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苏叶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作为一只法力低微的小妖会是传说中的朱雀，还是血统最纯正的那一只。
她也顺势提出了疑问，“传说中朱雀一族非常强大，可是我连一个普通人类都打不过，怎么会是朱雀呢？”
柳玉书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有此一问，神色郑重的告诉她：“那是因为你身上被下了禁制。”
“禁制？”
“是的，你的父亲在临死之前给你下了这道禁制，目的就是掩盖住你的真身，让你做一只平平凡凡的小妖。”
“为什么？”
“因为人类的欲望太强大了，为了追求传说中的永生，他们残忍地抓捕所有的朱雀，把他们的内丹活生生地剖出来。”
“妖的内丹就跟人类的心脏一样，妖失去了内丹就像人类没了心脏，只有死路一条。”
“朱雀内丹确实有解百毒，治百病的奇效，可那些人不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永生之法，就算是吃了朱雀内丹，他们也终究逃脱不了死亡的自然规律。”
“那么多人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去追求的，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泡沫，一碰就碎，你说好笑不好笑？”
柳玉书突然大笑起来，似乎是在嘲笑那些愚蠢的世人。
苏叶却沉默了很久，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这些信息。
不过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他。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柳玉书拿起桌上的茶杯，没有喝，只是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全是百年前经历过的那些血腥残忍的画面。
“我？我是亲身经历过那一切的人，是侥幸活下来的那个人，也是如今苟且偷生的人。”
他仰头喝了一口茶，然后才继续说。
“我是你父亲，也就是上一代妖王宣南王的近卫，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曾经立誓要一辈子效忠于他。”
“可我最后还是迟了一步，他交给我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找到他唯一的血脉，也就是你，他要我保护好你，让你做一世平凡快乐的小妖。”
“所以此后支撑我活下来的唯一目标就是找到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少主，以后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保护好你。”
苏叶被他这番话深深的震撼了。
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的忠诚。
能有这样忠诚可靠的下属为他效力，想必那位前任妖王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好王。
只是柳玉书效忠的人不是她，他不该为了一个承诺付出自己的后半生。
所以苏叶劝他：“柳玉书，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不必效忠于我，也不必为了我付出那么多。你已经尽到了一个下属该尽的责任，以后你该为自己而活。”
可惜柳玉书却是个不知变通的死脑筋。
“我既然答应了主人要保护好你就一定要做到。”
“少主，你现在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往后一定要离万俟渊远一点，若是让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恐怕后患无穷。”
“我之所以不让你去拿离火剑也是因为这个，离火剑的力量与你身上的力量是相互感应的，如果你拿着那把剑太久，剑的力量会冲破你身体里的禁制，到时候你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你要知道，现在全天下有多少人都在觊觎着你身体里的朱雀内丹，若是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势必会引来众多不轨之徒。”
“虽然你身体里的力量很强大，但是寡不敌众，这种亏，朱雀一族早在百年前就吃过了。”
“所以，请少主跟我离开这里吧，我们可以找一个远离两族纷争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虽然柳玉书描述的那种生活很美好，但苏叶有系统任务在身，她没有办法跟他离开这里去过那种生活。
万俟渊需要她的内丹解毒。
她没了内丹会死。
可她来这个世界一趟不就是替万俟渊去死的吗？
所以，这就是她的命。
她拒绝了柳玉书，“柳玉书，很抱歉我不能跟你走，谢谢你之前救了我那么多次，这辈子我恐怕都没有机会报答你了。”
“你说的那种生活很好，也是我所希望的，但是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好吗？”
柳玉书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无论你要去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寸步不离的陪在你身边。”
“可是……”
“少主，你就答应我吧，否则我也不会答应让你去做想做的事情。”
苏叶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好吧。”
栖梧山上，寒月亭里，有一个正在饱受折磨的身影，一个等待被救赎的灵魂。
苏叶日夜兼程正好在月圆之夜赶回了栖梧山。
此时万俟渊已经毒发，五脏六腑仿佛被蚂蚁啃噬，身上的每一寸经脉都疼痛难忍，整个人如同被千刀万剐，痛不欲生。
苏叶赶到寒月亭的时候他的整张脸因为疼痛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身体不停的颤抖。
剧烈的疼痛已经将万俟渊的理智吞噬殆尽，他现在只剩下最原始的兽性。
痛苦到极致时，他甚至拿刀在自己身上乱划，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苏叶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万俟渊如此痛不欲生而不管不顾，更不能在看到他伤害自己时无动于衷。
只要她把自己的内丹给他，他就不用再承受这种痛苦。
苏叶下定了决心，奋不顾身地冲过去夺走万俟渊手里的刀。
然而此时的万俟渊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向苏叶。
关键时刻柳玉书出现打晕了万俟渊。
他拉着苏叶的手想要将她带走。
“少主，万俟渊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你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他所伤，跟我走吧！”
“不！”
苏叶甩开了柳玉书的手。
“我要救他。”
“什么？”柳玉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叶不想多说废话浪费时间，直接跟他说：“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取出内丹。”
柳玉书皱紧眉头，“我绝对不会让你用内丹去救万俟渊。”
情况紧急，苏叶只好举起刀朝自己身上砍。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