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真甜。”
“有吗？”康夜行一本正经地吧唧嘴，“只有你尝过，你说甜就甜吧。”
“讨厌。”白晓禾轻轻捶了他一下。
康夜行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在自己腿上，打横坐着。
他圈着她的腰。
“累不累，又是搬家，又是照顾你妈妈。”
“不累，我可是怪力少女，哦，不对，现在是怪力少妇。”说着，展示了下肱二头肌。
康夜行咧嘴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软胳膊，“真厉害。”
“而且，你一直都在帮我，谢谢你。”
“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一直这么客气？”
“都是你在为我付出，而我也没做什么。”
“你天天帮我做饭，洗衣服，不是在为我付出？”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你和我都出去挣钱，那谁照顾家？将来你还要照顾孩子，不会比我轻松。”
“我发现你懂得很多哎。”
“因为我妈会边哭边拿鞭子抽我，诉说她的不容易。”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康夜行到现在都记得，可见印象之深刻。
白晓禾满头黑线，她总算知道康夜行身上的霸道之气从哪里来的。
“好了，不说了，休息吧。走，我们一起洗澡去。”
“哎？”这个转变，白晓禾一时没反应过来。
“既然要感谢我，要拿出实际行动，光嘴上说说可不行。”说完，康夜行勾勾嘴角，一脸邪魅地看着她。
母亲的伤口愈合得很快，一星期过去，就可以见水洗澡。
两个星期过去，除了留下蚯蚓状的疤痕，已经完全康复。
白晓禾放下心来，又计划起买房的事情。
本来她打算在自己的婚房附近，买一套给妈妈住。
可是康夜行目前有三套房子，她要买在哪套附近啊？
她觉得需要和康业行沟通一下，好好商量一下这个事情。
晓禾妈吃一堑长一智，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操心。
她现在就是吃吃逛逛，闲得无聊就和小姨煲电话粥。
她之前提过想去找个工作，赚点小钱，打发下时间。
晓禾不让她去 ，意思是先把病彻底养好，再考虑工作的事情。
“都听你的。”晓禾妈乐呵呵地说。
晓禾每天带着母亲出去遛弯买菜，让她简单地活动下，更有利于康复。
晓禾和母亲挑着菜。
母亲电话铃声响起，她拿起电话看了看，竟然是朱滢！
她看了看晓禾，乖巧地把电话举给晓禾看，“接不接？”
晓禾妈这是让她拿主意。
她说接就接，不让，就算了 。
“别理她。”
晓禾妈“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不久，朱滢不死心，又打了过来。
晓禾妈这回自己拿主意，直接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她手机的一连串微信信息响起。朱滢一口气给她发来30多条信息。
这么多未读消息，晓禾妈看着难受，避了避晓禾，点开了朱滢的微信头像。
一连串“我奶奶去世了”的消息直接映入了她的眼帘。
晓禾妈举着手机愣在那里，一时没缓过神来。
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朱滢奶奶年岁已高，瘫痪多年，身体早已灯枯油尽。
而且瘫痪老人的护理 ，一口痰不及时吸出来，人就马上过去了。
何况现在朱育眀也病倒了。
朱滢之前从来不做家务，是没办法照顾好两个病人的。
白晓禾看到母亲情绪有些低落，猜着就是朱滢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骚扰她。
她装作不知道 ，上前问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
晓禾妈神情木然，把手机放回兜里，默默地和女儿一起回家。
晓禾回到自己家做午饭给她吃。
晓禾妈则坐在自己的卧室里发呆。
她回了回神，打开衣柜，找出一个包裹。
包裹深处藏着一个小盒子。
晓禾妈手抖地打开小盒子，一个老旧有些发黑的金戒指，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是朱滢奶奶偷偷给她的。
老人家虽然躺床上不能动，嘴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但她心里清楚。
她能活命 ，靠得是晓禾妈，而不是她的那个儿子，孙女。
她的苦，她的累，她都看在眼里。
早几年，趁着手还能动，朱滢奶奶偷偷将戒指塞到她手里。
晓禾妈不要。
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感激又坚定。
这也是晓禾妈在那个家里，少有的温暖。
晓禾妈呆呆地看着那个戒指。
“妈，吃饭了。”
晓禾突然进来喊她，吓得她赶紧把戒指收起来。
整个下午，母亲的情绪一直很低沉。
而她这个病，是需要保持心情愉悦的。
在她不停地追问下，晓禾妈终于说出朱滢奶奶去世的消息。
“你是不是想去？”白晓禾问她。
她低着头，不说话，嘴里只是叹着气。
晓禾明白她的意思。
她了解她的母亲，心软思虑重，这件事会砸在心上，让自己难过好几天。
白晓禾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你想去就去吧。”
母亲的眼睛亮了起来，有些感激地看着女儿。
白晓禾冷冷地说，“你有没有想过，朱滢为什么要通知你呢？”
为什么呢？晓禾妈想不出来。她已经完全对朱育眀死心，根本不可能去照顾他。
所以，为什么朱滢还要跟她有牵连？
“她想让你出份子钱。”
晓禾妈恍然大悟。
白晓禾太了解这对自私自利的父女。
如果不是利益，他们不会对你有半分留恋。
晓禾妈思考一会儿，“我包多少钱合适？”
白晓禾无语了，我的傻妈妈呀！难道你真的要给钱！
你真是会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白晓禾生气说反话，“你随便，你的钱，你爱怎么花怎么花。”
白晓禾知道妈妈没钱。
晓禾妈没听出女儿话里有话，认真得思考起来，想来想去，就包200块吧。
她也只能拿出这么多。
朱滢已经算好了，晓禾妈这份礼钱，是白得的。
她肯定不会留下吃席，而且也不用给她回礼 ，纯粹过来送个钱。
虽然她和白晓禾不共戴天，但是钱是香的。无论怎样，捏着鼻子也要再见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