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语凝感觉自己或许被成子方耍了,这究竟是她唐语凝的局,还是她唐语凝不知不觉中做了别人局中的一枚棋子!
纵有万般疑问,眼下在奴才们面前她也不得不装着像对待邹景深一样对待成子方!
“恭喜殿下,臣妾才一转身,殿下的病就好了,东方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语凝,你瞧瞧,本宫突然就能走了呢,哈哈哈哈!”成子方只是扫了唐语凝一眼,并没有给唐语凝使眼色的机会。
他那一句娴熟的“语凝”让唐语凝惊的头皮发麻,眼前之人说话和态度分明就与真的邹景深一样。
看他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在邹景深身边观察了一两年,绝对做不到如此!
可是怎么会?他不是太子妃找的人吗?
众目睽睽之下,唐语凝也没办法对成子方说什么,她只能隐忍着,找机会等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再发飙。
“既然腿好了,殿下,我们还是快点上马车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路途遥远,万一再遇上匪徒就不好了!”
“好好好,就听语凝的!”成子方非常自然的回道。
唐语凝将路让开,成子方毫不客气的就昂着头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唐语凝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
“皇妃,这是真殿下还是假殿下呀?奴婢看着像真的,您还没有动手吗?”秋菊在唐语凝耳边悄悄的问道。
“假的!”唐语凝语气中透着无奈。转身她对秋菊道:
“你跟着把木箱子送上马车,我去见见东方神医,马上回来!”
唐语凝小跑着来到东方慕青的房间,可是推开门后她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东方慕青消失了。
“东方神医——”
“东方先生——”
她喊了两声,屋子里和院子里都没有人应答。她又匆匆来到药炉外面问一众太监奴才,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见到过东方慕青。
“她走了?为何不告而别?这么大的药炉也不要了吗?”
此时,唐语凝突然发现除了自己带来的人,药庐里一个东方慕青的人都没有了。
这反常的情景让她一肚子疑问,站在药炉门前迟迟不肯上车。
不一会儿,成子方从马车里探出头,大声道:
“语凝,还等什么呢,快上车!”
唐语凝气的心中喷火!
这个冒牌货一句一句的语凝叫的可真亲切呢!
好,上车就上车,正好两人单独在车上,好好质问一下这个替身!
“哦,臣妾来了!”
唐语凝窜进马车里与成子方四目相对,她刚要开口,成子方却抢先一步拱手行礼,道:
“得罪了皇妃,刚刚众人面前,草民冒犯了!”
如此的低姿态让唐语凝的怒火消了一半,不过他不听指令,擅自痊愈这件事,唐语凝可不想饶他。
“既然要你做替身,直呼本宫大名自然不可避免,本宫不怪罪你,但是,本宫之前说让你乖乖坐着,你为何突然在下人们面前就站了起来?完全把本宫的话抛诸脑后,你是什么意思?”
她用冰冷的眼神望着成子方,语气中极尽不满。
成子方抬眸看了唐语凝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又拱手行礼,道:
“这事的确怪草民,不过刚才那奴才过来推轮椅的时候,不知为何草民......草民屁股下面像被针扎一样,尖锐的刺痛让草民实在坐不住了,草民是不得已才站了起来,好在草民脑子够快,谎称腿好了。”
呵呵!
屁股下面有针扎?
唐语凝是一万个不相信。
“哼,之前觉得你老老实,如今看来真是伶牙俐齿!那轮椅邹景深坐了多久?他难道不比你娇贵?他怎么没觉得轮椅上有针?你打量着蒙我?是不是觉得我不能检查你的屁股你就可以信口胡诌?”
话音未落,成子方半蹲着站起来将左手伸到屁股下面摸了一把,唐语凝见到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无礼,气的马上就要抬手去打,岂料成子方迅速将手从屁股下面抽了回来,他将一根手指展示在唐语凝面前,口中吐出四个字“皇妃轻看!”
唐语凝定睛细看,成子方的手上果然有一个鲜红的血点。
“这是?针扎的?”
成子方没说话,他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
唐语凝愣了一会儿,她看看成子方的脸,又看看那个红色的血点,忽然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片刻后她挤出笑容,道:
“本宫错怪你了,既然木已成舟,那便只能这样了,你正好可以去皇宫里多走动,相比其他两位皇子,邹景深更得老皇帝喜欢,只要你不出错,皇位应该就是我们的!”
成子方微笑着点点头,见唐语凝不再说话,他也把脸扭到了一边,假装向窗外看去。
扭头的一瞬间,成子方脸上呈现出一种狡黠的得意,而唐语凝的脸色瞬间阴鸷,眼神中透露着警惕和怨愤!
一路上二人再没有说一句话。
许久,唐语凝透过马车的窗户看见太子府的大门,她突然一嗓子喊停了马车。
“停一下!”
成子方一脸疑惑的望着唐语凝,问她为何不让走了,唐语凝指了指外面,道:
“这不是太子府吗,你是太子府出来的,如今你换了模样,也该让太子妃看看,以后有什么事也不怕她不敢认你!”
“有什么不敢认的,她见过六皇子的,不......”
“下车!”唐语凝打断了成子方的话,“我们稍作停留就好,只见一面!”
唐语凝是趁机想再问问太子妃,关于成子方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可靠。
一进大门,她脑中突然又浮现出那个梦中女人的声音“不要相信他!”
她究竟说的是谁?
此刻的唐语凝非常怀疑眼前的成子方,虽然他刚才车上说的很真切,也展示了那个血手指,不过就是那个血手指让唐语凝更加怀疑!
一个针扎的小孔,当时流点血也是正常的,可是过了那么久,都上了马车,怎么可能还在流血?那鲜红的血迹分明就是那一刻刚刚从身体里流出来的!
成子方一定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