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通后，池舟又加入了他们的开黑队伍。
顾清川不玩游戏，就着他们的吵闹的背景音整理了一下学习资料，就上床躺着了。
说来也奇怪，平日总觉得他们打游戏时的声音聒噪，令他难以入眠。
今天却感觉……很有意思。
张明话最多，即使被池舟警告不许叽叽喳喳，也最多只能安静一分钟。
徐雾话最少，大多时候都在认真操作，偶尔开口都在指挥。
而池舟……除开偶尔让张明闭嘴，说得最多的，就是：
“看我操作——审判——降临——”
从张明的鬼哭狼嚎中可以听出来，池舟的操作时神时鬼，极其不稳定。
“……得，少爷又来审判队友了。”
“靠啊，手抖了一下而已，看我下拨操作——”
顾清川笑了声，打开手机，准备听会儿课再睡觉。
又突然想起他还没回沈予秋的消息，便切回了微信。
他先规规矩矩地改了备注，才打开两人对话框。
沈予秋：【对不起，我不该逼你要一个答案的。】
沈予秋：【以后不会这样了。】
顾清川：“……”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
沈予秋说的答案，其实他早就明确地给过很多回了。
只不过那都不是她想听的答案，全被她当成了不得已的口是心非。
顾清川：【嗯。】
*
616寝室的氛围因着少爷和校草关系的破冰越来越好。
顾清川在西餐厅的兼职也稳定了下来。
池舟每天都会精心设计一些‘被偷拍照’发给顾清川，给他朋友圈提供素材。
发到第十天的时候，顾清川终于忍不住提醒。
【可以了，这几天的照片数量，够我发一年的了。】
【还有，有些照片尺度有些大了，不适合发。】
池舟任由眼镜滑落至鼻梁，嘴里嚼着口香糖，慢吞吞地打字：
【哪一些尺度大了？】
顾清川过了一会儿才回复:
【腿、腰……这些。】
如果不是知道那是池舟，顾清川定会想歪。
池舟：【不好看？】
顾清川：【不是。】
池舟：【哦，好看就行，你看着用。】
顾清川：【……好。】
结束与顾清川的聊天，池舟正打算出门溜达一圈，就收到了沈予秋的消息。
秋秋：【你最近在做什么？】
池舟正疑惑沈予秋为什么有此一问，往上一看……
不得了，他竟然整整十天没主动舔沈予秋。
池舟立马回复：【都在想你。】
【想你又重新加上了顾清川，这些天一定很快乐。】
【所以不敢打扰你。】
回完这三句，池舟用嘴里的口香糖吹了个大泡泡。
“喔~我真是个编瞎话的天才。”
秋秋：【……是吗？】
秋秋：【其实也没有很快乐。】
秋秋：【你知道他朋友圈里发的是谁吗？】
池舟点开顾清川朋友圈。
除开最初他帮忙发的那张手以外，顾清川这些天发的分别是他的影子，被头发遮挡了大半的侧脸，还有他凌乱的桌面。
文案都是统一的一个‘。’
看起来……有点痴汉。
作为喜欢他的人，沈予秋当然有着别样的敏感度。
——这也正是他们要的。
池舟：【有点熟悉。】
池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秋秋：【你能帮我旁敲侧击一下吗？】
池舟嗤笑一声，发了个心碎的表情过去。
沈予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
【别生气，我请你吃个饭吧？】
秋秋：【我们，单独吃。】
爱慕的人都放这话了，舔狗还不得兴奋得手舞足蹈？
池舟：【好啊，就去顾清川兼职的地方去吃吧。】
池舟：【不要你请，我来给钱。】
……
得了肯定的回答，池舟立马给顾清川发消息：
【待会跟沈予秋去你店里吃饭，你记得对我表现殷勤些，让她早些看出端倪，省得你一直在朋友圈扮演变态痴汉。】
顾清川：【。】
*
“就这些吧。”池舟点好菜，将菜单递回给顾清川。
顾清川：“好的。”
刚要迈步离开，又想起池舟微信上的叮嘱，于是又提起茶壶给池舟添了一点水才走。
池舟：“……”
好好好，这人管这叫献殷勤？
“……我们来这吃饭，他会不会不高兴？”沈予秋握住水杯，有些担心地问。
池舟：“别管他，你高兴吗？”
沈予秋愣了一下，才小声回答：“……高兴。”
能这样近距离看到顾清川，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那不就得了，我只管你高兴，不管他。”
池舟靠住椅背，掏出手机给顾清川发消息：
【你的殷勤很敷衍。】
另一边的沈予秋听到池舟的话，心跳突然漏了两拍。
‘我只管你高兴。’
这话说得实在让她心动。
不过十天没联系，池舟竟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既不上赶着表现自己，也不故意针对顾清川了……
这样突然变得礼貌疏离的池舟，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
“嗯……”沈予秋点点头。“谢谢你。”
池舟轻轻摆手：“不用总是跟我说谢谢，我的私心明明白白，你知道的。”
沈予秋：“嗯……抱歉，你是个好人。”
“哈哈。”收了好人卡的池舟相当乐呵。“行行，我是好人……吃东西吧。”
……
也许是没看手机，顾清川给他们上菜期间，再没有‘殷勤’的行为发生。
池舟和沈予秋的聊天也十分正常，大多数都是各自寝室里的一些趣事。
用餐接近尾声时，沈予秋总算顺利抛出自己真正想问的：
“清川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池舟：“……不知道，他每天都很忙，很少待在寝室的。”
沈予秋抿唇不言。
池舟安慰她：“就算他有喜欢的人又如何呢？也不影响你喜欢他。就像你喜欢他，也不影响我喜欢你，是不是？”
池舟的直白让沈予秋面色羞赧。
“……我只是想知道他喜欢的，究竟是怎样的人。”
知道之后，她才好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顾清川几乎已经成了她心底的一道执念，不得到一次，实在不甘心就此罢休。
“好，我会替你留意的。”
池舟状似随意地将手搁在桌上，在沈予秋的视线里轻敲桌面。
“谢……谢，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吃完这顿饭，我也已经想通了。”池舟双眼弯弯。“比起留你在我身边……不如帮你追寻幸福，只要你能开心就好。”
沈予秋目光凝滞。
“……你不准备继续喜欢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