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周老师，我感觉好了很多。”花玉霭汗涔涔地坐直身体，脸色还是很白，但至少已经能让人听清说话的声音了。
周缙启意犹未尽地从花玉霭的腹部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摸着摸着，不仅学会了给人揉胃，似乎还唤醒了周缙启一些比较原始的记忆。
那天晚上喝醉之后，花玉霭也是这样任由他抚摸。
似乎被抚摸之后花玉霭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即使自己再怎么过分，花玉霭都能咬牙坚持。
想着想着，周缙启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已经被花玉霭用衣服遮住的小腹。
“周老师，你找我有事吗？”花玉霭看着周缙启居然蹲在自己面前，平时都是他仰视周缙启，很少能有这种机会。
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喜欢。
但周缙启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你是不是喝绿豆汤了？”周缙启问。
花玉霭下意识地看向桌子上摆着的盛过绿豆汤的碗，“喝了。”
“啧。”周缙启也跟着看了过去，这不止喝了汤，连汤底的绿豆都吃光了。
本来医生就说这两天花玉霭肠胃比较脆弱，这还喝不好消化的绿豆汤吃了绿豆，能不难受吗？
“笨死了。”
“啊？”
花玉霭收回目光，刚刚疼了一阵，他现在神思有些恍惚，身体也有气无力的。
“您说什么？”
周缙启也不想再吐槽第二次，“你的助理呢？这点事都做不好。”
说着，周缙启好像就没有在剧组见过花玉霭的助理，一时之间想起花玉霭住的那个破旧的屋子，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你不会连助理都没有吧？”周缙启惊讶地问。
花玉霭一脸疑惑地看着周缙启，仿佛在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花玉霭这个样子，周缙启心里有了个荒唐的想法，“经纪人呢？”
花玉霭摇头。
周缙启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明白花玉霭是怎么把日子过到这个地步的。
之前他第一次见花玉霭的时候，这人被身边的助理前呼后拥，连经纪人都点头哈腰，所以周缙启才看不上花玉霭。
“我不需要助理和经纪人。”花玉霭一板一眼认真地说，说完又补充道，“现在不需要，而且我能照顾好自己。”
周缙启的表情因为花玉霭的话空白了几秒，转念一想，是不是花玉霭在逞强。
“你被你的金主给抛弃了？”周缙启在想是不是花玉霭的金主知道了他们俩那天晚上在酒店的事情，所以就把被人用过的物品给扔掉了。
不止不给住好一点的酒店，连助理经纪人都一一撤回了。
“嗯……”花玉霭在想该如何回答周缙启这个问题，他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
他的沉默和犹豫在周缙启眼里成了委屈和默认。
周缙启烦躁的心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花玉霭真的被人给抛弃了。
那他作为和花玉霭有过一夜之情的男人，虽然可能也有不少人和花玉霭有过露水姻缘，但周缙启自认为自己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要是干出拔吊无情这种事，一定会被他哥给活活打死的，就是连他嫂子都救不了他的那种。
思虑再三，周缙启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出了要是传到他哥耳朵里能直接把人活活气死的话。
“你想不想跟着我。”
“跟在我身边。”
“和我睡在一起，吃在一起，干什么都在一起。”周缙启目光认真地问。
他还是蹲在地上，以仰视的姿态看着花玉霭，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静静地注视之间，似乎在无声地亲吻着花玉霭的心脏。
花玉霭的心脏紧了一下，一阵心悸传来，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顺便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可以吗？”
说完之后，像是忽然回归了现实，十分认真地问，“可是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吗？”
周缙启被噎了一下，他的确讨厌花玉霭，但是现在被人说出来，倒是显得他很小肚鸡肠一样。
但他也不想承认自己喜欢花玉霭。
“是呀，我现在也不喜欢你，所以我又没说要和你谈恋爱和你交往什么的。”周缙启这下站了起来，移开视线不去看花玉霭那纯粹的眼睛，漫无目的地打量着花玉霭的休息室。
“哦，这样啊。”
虽然周缙启说不喜欢他，但至少没说讨厌他，因此花玉霭的眼睛忍不住散发出光亮来。
只是用余光观察着花玉霭的周缙启被这光闪了一下，觉得自己太给花玉霭脸了，立马又冷酷无情地说，“你只是跟在我身边的小情人。”
“像你之前的金主一样。”
“但是跟了我你就不能再找其他人，我不会喜欢你，更不会爱上你，但是你在我身边，作为金主，我也不会亏待你，我会给你资源，你要给我赚钱。”
第一次给人当金主的周缙启周先生开口闭口就是金主二字，边说还边不忘观察一下花玉霭的表情。
如同意料中一般，花玉霭扬起的眼角耷拉了下去，嘴角也缓缓放平了。
花玉霭垂下眼睫，失落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原来周缙启不会爱上自己。
看着花玉霭似乎是伤心了，周缙启莫名有些烦躁，但他不想去哄一个小情人，“我会给你资源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助理和经纪人我也会给你安排。”
“谢谢周老师。”花玉霭仰起头看向周缙启，眼里又再次闪起细碎的光。
周缙启被看得喉咙一紧，心里笑话花玉霭没出息，这么快就被利益给收买了。
不过花玉霭歪着脑袋，又想了一下，格外认真又小心翼翼地问，“你说要我给你赚钱，我需要赚多少？”
“……”周缙启脑子空白了一下，没跟上花玉霭的脑回路。
花玉霭又问，“要是我不要你给的资源，可不可以不赚钱？”
“那你要什么？”周缙启几乎是下意识问出来的，压根没经过大脑的思考。
同周缙启比脑子还快的问题，花玉霭也是很快便摇头，“我不要，我只想要跟在你身边。”
坐在暖色调沙发上的人目光澄澈，像一个轻易就能让人用糖果骗走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