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鼓起勇气问他：“您用的什么香？”
“嗯？”他低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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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香水吗？额.......翻译过来名字应该叫‘莲花’，是埃及的朋友给我调的一种特质香.......是花香调，有没有闻到莲花的味道？”他一边回答。一边脚步加快，说话的间隙已经有微微的喘气声。
“莲花？”
“嗯，是的.......小陈到了！我抱你上车。\"
小陈站在那.......吃惊地看到徐大少爷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上了老爷子的迈巴赫S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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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是温暖的，林静仿佛从冬天回到了春天。
展会场馆里的秋夜就和冬天温度差不多了。
徐致成想——原来，秋天的晚上是这么冷。
他好久都没有在户外呆那么久时间了，平素的生活简单而忙碌，正如别人想的那样，他的出行都有专车，甚至有可能一整天都吹不到一点冷风。
偶尔他也会去展会的。
但那是人山人海，四季如春的场馆。
所以，原来在一切没搭好之前，场馆里面是这样的？
轰鸣的大型机械进出，空气中弥漫着柴油燃烧不充分的味道，露天场馆里无处可躲的穿堂风。
徐致成看着“林月”苍白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
酝酿了好久，他问：“还冷吗？肚子难受吗？”
林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好。”
可她依然蜷缩着，捂着肚子。
哎，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她可真是个很“轴”的女孩啊。
他帮她把座椅设置成了 “一键头等舱”模式，说道：“林月，你可以躺平，躺平会舒服一些。”
她依旧缩在那，犹犹豫豫地答道：“我......怕把你车弄脏。”
“哦，没关系！”他把风衣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发烧了，之前吕经理让你去吃晚饭，你吃了没有？”
“我喝了奶茶。”
“奶茶能当饭吃吗？”他有些不悦。
“奶茶能捂手，也能暖心，而且那会太晚，只有麦当劳在营业了，我实在没有胃口。”
他眼睛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的安静，让林静心慌——是不是她说错话了。
突然，他回过头，
轻轻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没有的事。你本不该来。”她一激动，有些胡言乱语。
果然，他问：“为什么我不该来？”
“你是president of m .china，如果苏培知道你来了场馆，可能晚上要失眠。”
原来她都懂啊。
虽然她年纪小，但好似什么都门清，可........为什么还那么“轴”？
他微微勾起唇角，说道：“可是，我们除了是........同事，还是朋友啊。”
林静心想——我能称呼“老谭”、“薛强”他们为同事，可你明明就是大老板，谁敢说总裁是自己同事呢。
至于朋友，那更是没有的事。
往前推也就是家政阿姨和雇主的关系，最多.......还有一段是“男女朋友未成”的关系？
哪里来的朋友关系 ？
不过，她还是对他说了句：“谢谢你，brian。”
是真心实意的。
她听说过太多不分青红皂白就逼着自己的员工向客户们道歉的老板，所以才感受到徐致成这样的boss是多么难得。
“林月，这个项目.....其实是欧洲公司让中国这边的团队帮忙去完成的，最后大概会象征性地支付一些工时费，可对于吕美芳来说，她和部门并不愿意长期提供这样的帮助，尤其是b公司的对接人还这么难搞.......但吕经理的上司和业务线老板不愿意得罪欧洲那边，一直拖着......所以才有了你们今天这样的人员配置去项目现场。”
原来如此！
原来，吕经理本就是指望着这事“搞砸”的？
所以她派了一个还不是正式员工的新人去做协调员？一个不太听话的老谭领队去现场？
如果搞砸了，吕经理会把“锅”扣给老谭和她？（全文把“老周”经改成了“老谭”。）
谁知徐致成又对她说道：“但吕经理并没有想放弃你，只是她并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轴’......你是个好员工，Leo和吕经理今天都在我面前.......很正面地提及到你的工作表现。这件事你已经做的很好，若说有不完美的地方，那本不是你这个职位能够做到的‘完美’。”
所以，这个锅原本吕美芳只是要扣在老谭一个人身上？顺便以后再推掉欧洲公司的“烫手山芋”？
因为薛强一直跟着老谭混，所以吕美芳把薛强这个“刺头”也派到了现场“捣乱”？
林静点点头：“我知道，吕经理要掣肘老谭。”
“掣肘？哈，可以这么说吧，吕美芳是个女经理，并不是技术背景出身，她要坐那个位置.......也有她的难处。”
他本想和她说——“可能吕美芳想牺牲你一下，但并不是完全牺牲掉你，最后她还是会‘捞’你。老谭因此滚蛋，或许旁人不会说什么；但若是你这样的小角色因此丢了工作，她反而会得不偿失。吕美芳要在经理的这个位置上长久地坐下去，不能失去口碑。”
不过他又觉得没有必要同她讲，她还是个实习生呢。
谁知道林静反问他：“所以，brian......你也会被.......掣肘？”
徐致成一愣，笑道：“当然.......嗯，当然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
m集团全球那么多公司和事业部，董事会怎么可能放任某个人长期在某个重要市场独大？
怎么会让人成为某个地区的“土皇帝”呢？
徐致成他这次能坐上这个位置，除了是他本人想回国发展的意愿，同时也是董事会对另外一个人的“掣肘”。
林月她很聪明，一点就透！
他喜欢她的聪明，却又有点傻乎乎的样子。
无论是疫情期间，她躲在厨房傻乎乎地吃菜叶子和榨菜，把排骨汤让给他吃；
还是像今天那样，一个人要扛起整个部门的责任。
都是又“轴”，又“傻”。
他也喜欢她说话的直接，虽然直接——却也从不尖酸、刻薄。
她的聪明、傻、直接，都恰到好处。
很合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