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本座从来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可每次与你在一起时，却总感觉我们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相识了。”
“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本座希望这世上真的有前世，有来生，本座要生生世世都跟小雀妖在一起。”
皎洁的月光倾斜而下，为夜色笼罩上一层柔软的面纱。
如此醉人的夜景，如此深情的告白。
苏叶内心那道本就脆弱的防线彻底崩溃。
她的心不是又冷又硬的石头，面对万俟渊的深情攻势，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当初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明知与平行世界人物相爱没有结果也要如飞蛾扑火一般不顾一切的和父亲在一起。
她投降了，认真的看着万俟渊的眼睛，说：“万俟渊，我承认我确实对你动心了，但是，我们之间不会有生生世世，甚至可能连这辈子都不能永远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我会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是，如果明知道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你也愿意接受吗？”
苏叶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坚定，她必须要让万俟渊知道，和她在一起，他们永远不能像普通恋人那样相守一生。
如果他愿意接受这样的感情，她也愿意尝试跟他在一起，不去幻想天长地久，只享受当下短暂的幸福时光。
如果他不愿意接受，她也不会强求。
这一次，她把选择权交到万俟渊手里。
可万俟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紧紧的把苏叶抱在怀里。
语气无比坚定道：“本座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本座要牵着你的手完完整整的走完这一生。”
听到这句话，苏叶就知道她和万俟渊之间不可能了。
她推开他，“对不起，我给不了你这样的未来。”
她抬起头指着浩瀚的星空，“我们两个就像是这天上的两颗星星，看起来离得很近，但其实它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远到可能到海枯石烂的那一天都无法靠近彼此。”
万俟渊握住她的手，“可我们不是星星，我们可以真真切切的触碰到彼此，就像现在这样，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我们的确不是星星，星星至少还能出现于同一片夜空当中，我们之间的距离比星星还要远。”
苏叶落寞地望着星空，“我们的相遇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短暂的相交过后就会回到各自既定的轨道，并且距离越来越远，彼此之间再无交集。”
她的眼神写满了痛苦与哀伤，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万俟渊没来由的开始心慌，他一把抱住苏叶，好像只有紧紧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用几近乞求的语气对她说：“小雀妖，你不要这样，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不会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你不知道你现在的眼神让我有多害怕，明明你就站在我面前，却又好像随时都会消失。有时候我真的感觉你就像一阵风，不管我多么努力都抓不住。”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顾虑到底是什么？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看到万俟渊这个样子，苏叶又何尝不心痛。
如果要承受这份痛苦，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她努力勾起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
一杯递给万俟渊，一杯留给自己。
“今晚的月色这么好，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伤感的话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今夜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万俟渊如何看不出苏叶是在逃避这个话题，但是她不想说的话他不会逼她。
往后时光那么长，何必执着于一朝一夕呢？
他接过酒杯与苏叶对饮。
“好，既然小雀妖想喝酒，那我就陪你喝个够。”
烈酒入喉，愁苦依旧。
他拿起一块月饼放到苏叶手里，“空腹喝酒伤胃，尝尝我亲手做的月饼吧，看看跟小雀妖做的相比有何不同。”
苏叶微微一笑，依言咬了一口月饼。
玫瑰的香气很浓，蜂蜜的味道很重，可最后留在舌尖上的却尽是苦涩。
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嗯，好吃，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明明嘴角眉梢都在笑，可她的眼角却突然滚落一滴清泪。
那一滴泪吓到了万俟渊，他不知所措道：“小雀妖，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做的月饼不好吃啊？”
“不是。”苏叶摇摇头，“这个月饼很好吃，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月饼。”
“好，小雀妖喜欢就好，我记得你上次在丰州城做的月饼里放了山茶花，但你说玫瑰味儿的更好吃，可惜没有玫瑰。”
“所以我亲手采摘了许多玫瑰，做了这些月饼，也算是弥补了小雀妖上次在丰州城的遗憾。”
苏叶不敢想象万俟渊这样的人物亲手采摘鲜花制作月饼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但她除了感谢的话什么也给不了他。
“谢谢你，万俟渊，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会永远记得的。”
说罢她又喝了一大杯酒，现在她只能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痛苦纠结的事情。
那晚她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记得最后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只感觉头痛欲裂，喉咙又干又涩，连说话都难受。
她正要起身去倒水，却见一个妖仆风风火火闯进来。
“不好了，梨落姑娘，昆仑派掌门带着一帮弟子和各大门派来攻打栖梧山，主上交代让我马上带您离开这里。”
“什么！万俟渊现在在哪里？”
“主上带着洛尘他们下了山，估计现在已经和昆仑派那帮人打起来了。”
昆仑派就算有离火剑在手，没有万全的准备也不可能会轻易的主动进攻栖梧山。
除非……
苏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妖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