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宁羽看着躺在大床上，刚刚睡去的诸葛果方梦，起身吹完四瓶矿泉水，倒出两粒民居里找到的口香糖含着，陷入沉思。
那对小夫妻的举动，让他对智慧体丧尸的思维，有了新的认知样本。
刚才在民居里，袁汐根本不听他的，没一会儿就脱得赤诚相见。
安抚一阵后，细问得知。
居然是她主动提出前来，而苏哲不仅没有阻止这种行为，还松了口气赞成。
至于原因，自然是过大的实力差距带来的恐惧感，以及地下室交谈时，两夫妻看自己身边那么多小姐姐，误解了自己说出的某些话……
以为他在暗示，想要安全，就得……
这种类似于献妻的举动，在正常的人类社会中，宁羽只曾听闻，未曾目睹。
没想到今天就被自己遇到了。
最后当然是没吃。
哄着袁汐穿好衣服，对方以为是自己嫌弃，满脸惊恐中下了楼。
不到五分钟，二人汇合后，怕他找麻烦，便朝市外以逃命般的速度离去……
环视正靠在坦克边上互相调理的瓷娃娃和方漪，宁羽无奈苦笑。
‘这都什么事啊。’
作为个人类思维占主导的丧尸领主，他是无法理解那种行为的。
别说分享，其他丧尸要是敢打方漪几女的主意，除非杀了他，要不然他绝对会死磕到底。
可转念想到王娇妮跟自己的杀兄之仇，都能被进化和生存的利益所掩盖，反而成了自己团队一员的例子。
宁羽突然发觉，自己还真说不清，这种丧尸思维，到底是好是坏。
他有些担心。
如果高阶丧尸都是这样，大脑中的理智完全压制住情感，那有一天遇到更大的诱惑，自己的团队会不会分崩离析？
这问题太过现实，以至于宁羽只是想想就无比纠结。
走到方漪身边，坐下将她搂在怀中。
四个姑娘里，也只有她跟自己相处的时间最久，也互相之间存在真实的情感纽带。
抱着方漪，回忆起那次河底被她跟诸葛果相救的事，心中的起伏慢慢平复。
将人叫醒带到楼顶的商业区逛了逛，在方漪最喜欢的换装中，消耗完多余的病毒，这才精疲力竭的下楼休息。
小睡了两小时，望着地下室入口照入的阳光，宁羽突然发现异常不甘。
为什么自己白天就得东躲西藏？一路上担惊受怕？
沿海的人类幸存者把自己当做生存威胁，可对自己的团队来说，那些幸存者同样是对自己阵营的生存威胁。
深吸了口气，想起那个军事基地里的发射井，心中有了决断。
‘是时候划清界限了。’
做出这个决定后，宁羽这才发现，心里痛快不少。
萧笙月一直待在炮塔内，知道外面堆满异兽尸体，也不敢出来。
宁羽只好给她拿了些食物递过去。
“吃喝我管，其他你自己想办法，不准在里面解决！”
“你，你想什么呢！我才不会！”
比起身为丧尸的几女，这家伙明显要麻烦一些。
四女醒来，刚过一点。
交待了几句，宁羽直奔袁汐二人离开的方向寻找。
被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吓到，夫妻俩以为他是来算账的，无不惊骇，下意识求饶。
得知只是让他们带路，这才松了口气。
再见袁汐夫妇，宁羽倒是有些尴尬，毕竟赤诚相见过……
这次没等天黑，在地下车库待到四点多，天色开始昏暗，开着两辆坦克，一行人直奔鄱阳湖而去。
入夜时分，抵达湖岸。
群山之间，一望无际的湖面，让宁羽大开眼界。
几女全部跑去了岸边。
“你们平时都是怎么把水怪引出来的。”
“丢丧尸尸体。”
“这样啊。”
眼神扫过二人，看他们紧张的模样，宁羽知道，这两口子又误会自己的眼神了，连忙安抚。
“放心吧，不会把你俩丢进去的，我还没那么坏，你们可以回去了，多谢带路。”
可看着瑟瑟发抖不敢离开的二人，不禁苦笑。
他俩多半是不放心自己，怕他背后下手！
这怂样让宁羽心中一动，想起早晨的事情，趁四下没有其他人，一把将袁汐拉到了怀里，手指撬开了她的嘴，滴入黑血。
起初二人还有些惊讶，可随着黑血入喉，袁汐这才欣喜地扭头看他。
“你也过来。”
苏哲也感受到了刚才的东西是什么，异常兴奋地张嘴接住一滴，连忙叩拜。
“多谢，多谢！”
“回去吧，以后我还会来找你们的，别死了。”
他现在的病毒里，融合了瓷娃娃和方漪的病毒，再加上巨蟒巨蟹的部分，受他俩一拜，倒也不过分。
没有多话，目送二人离去，宁羽转身前往湖边。
湖边游荡的几只走尸，立马遭了殃，被当成饵料抛入湖中。
所谓弱肉强食，不过如是。
眼见半天湖里都没反应，扫兴离开。
驾驶坦克跟着湖边道路前行，直到发现几只正在往湖里丢尸体的高阶丧尸，这才停下。
这几只丧尸明显没有觉醒感应能力，等看到宁羽几人，他们已经到了近处。
几只丧尸被架在湖边，跑也没地方跑，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有能说话的吗？”
一共四只高阶变异体，大都进化过七八次，可没一只能语言交流的。
只能一个个眼神询问过去。
细问之下，得知这几个是专门负责投喂的家伙，被勾起了兴趣。
“那么多丧尸尸体，是哪里来的？”
“谁让你们在这里投喂？”
宁羽是万万没想到，尸群里还出现了这种分工配合，而且居然懂得不竭泽而渔，定期往湖里丢尸体，如果不是本能的话，安排这几个丧尸的家伙，一定进化出了超高的智力。
起初还以为是被自己杀死的那个油物，可细问之下，才发现对不上。
“不同的异兽定期把尸体背来？你们确定吗？”
问到蹊跷之处，他散发出威压，吓得几只丧尸双腿打颤，连连点头。
这答案更是让宁羽吃惊，转头跟二女调侃。
“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了新鲜事。”
居然有人，在鄱阳湖里，搞起了异兽养殖业！
这下宁羽倒是想见见，懂得搞这种循环发展的丧尸，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试着让几女配合自己分开审讯，几只丧尸交代的信息，大都对得上，并没有隐瞒什么。
念在他们老实，加上这种办法投喂养出来的异兽，自己捕猎后也能占到好处，倒也没难为这几个丧尸，放他们走了。
“主人，这里的人，怎么都那么聪明啊！这办法跟你之前和我们说的，处理那只人工湖水怪的办法一模一样，难不成这里有人和主人一样聪明？”
“唔，是啊，而且那几只丧尸说的异兽，我挺在意的。”
诸葛果这样一说，宁羽对这件事的幕后主事尸，倒是更好奇了。
“算了，先不去想他，先弄几只大家伙出来，这次过来，我们主要的目的还是这个。”
“嗯。”
众女齐声回答。
湖面上，也逐渐起了动静，不停有浮尸被吸入水下，原地留下水波。
刚想继续往哪位置丢几只，天空一声鹰唳，让宁羽面色一喜。
那只猫头鹰看来是康复了。
就在他抬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时，却发现另一只速度极快的飞兽，径直朝黑鹰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