滚烫的大舌抵进去，“你胆子真的很大。”
原本他都已经冷静了好些天，尽可能努力地去忘掉那些东西，包括自己做的糊涂事。
可是是她自己，自己再一次送上门来。
宋臬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当然是趁虚而入的小人。
既然她要从自己这里有所得，也当然要付出之前的，还有现在的代价。
少女哼哼唧唧起来，唇角有唾液沿着下巴滴落。
莫浅灯意识到有些事情似乎在失控，可是她从来都是单方面地去触碰别人，还没谁敢来这样招惹她。
这种感觉……很奇怪，可是又莫名其妙地，有点舒服…
她呜了一声，倒是一点都不怕，不退反进，反而更贴近宋臬的身体。
宋臬垂眸，黑压压的眸子盯着她酡红的脸，隐忍地闭了闭眼睛，停下了动作。他只是打算亲一亲，稍微亲一亲而已。
可是少女这会儿却又已经反客为主，贴近过来，他停下动作之后，睁开水光潋滟的眼睛，“唔，你怎么停下来了，宋臬，你不行么？”
宋臬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手指捏着她的肩膀，指腹用力，软肉陷下去，留下一道红红的印子，“你说什么？”他声音很哑。
莫浅灯不说话，只径直抬手推开了他的脸，脸颊贴在了他的胸膛，注意力重新转移，毛绒绒的脑袋还蹭了蹭，发丝冰凉。
毫不客气地表示她对他身体的喜欢，而对于他这张脸的嫌弃，“我没有说什么呀。你听错了吧，你耳朵又不好。”
宋臬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懵了头，被这样一个登堂入室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