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全都面色惨白，身子发抖。
玉凝烟站在程离身侧，对他们温婉一笑：“你们说实话就好，程公子是儒雅斯文人，不习惯处罚人。”
“但是我们玉家不一样，你们跟着王成瀚做了那么多错事，每一桩每一件拎出来，应该够你们牢底坐穿吧。”
“当然，你们主子坏了规矩，我也可以按照圈内的方式处置你们。”
玉凝烟声音温柔，只是冷艳的脸上，没有丝毫温度。
彪形大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并不认识程离，但他们知道玉凝烟。
这女人捞他们出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得罪了玉家的人，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尤其是听到玉凝烟要用圈内的方式对付他们时，几个大汉全都吓住了。
听说玉家圈养了穷凶极恶的凶兽，圈内犯错的人都会丢给凶兽，他们应该还不够凶兽打牙祭的，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程离冰冷的注视着他们：“王成瀚推你们出去背锅，你们就甘心帮他顶罪？”
“说不说，那天在楚钦墨家里，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你们谁先说，我考虑先放过谁。”
这话一出口，几个彪形保镖就躁动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争先恐后把那天的事情解释完了。
事无巨细，听完后，程离神色沉了下去，往日温润的眼里，冷厉一片。
王成瀚就是这么欺负时言的？
玉凝烟看出他生气了，不轻不重开口劝道：“程离，其实不用你们程家出面，李老已经告诉过我，让我惩戒王家。”
“圈内容不了这种毒瘤，我玉家向来公平，一定会将王家赶走L市，十年内，王家人不得踏入L市。否则，任凭玉家处置。”
闻言，程离眼眶薄红，语气湛寒：“就只是赶走？”
玉凝烟怔了怔，没想到一向斯文温润的程离会说出这种话。
其实惩罚了王成瀚，让他失去王家依靠，在监狱度过余生便好。
祸不及家人，王家犯错的两兄弟被罚了，王家人赶出去就是。
但是程离不满意这种惩罚，他觉得太轻。
他要亲手教训王成瀚，要将王家斩草除根。
她脑海里闪过蓝发少年的身影，那天在宠物医院，程离那么护着他。
一时，玉凝烟明白了什么。
她压低声音，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对程离说道：“程离，若是想，我们玉家自然有法子让他们全都不好过，但是程离，我不想让你插手这些事。”
“你没沾过血，不该管这档子事，你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会怪我这个小辈不懂事。”
程离不爱管混事，她是知道的。
程家老爷子也清醒，从不逼程离，而且程离很聪明，即便不插手各种混水，也能将家族管理的很好，独善其身。
程离看了玉凝烟两眼，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着想。
如果他出手了，以后遇到什么混事，程家内部不服他的其他人，可能会逼他出来解决这些事。
但是他现在不想要理智。
他的小猫受欺负了，凭什么他要顾着这些。
看劝不动程离，玉凝烟摇了摇头：“程离，如果那少年知道，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他那么单纯，不会希望你为他做那些的，王家我来解决就好，保证不会便宜他们。”
程离沉默，脑海里是少年无害的模样。
小猫是单纯啊，他又乖又软，被欺负时该有多害怕。
微晌，他重新抬眸，一字一顿道：“他不会知道的。”
“我要自己来。”
“……”
楚钦墨虽然辞职了，早上没有定闹钟，但是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还在。
他早早醒了，看时言还在睡，就没有叫醒他。
男人围上围裙，去厨房熬了蔬菜粥，放在锅里保温，这样时言一醒过来就能喝粥。
做完一切，楚钦墨回到床边。
床上的少年睡的正香，若非他闭着嘴巴，楚钦墨都要怀疑他会留口水。
他目光绕在时言身上，将小蓝猫的模样在心底镌刻了一遍。
时言今天穿的是一件蓝色的睡衣，和头发同色，蓝色很衬他，将他的皮肤衬的很白。
楚钦墨好奇的用指尖捻了捻他的睡衣。
这么长时间，他才发现，自己好像都没有给小蓝猫买过衣服，那小蓝猫穿的衣服，都是怎么来的？
睡衣丝滑，轻轻一捻，指尖都光滑了一圈。
楚钦墨盯着他的睡衣，指尖不自觉的捻了一下又一下。
时言觉得腰边有些痒，他蹙了蹙眉，迷迷糊糊睁开眼。
然后就看到了对他的睡衣动手动脚的楚钦墨。
少年瞳孔放大，湛蓝色的眼眸像是撒满了细碎的星星，此番的他，有些受了惊的模样。
“你、你…”
时言惊的舌头都要打结了，“你干嘛，你该不会有恋衣癖吧？”
大早上被人蹲在床边搞这出，怪吓人的。
楚钦墨：“……”
对上时言看变态的眼神，楚钦墨脸色沉了沉。
他收了手，对着时言的脑门一阵乱敲，“想什么呢，我是看你衣服上有脏东西，想帮你弄掉。”
时言躲了一下，被敲中后发现男人力道不大，更像是在点脑门，索性就不躲了。
还敷衍的回了声：“奥奥。”
“不是就好。”
楚钦墨：“……”
其实，仔细想想确实有些变态，小蓝猫穿过的衣服，他都想搓一搓。
或者说，他最想搓的，是小蓝猫。
想着，他目光幽幽的看向了时言。
时言觉得后背有点冷，就对上了男人晦涩的目光。
下一秒，楚钦墨起身，很自然的翻身上床，压住小蓝猫，来了个早安吻。
三分钟后。
时言擦了擦有些红肿的唇瓣，眸光湿润润的瞪着楚钦墨。
“楚钦墨，我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以后不许随便亲我。”
闻言，楚钦墨也不气，看着少年一副被欺负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看。
男人眼底笑意弥漫，向来冷硬漠然的脸上，居然有几分混不吝的气质。
“行啊，时言，那以后我亲你前，和你打个招呼。”
他在网上搜过了，只要对方不排斥自己，习惯了自己的存在，那他就会慢慢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