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铃音本能地觉得这群人气氛不对,打算低调地从旁边快速走过。
可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其中那个在海上故意撞翻她摩托艇的主犯,猛地停下了脚步,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柳铃音的脸。
“喂!等等!”他粗声粗气地喊道,语气充满了戾气。
其他几人也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柳铃音身上。
柳铃心道不妙,加快了脚步。
“站住!我让你站住!”
就柳铃音那战五渣的体质,能跑出去多远,赶快就被的对方三两步跑过去,挡了回去。
那青年认出来了!柳铃音那精致的东方面孔和五彩缤纷的世界里独特的双黑,而当时赶过去救她的就是三个男的,发色也与那三个恐怖的网球疯子对的上。
她就是与那三个疯子在一起的那个女孩……难怪了!
那三个就是故意报复,报复他们让这个女孩翻艇坠海。
不就玩玩!至于吗!
“她是和那三个混蛋一伙的!”
他指着柳铃音,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带着一种终于找到宣泄口的狰狞。
瞬间,五六个高大的身影移动,不算宽敞的巷子口被彻底堵住。
他们带着一身在网球场上被狠狠教训后残留的剧痛和羞愤,以及空空如也的钱包带来的怒火,将柳铃音团团围在了中间。
不善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那是一种迁怒的、欺软怕硬的恶意。
英国的天气反复无常,明明还不到傍晚,巷子里的光线似乎都暗了下来。海风吹过,带来不远处美食街的香气,却吹不散此地骤然升腾的紧张与危险气息。
柳铃音停下脚步,握紧了背包带子,脸上轻松的神色收敛起来,眼神冷静地扫过围住她的每一个人。
从这些人之前和现在的话,可以判断出,这帮家伙刚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似乎已经在艾伦他们三个的手里吃足了苦头。
而现在,刚好遇到她这个落单的软妹子同伙,来找软柿子捏了。
只不过想把她当软柿子捏,也要看她同不同意啊!
柳铃音明亮的黑眸里飞快地闪烁了一下。
柳铃音左右观察了一下四周,附近零星经过的路人,有的眼里闪过不忍,有的却当没看到,将视线转到别处,但都脚步匆匆地走开。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面对五六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只能选择快点离开去帮忙偷偷报个警。
虽然心里明白,以警察的出警速度,等警察到了,事情肯定已经了了,但还是希望能早一点有人过来帮一下那个女孩。
那些不放心的人,躲在一旁,一边紧张地打电话报警,一边偷偷观察着事态的继续发展。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让那位正在报警的妇女和少数几个驻足观望的行人,震惊地目瞪口呆。
只见柳铃音发现退路被堵后,并没有如寻常女孩般惊慌失措、尖叫哭泣,反而异常淡定地直视着围住她的几个高大青年,那平静的眼神,竟让几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莫名感到一丝压力。
认出柳铃音的那个青年顶着因愤怒和之前“网球教训”残留的憋屈而扭曲的脸,用英语嚣张地吼道:“少废话!把你身上的钱、手机,还有这个包,你身上所携带的好东西全都交出来!听见没有!” 话音未落,他便不耐烦地伸手,粗鲁地抓向柳铃音肩上的背包带子,企图直接抢夺。
柳铃音脚下步伐轻盈地一个侧滑步,灵巧地避开了他那只满是汗渍的手,动作干脆利落,让对方抓了个空。
她体力是不好,但可不表示她手脚不灵活。
“F**k!” 接连受挫(网球被血虐,现在连抢个包都落空)让这青年怒火中烧,觉得在同伴面前颜面尽失,他低吼一声,就要再次扑上。
“别急。”
柳铃音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对方的怒骂,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她甚至微微抬了抬下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悠闲的提醒:
“你们不是想要我‘好东西’吗?在你们决定继续动手,或者抢我的包之前……我建议你们,先看看我手上的‘好东西’后,再来决定要不要好吗?”
她的态度太过反常,围着她的人,包括那个气急败坏的青年,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注意力,视线下意识地聚焦在她那双白皙纤巧的小手上。
“搞什么鬼?” 另一个青年不耐烦地嘟囔,但眼神里也染上些许警惕。
只见柳铃音右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上,手指修长。她手腕极轻微地一抖,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仿佛只是随意翻动了一下手掌。
下一刻,几张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黄色长纸片”,便如同变魔术般,赫然出现在她的食指与中指之间,被她稳稳夹住。
黄纸本身并不出奇,但上面的图案却让这几个欧美青年中的某个红头发的瞬间瞳孔收缩——
那是用鲜艳如血的朱砂,绘制的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扭曲盘绕的复杂红色符号(鬼画符), 红色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跳动的光泽,充满了异域文化中特有的神秘与诡异感。
柳铃音那如同变魔术的手法,着实让几个年轻人齐齐一愣 ,仿佛大脑需要时间处理这超出认知的画面。
不过紧接着便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不会以为,就你这变几首魔术,就能哄我们开心,而放过你吧?”
“魔术使的不错,但可惜没用哦!”
“哈哈哈哈……”
五六个高大青年里,有一个红头发的看清柳铃音手中之物后,不由得偷偷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双脚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身边一个离他较近的棕色头发同伴,看他后退,好奇得跟着后退,并小声询问:“怎么了?你认识那女孩手上的东西?”
红发青年也不确定啊!只能将他的猜测说了下:“你是知道的,我家邻居不是有华国人嘛!”
“我知道啊,还住很久了。那又怎么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那家华国人从来没被偷过,抢过嘛?”
棕色头发青年一脸的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回道:“那还用说,华国人会武术不是全球都知道的事嘛!谁那么想不开去偷抢他们啊!那不是纯纯找虐吗?”
