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西边的高墙，受到爆炸的波及，坍塌了一段。
外面的丧尸想要进去，里面的想出来，两个方向尸群交汇，互相拥挤下彻底堵死了缺口。
宁羽花了几分钟才将他们驱离，顺利带着方漪进去。
一路上看见不少正在舔食尸体的丧尸。
弹药库的殉爆的冲击波，杀死了当时周围的所有丧尸，其他区域幸存下来的家伙，被食物吸引，全跑到了这里。
坐上大门处停的迷彩吉普，两人朝东面的营地开去。
到达目的地，发现这边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天微微亮。
宁羽坐上直升机，回忆着飞行员的那些操作，折腾了十多分钟，飞机纹丝未动，机舱内又没有说明书之类的资料，让他有些失落。
“看来我还是想多了，没系统学过，还真不会开这玩意儿啊。”
“试试那边的坦克吧，这东西飞在天上，如果不会驾驶，真要是掉下来，很危险的。”
“好吧，说的有道理。”
方漪这样讲，让宁羽的挫败感消了不少，拉着她朝对面停在仓房里的99A坦克跑去。
坐进车长室，方漪好奇地打量起了里面的各种设备，比起武装直升机上密密麻麻的仪表盘，坦克里的各种按钮上都标着中文，她自然看得懂。
宁羽坐到驾驶位上，回忆着灾变前看过的视频，踩住刹车，挂挡，松开驻车器，握上方向盘，松开制动，坦克居然真的动了起来。
感受到车体向前的惯性，方漪一脸崇拜的从车长位置爬到炮塔上探头看向他。
“宁羽！你真的会开坦克啊！”
“嘿嘿，现在的坦克太智能了，和开车好像没什么区别，你要不来试试？”
“好！”
开到空地上，宁羽从驾驶舱爬出，换方漪兴致冲冲钻了进去。
将刚才自己做的步骤告知，方漪按部就班一一操作。
这辆五十多吨重的巨物，在她的操纵下动了起来，转弯，加速，轻松轧过地上的尸体，她越开越兴奋，话也多了起来。
“宁羽，我们可以把这个开到城里压那些不听话的丧尸！”
“啊？姑奶奶，你可真狠，还有，能慢点开吗，我还在你边上呢，这东西那么费油，咱们用不了多久的。”
宁羽很是无语，这家伙开到兴头上，丝毫不顾及他还靠在炮塔外，好几次急转弯都差点把他甩下去。
“后面仓库里还有那么多辆，把那些的油抽出来吧。”
“你这个开法，再多油也不够折腾几天。”
“哼，我开得那么好，你还不满意。”
找了个借口，终于让方漪停了车，两人坐到炮台里，研究起了如何开炮。
半小时后，一声巨响，远处一堵围墙直接被炮弹轰塌，砖石四溅。
坦克里面的装填系统完全自动化，根本不用人工上弹，宁羽十分满意，将油料抽满，又在营房中找到一些作战防护装备，二人朝市区返回。
有了这个钢铁巨兽，感觉就是暴君再来追他，也能将那家伙放倒。
凯被宁羽塞进了车长室，自己坐到了炮手的位置探头观察周围的情况，原本他是想驾驶的，结果拗不过方漪，还是让出了驾驶位。
之前第一次被邀请进入基地的时候，从龙且那里就得知。
丧尸危机爆发的前些天，他们也把坦克开出去过，但是噪音过大，一靠近居民区，几乎得从尸山尸海里碾压过去。
开不了多久，悬挂系统还有履带就会超负荷出问题，外面全是丧尸，也无法下去维修，所以坦克就没再往外开过，连大门都封死了。
不过对宁羽来说，这只是小问题，回城的路上，尸群全被他驱散，自然不会影响到履带。
遇到拦路的车辆，则是带着凯下去推开。
刚出小镇，地上晃动的奇怪阴影吸引了他的目光，抬头一看，居然是一架小型无人机。
这玩意儿跟了他们五六分钟，宁羽意识到，飞机上很可能有拍摄装置，说不定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给了无人机主人。
在这种城际小道上，开坦克已经足够显眼了，何况坦克上面还有两只丧尸呢。
考虑了半分钟，宁羽拿起步枪，一梭子将无人机打了下来。
将坦克直接开到城南湖边，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怎么样，你能感应到母体吗？”
“嗯。”
两人站在湖边，方漪还真的感受到了湖底的异样。
“她就在湖中间的水底，不过有些奇怪。”
“奇怪？”
“嗯，宁羽，她好像在向我求救。”
“啊？”
面对宁羽的疑惑，方漪再次确定地点了点头，补充道：“而且，她好像在哭。”
“不是吧……”
这倒是让宁羽有些发懵，他所在的小区边上那条河道，并不算宽，也就六米左右的样子。
可根据凌晨遇到的那只丧尸描述，湖里那玩意儿，体长不下八米，很明显是被强化出暴君的那只母体加持过，不然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内，体型变大那么多。
望着眼前四五个足球场大的人工湖，宁羽猜测，这搞不好是对方引诱方漪的手段。
“先把那家伙弄出来看看，现在还没亲眼见过那玩意儿，不好下结论，反正坦克都开到湖边了，也不怕打不动那怪物。”
方漪从刚感应到湖底的动静开始，就表现得很犹豫，语气中有向自己求情的倾向，宁羽也不好直接动手。
‘还是先引出来看看吧。’
安排方漪驾驶坦克，宁羽抱起剩下的暴君残骸，用尽全力，朝湖中间丢去。
暴君的一只大腿被他甩了二十多米远，噗通一声溅起快两米高的水花。
还嫌动静不够大，宁羽学起了暴君那天的攻击手段，搬起湖边的八十多斤重的鹅卵石，又丢出十几米远，砸进湖里。
等了两分钟还是没见有动静，他正准备继续丢石头。
刚搬起一块，湖中间翻出个直径五米多的巨型气泡，以那个巨泡为中心，密密麻麻的小气泡从湖中冒出。
看到这种异状，宁羽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拔腿朝坦克跑去，二话不说跳上炮塔，将那门125口径的滑膛炮对准了湖中心，随时准备炮击。
他还不觉得保险，叮嘱了方漪几句。
“方漪，情况不对就开足马力跑，我估计这个怪物没办法长时间上岸。”
“好！”
两人都已经进入了坦克，靠着里面的观测设备注视湖中心的变化。
等待了五六分钟，刚才冒出气泡的湖面上，数十根人类手臂粗细的血色触手探出水面半米高。
触手中心位置，湖水形成巨大的圆形旋涡，一团体宽五米多的浮肿肉块在漩涡里浮出水面，紧跟着肉块顶部大眼珠睁开的，还有数十根触手上密密麻麻，提子大小的复眼。
“这家伙长得可真丑！”
“宁羽，你看它眼睛下面！”
耳机里传来方漪的惊呼，宁羽这才仔细朝那枚半米大的眼珠下方看去。
一只和方漪差不多高矮的女丧尸，被肉块上的褶皱夹在中间，更让他觉得惊讶的是，那只丧尸全身赤裸，通体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