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玉霭被对方直愣愣的眼神看得有些热，脑子也有些迟钝。
见他目光迷茫呆滞，周缙启似乎有些不满，直接掏出兜里还在震动响铃的手机，滑掉小助理打来的电话，点开了自己的微信。
“来，你扫我。”周缙启将手机屏幕对准花玉霭，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
“对对对，要加联系方式嘛。”
导演又过来凑热闹，他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这两人。
见花玉霭迟迟没有动作，导演直接过来掏他的手机。
没办法的花玉霭只能被推着点开微信，笨拙地在导演的引导下扫了周缙启的码。
“好了，电话你也记着。”周缙启满意地点了同意，又开始念数字。
似乎是怕花玉霭太笨跟不上他的速度，不仅放缓了语气，还念了好几次。
弄完之后，周缙启将自己的手机塞到花玉霭手里，之后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着，目光定定地落在他面前的酒杯上。
“嗡嗡——”
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花玉霭有些手足无措，拿着递给周缙启，对方入定了一般不接手机也不给半点反应。
“给我。”导演从花玉霭手里拿过手机，直接接听，“没事，我们必然给周影帝好好送回去，放心，还有人没醉。”
“嗯，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说完，导演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再次塞回花玉霭手里。
“小花啊，你看，这大家都醉得差不多了，周缙启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人安全送回酒店。”导演语重心长地说，“等送完人你再回来，到时候我和你好好聊聊。”
“你可是个好苗子啊。”
边说边推着花玉霭，拽着周缙启，直接将两人驱逐出了酒店，还顺带用他残存的意识打了车。
被打包送走的两个坐在车里，一个醉得直撞车窗，一个局促得想要跳车。
安静得厉害。
“你为什么不说话？”还是周缙启先一步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换做后脑勺撞车窗，扭头看向花玉霭。
不等花玉霭说话，前面开车的司机骂了一句什么，车子猛地刹车。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故，花玉霭抬头一看，原来是酒店到了。
遥遥回头望去，他们聚餐的地方就在马路对面，几步路就回来的事情，难怪司机要骂人。
“谢谢师傅。”花玉霭拉着没骨头似的周缙启下了车。
除了刚刚那一句话，周缙启没再说什么，任由花玉霭摆布自己。
花玉霭扛着人，实则他的身板只有周缙启的三分之二，十分吃力地带着人往酒店走。
因着周缙启比他高一个头，艰难前行的花玉霭并没有注意到从下车起周缙启就一直在盯着自己。
好不容易连拖带拽把人弄到酒店门口，找房卡又用了半天时间。
等找到房卡把门打开的时候，周缙启已经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似乎是睡着了。
“周老师？”花玉霭叫了几声，对方都没给反应，他只好把人送了进去。
“花玉霭。”
躺在床上的周缙启忽然喊了一声，把正在帮他脱鞋的花玉霭吓了一跳，立马像个小学生一样站直身体，目光直视前方。
像是怕周缙启误会他心怀不轨似的。
“周老师，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导演还要和我说事情。”说着，花玉霭目不斜视，坚定地扭头就要往外走。
床上的周缙启缓缓地爬了起来，目光定定地望着花玉霭的背影，语调低沉，又喊了一句，“花玉霭。”
男人目光迷离却难掩其中兽性，落在花玉霭身上的视线犹如化为实质，将他的背盯得发烫。
花玉霭定在了原地，犹豫再三，扭头去看周缙启。
刚一回头，便撞上了周缙启那黏腻又炽热的目光。
花玉霭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花玉霭连声音都在颤抖。
周缙启手撑着半个身子，将自己往后挪靠在床上，闭了会儿眼睛又睁开，最后伸出一只手朝花玉霭招了招，“你过来。”
花玉霭抿着唇没动。
僵持了几秒，周缙启动了，似乎是摇摇晃晃地挣扎着要站起来。
“周老师，您小心。”花玉霭眼疾手快，将马上要倒下去的人给扶住了。
但不知道是周缙启醉得更厉害了还是怎么的，这人身上没有半分力气，一靠在花玉霭身上就跟化成了水一般。
“周老师？”周缙启压着人也丝毫不感觉愧疚，甚至还故意往下压了压，语调古怪地重复着花玉霭的话，不动声色地把让困在自己和大床之间。
“花玉霭。”这是今晚醉酒之后，周缙启喊的第三次花玉霭的名字。
虽然觉得这次也会像前两次一样，周缙启只是随便叫叫，但花玉霭还是小声应答着。
“你是不是喜欢我？”周缙启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眼前人，似乎是在观察对方身上的表情。
周缙启越靠越近，说话间呼吸喷在花玉霭的脸上，躁得人脸颊发红。
明明喝了那么多酒都没变化的脸色，此刻却因为周缙启的一句话瞬间变红。
周缙启的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扫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失神，甚至没计较花玉霭扭过头梗着脖子不说话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别人？”周缙启自顾自地说，他的呼吸在不断地贴近花玉霭的脖子，“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东西。”
看着白皙的脖子也因为自己的话语红起来，周缙启的大脑顿时感觉到有一阵酥麻从后背涌向四肢。
其实他连花玉霭跟过别人这件事都觉得膈应。
理智告诉他，他周缙启不会要小花瓶，更不会要二手货。
但本能却让他想要将花玉霭当做猎物困到自己的地盘上，不再容许让他人染指。
“跟着我。”周缙启又说，他直接把脸放进了花玉霭的脖颈，有意无意地吐着热气，闭着眼睛感受着花玉霭的紧张和僵硬。
闭上眼睛之后，脑袋昏沉但身体的其他感官却格外灵敏。
他察觉到花玉霭惊恐地想要拒绝想要逃跑。
可花玉霭总是用那样缱绻又悲伤的目光看着他，那一定是在乞求周缙启的爱。
所以花玉霭不会想要逃跑的。
“周老师，放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