红发青年摇摇,一脸有秘密要你猜的表情反驳道:
“并不是因为这个,如果是武术的话,抢不过,但可以趁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去偷啊!”
棕发青年没耐心了,心急地催促道:
“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不是有次,我们家不是一起出去旅游,结果因为天气的原因,结果预定还要接下去玩的旅游地点没去成,就提前回家了。
等开车回到家,不是都傍晚了嘛!结果我们在检查屋子的时候,发现住着华人的那套房子的后院里,既然有火光,我们当时以为对方在玩火,想要警告一下对方,结果你猜怎么了?”
“我管怎么了,你赶紧说就是了。”(╬ ̄皿 ̄)
“嘿嘿!我们当时走进一看,院子里的那人就是拿着黄色的纸张在空中随便一甩火就自动燃起来了,我以为对方在练习魔术,而我妹妹就好奇直接问了。结果你知道吗?”
红发青年说到后面语气都激动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
F**k (╬ ̄皿 ̄)
“额!哈哈…那个不好意思哈,我接着说,接着说。”
感受到小伙伴那暴起的青筋强度,红发青年赶紧缩缩脖子接着讲。
“那个华人居然说他是在驱魔、祈福,说他手上拿的不是普通的纸,而是符箓,你知道…额!那个华人还没说的是,那符箓可不止只有驱魔和祈福的作用,你知…额!那符箓居然还能下诅咒。”
(?▂?)
看大棕发青年一副不相信,我在听你吹的眼神,红发青年急了,赶紧继续道:
“我们一开始只是觉得很有趣,便在和亲朋好友聊天的时候,说给人分享。
一开始大家都当笑话,结果这家某天还真进了小偷,可这小偷还没进到房里偷东西,就在院子里摔倒了,还是摔断腿的那种。
小偷被警察带走后,这个华人的家就瞬间成了犯罪者禁地。
毕竟得罪人,最多是受伤,或者被关几天,但要是得罪那家,可能怎么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毕竟那家用的可是诅咒啊!”
“真的,我们那边不是有个很有名的小偷F,他就是亲测者,至今他还在牢里呢!不是不能出来,是他不想出来,或者说是,自从他想进那个华人的家里偷东西失败后,他就倒霉到只有住在牢里才能平安的时候,他就不敢出来了。”
“你确定是F?”
红发青年用力的点点头:
“嗯嗯!千真万确啊!而且不止是F,还有好几个你也听说过的飞车党,现在都不敢坐摩托车了。
要不,你以为为什么我们那区的房价就比其他区更贵啊!尤其是那华人住的附近的房子,价格老高了。
听说有人出了两三倍的钱想买下来,要不是我家经济还可以,现在那边治安又好,我爸都想卖房子了,不过我觉得我爸应该是想就近蹭运气还差不多。”
“你确定那个女孩手上拿的是你说的符箓?”
“我很确定那肯定是符箓,你看那特殊的黄色纸红色图的,本来就少见,现在被一个黑发黑眼明显亚洲面孔,还有你看那三七步,那么嚣张的站姿,我也只在华国人身上看过,你说,那女孩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说那不是符箓,我都不信啊!”
棕发男子听完,仔细偷偷观察了柳铃音一番,看对方底气十足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毛毛地打起了鼓了,红发青年没必要编个一查就能知道真假的故事来骗他,而那女孩是真不怕他们啊!
看到刚才要抢柳铃音背包的青年,想再次不管不顾得冲上前去,棕发青年眼珠子一转,将附近的环境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后,右手扯上红发青年的左胳膊,几步后退,往旁快速一闪、一蹲,一气呵成,平时打网球的身体素质就体现出来了。
而接下去的发展,让他无数次地庆幸他当时的明智之举。
昏暗的光线将巷子切割成明暗交织的碎片,柳铃音指间夹着的黄色符纸,在昏黄光线下泛着陈旧的暖色调,其上殷红如血的符文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诡异。
那为首的青年在短暂的惊疑后,被同伴的目光和残存的自尊心激得恼羞成怒。什么鬼画符!故弄玄虚!他啐了一口,脸上重新堆起凶狠,决定不再理会这东方女孩的装神弄鬼,再次踏前一步,手臂肌肉贲张,打算直接动手抢夺。
就在他脚掌落地、重心前倾的刹那——
柳铃音眼神微凝,夹着符纸的食指与中指极其轻巧地向外一甩,动作快如疾风拂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呼——”
迎着巷子里吹的微咸海风,那几张单薄的黄纸在脱离她指尖的瞬间,凭空腾起一簇幽蓝色的火苗!
火焰并非寻常的橘红,而是近乎冰冷的、妖异的蓝,边缘甚至跳跃着细微的、仿佛静电般的紫芒。它们无声而剧烈地燃烧起来,速度快得惊人,黄纸在眨眼间便化为几缕翻卷的、带着火星的灰烬。
然而,灰烬尚未飘散,异变再生!
从那燃烧殆尽的符纸中心,陡然迸射出数道细若游丝却耀眼夺目的**红光**!那红光并非直线,更像是拥有生命的活物,扭曲、闪烁,如同几条被激怒的赤链蛇,又似脱离了束缚的闪电碎片,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轻微“嘶嘶”破空声,
以远超常人反应的速度,精准地扑向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做出有效反应的四个青年——包括那个即将碰到柳铃音背包的为首者。
红光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们只来得及看到一抹残影划过视网膜,快到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或格挡的动作。
“wtF is that?!”(那是什么鬼东西?!)
“什么东西?!”
“啊——!”
惊骇的叫声与下意识的痛呼几乎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