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秋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扯着笑找补道
“关系好，当然是好事……我只是没想到，他们能好到睡一张床……”
“这有什么的。”张明仍旧觉得莫名其妙。“我也跟少爷睡过啊！”
“咳咳……”方媛差点被饮料呛到，她扯过一张纸擦嘴，好心地说：“你们不一样。”
“呵~”张明懂了。“你们是看了学校论坛那篇帖子吧？所以才觉得怪……不就是一起吃了个早餐嘛，有什么的？”
他表情相当不屑。“我跟你们说，我跟少爷可以磕的点，可比他跟川哥的多多了！光是一起睡觉，起码也睡过十来回了！”
沈予秋：“……”
她不想评价。
方媛坚定地摇摇头。“不，还是不一样，你就算跟少爷睡一百回，也没人会磕的。”
“为什么！？”张明又一次受伤了。
方媛剥虾的动作一停。
“真想知道？”
张明：“真想啊！”
方媛如他所愿，诚挚回答：“嗯……因为磕碜。”
方媛：“说好的！不许生气嗷！”
张明：“……”
邵婷在一旁笑得极欢。
“哈哈哈，你这就叫自取其辱。”
她与方媛一起笑了张明几句，才发现沈予秋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怎么了……”邵婷悄悄碰了碰她的肩。“你不会因为这两人的‘绯闻’不开心吧？没必要啦，众所周知，这种大大方方、不怕人乱说的，基本都是真兄弟……要是真的，肯定藏着掖着了。”
沈予秋眉心抽搐。
要不是顾清川朋友圈里发的那些，她或许不会当回事。
但事到如今，她真的没法把那两人之间的氛围当做玩笑。
池舟为什么选择不追她了？
是不是在这之前，顾清川就向他表露过什么？
可他为什么又说要撮合自己跟顾清川？
她脑子一团乱糟。
甚至理不清自己更在意什么。
“影响会不会不太好？”沈予秋咬着唇，忧心忡忡地说。
“没事儿~”张明急忙应答。“一起玩而已，又没当众打啵，慌什么？”
沈予秋：“……”
这叫什么安慰？
真等到他俩当众打啵的那天，那岂不是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了？！
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
金色岁月KtV，888包房。
徐雾也赶过来一起了。
张明看到徐雾，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忙诉说自己受到的委屈。
甚至还扒着人，说要跟徐雾麦麸。
——被徐雾严词拒绝了。
于是他心上又中了一箭，缩到角落自闭去了。
顾忌着都是学生，池舟只叫了一箱啤酒，让她们尝尝味道。
迅速自闭完的张明拉着徐雾一起唱《我的好兄弟》。
真情实感，声泪俱下。
——简称做作。
池舟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扶着杯壁缓慢转动着。
进包厢前，顾清川突然接了个电话，二十来分钟了，还没进来。
真是无聊死了。
趁着众人挤在一起点歌，沈予秋悄无声息地坐到了池舟身边。
“碰个杯吗？”
她端着一杯酒，搁到池舟面前。
池舟没说话，只提起杯，同她浅浅地碰了下，随后喝下杯中的酒。
沈予秋也将酒送入口中。
“今天破费了，谢谢。”
她弯着眼睛，脸上漾开两个小小的梨涡，瞧着格外动人。
池舟无所谓：“……开心就行。”
“嗯，我很开心。”沈予秋拿起放在旁边的酒，给池舟满上。“以后还能继续约你吗？”
池舟目光移过去，直白地问：“你是想钓着我？还是把我当提款机？”
“没有。”沈予秋面色尴尬，立马否认。
她用力握紧手中酒瓶。
池舟……怎么会说这么直白伤人的话呢？
“没有就好。”池舟语气懒洋洋的。“约我，当然可以约，不过我不一定有空。”
沈予秋给自己倒满酒，将酒瓶轻轻放下。
她突然有些后悔那么快否认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沈予秋纠结地抠着手指头。“如果我说，我后悔没接受你了，你会……再看向我吗？”
或许人就是贱得慌。
以前池舟追在自己屁股后头跑，强行送这送那的时候，沈予秋只觉得厌烦。
尽管他有一副好皮囊，但只要配上他猥琐讨好的笑容，就让她直犯恶心。
现在呢？
池舟不再主动找她，对她冷淡许多。
脸上猥琐之意便尽数洗去，成了个骄矜的贵公子。
……实在撩人。
池舟收起笑意看向沈予秋。
“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后，不会了。”
沈予秋面上的表情碎裂，她完全没想到池舟会是这个答案。
“为什么？”
“在你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池舟垂下眸子。“在我心底的形象就已经改变……我喜欢的沈予秋，是高傲的白天鹅，她只会永远昂着脖颈看向远方。”
“她不该回头看，这不是她。”
沈予秋内心震动。
这一瞬间，她才知道，池舟给她的喜欢有多可贵、多难得。
而自己竟然开口毁了这份喜欢。
她端起酒，灌入喉头。
池舟别开眼，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那你还会帮我吗？”沈予秋擦去嘴角溢出来的酒液，语气失落地问。
池舟：“帮你什么？”
沈予秋：“帮我跟顾清川创造机会。”
池舟无声地笑了。
嗯，切换起目标来，还真是相当的顺滑。
“当然。”池舟说。
说完这一句，顾清川正好推门而入。
他穿过热闹的人群，直接坐到池舟的另一边。
池舟绷着一张脸，骤然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聊。”
顾清川：“……”
沈予秋：“……”
沈予秋没想过机会来得这样快，根本没做好准备。
她下意识去找酒杯，想用酒打开话题，就听得顾清川说：“我也去。”
沈予秋：“……？”
包厢内只有一个洗手间，他也去，做什么？
*
顾清川拉住池舟正要关上的洗手间门，一个闪身便进去了。
池舟：“……？”
面对池舟疑惑的目光，顾清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你好像醉了，我来看着你。”
池舟：“……”
神经，一杯啤酒醉什么醉？
“我没醉。”否认过后，池舟却并未赶人。“刚刚是谁打来的查岗电话？说这么久，怕不是连今天吃了几粒米都报备了吧？”
顾清川好声好气地解释：“师兄的电话，他让我回去，我说有要事，不能回去……但能远程办会儿工，所以耽搁久了些。”
池舟：“哦，你不用跟我说这么仔细的，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