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心智已失，长云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地问道：“宋茵茵现在在哪？”
“在城北的废弃草屋里……” 顾寅声音缓慢，一字一句地如实回答，“我骗了她，说等我和王虎分好赃就去接她，到时再一起离开这里远走高飞……但实际上，我已经把她卖了牙子，明天一大早，人牙子就会带人去抓她……”
听到这话，叶绮笙虽然厌恶宋茵茵，却也忍不住替她叹一声息，“宋宋茵茵看着也不是那么笨的人，怎么就栽在这样的垃圾手里？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宋当家总喊这人垃圾了！”
照她说，这顾寅不仅是个垃圾，还是人渣败类中的战斗机，就该早早斩立决下地狱赎罪，免得继续留在人间为非作歹。
宋阙脸色阴沉得可怕，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恨不得直接一拳打爆这混蛋。
宋茵茵纵然有千万般的不是，到底也是他亲妹妹，亲眼看到她误上贼船，被人卖了却毫无自知，他痛恨她的眼盲心瞎，更恨这个彻底毁了他妹妹一生的恶棍！
深吸了口气，他勉强克制住内心滔天怒火，沉声问道：“你把她卖了多少钱？”
“二两……我原本想把她卖给怡红院，但怡红院的老鸨嫌她生过孩子性子烈，怕以后不好调教，最多只肯给一两银子……”
顾寅继续实话实说，声音越来越低，仿佛随时都会昏睡过去。
话说到这里，该探听的消息也探得差不多了，长云收回灵力，咔嗒” 一声盖上桃木匣子，冲着那边的宋阙道：“宋当家，你交给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别忘记履行你方才的承诺。”
宋阙点点头，拱手恭敬道：“前辈放心，我马上让人取来五千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长云满意地点点头，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累死了！既然事情已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没什么事别来打扰我。”
这些天来，他一直绷着神经，密切关注宋家所有的风吹草动，眼下既然已经抓到了人，宋茵茵也问出了下落，接下来没他什么事了，总算又可以躺平当咸鱼了。
说完这话，他看了眼那边的郗瑾，见他没有一同离开的意思，轻哼了声，自顾地离开了大厅。
叶绮笙看向纹丝不动的宋阙，好奇道：“宋当家，你已经知道宋茵茵的所在处，不打算去接她回来吗？”
宋阙沉默片刻，摇头道：“不着急，明天等人牙子到了再接走也不迟。”
叶绮笙先是一愣，随即顿悟了他的用意，问道：“你是想通过人牙子，让她看清楚顾寅的真面目？”
“不让她吃足苦头，她永远不知道自己撞了南墙。”宋阙深叹了口气，苦笑道：“她执念太深，我原本想让她自生自灭，但血浓于水，我还是狠不下心弃她不顾。”
叶绮笙点点头，理解道：“我明白你的心情，这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总不好置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