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肃不是很想去，但也没什么好的理由拒绝，便跟着温远走到了一边。
“要说什么？”段肃直接开口，他想尽量快点结束谈话，回到池舟身边。
温远看着他着急的样子，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
“你今天喝了多少酒？”
跟温远做了这么久的队友，段肃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你别管我喝了多少，反正我没醉，我做出的一切行为，都是经过了大脑思考的。”
“那你能告诉我，你想跟池舟说什么吗？”温远直接问道。
段肃哼笑。“我要说给他听的话，凭什么先说给你听？”
温远没把段肃的呛声放在心上。
不管他回答与否，温远也知道，他是要跟池舟说些暧昧或超出暧昧的话。
“你别忘了，他还养着我姐姐。”温远提醒道。“你觉得自己有什么竞争力吗？”
“敢情你这是为你姐来打抱不平了？”段肃觉得有些好笑。“你没听见舟哥说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吗？
你姐姐，不过一个被圈养的小宠物，有什么资格管主人？”
温远语气淡淡：“你再编排我姐姐一句，明天热搜上就会挂着你生日醉酒把脑袋摔破的丑闻。”
“哈……”段肃自知打不过池舟，只好耸耸肩。“话是难听了点，但你不能否认，舟哥心里多半也是这么想的。”
温远捏紧拳头。“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会对他产生好感。”
温远就是弄不清这点。
池舟是摆在台面上，明明白白的烂。
为什么，姐姐，还有自诩直男的段肃，都会在短时间内被迷了心智。
段肃：“我就是觉得，要是能跟舟哥谈一段的话，一定很开心。
而我想要开心，就这么简单而已。”
不过，他之所以有这个勇气出击，也是因为池舟曾经向他表达过好感。
虽然后来没了下文，但凭着这个，三分把握他还是有的。
温远吐出四个字。“偶像失格。”
段肃：“你先去跟左原和崔仞说吧。”
谈话失败。
温远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阻挡段肃走向池舟。
他没再像个牛皮糖一样粘过去，只是停在原地，想着，到底要怎样说，才不至于伤了姐姐的心。
或者，他根本就不该管这么多。
看到段肃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池舟还有些奇怪。
温远这货不是还让他乖乖等着吗？
“舟哥。”段肃像只大狗一样凑了过去。“我们去找个房，我唱歌给你听吧。”
“不是说有话要问的吗？”池舟随口一问。
他不在意要去做什么，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最主要的还是看温远把视频删了。
“过段时间再问吧。”段肃推着池舟离开。“舟哥喜欢听什么类型的歌？”
“都行，唱你喜欢唱的。”
“好~”
两人找了个可以唱歌的小包厢，段肃握住话筒，挑了几首甜甜的小情歌唱了。
池舟哪能看不出他眼睛里别样的情绪，只是他也觉得奇怪，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把人勾了过来。
“舟哥。”段肃凑到池舟跟前。“我也想听舟哥给我唱歌。”
美色当前，池舟实在不忍心拒绝。
他接过话筒，给段肃唱了一首生日快乐。
这首生日快乐，段肃今天不知道已经听过多少遍。
但只有从池舟嘴里唱出来的这遍，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快乐。
原来喜欢一个人竟是这样，看见对方做什么，都会带上一层厚厚的滤镜。
觉得对方实在……可爱。
“舟哥。”段肃的眼睛亮亮。“我有个东西想给你。”
池舟眉眼弯着。“什么？”
段肃低下头，在池舟唇上落下一吻。
“我不像舟哥那般小气，只肯亲个嘴角。”
池舟伸出手指按住段肃唇角问他：“什么意思啊？”
“想跟舟哥谈恋爱。”段肃握住那根手指，直白地说。
池舟脸上挂笑，漫不经心地说：“我会考虑。”
……
从段肃处离开，池舟费了些心思，才在会所一个小包厢里找到正趴在桌上睡觉的温远。
他旁边堆满空酒瓶，看样子是喝了不少。
“喂，醒醒。”池舟不耐烦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温远毫无反应。
池舟可没这个耐心等他醒来。
他去洗手间找了个桶，接上半桶水，提到温远跟前，毫不犹豫地浇在了他头上。
温远身子一抖，缓慢地坐起来。
“……池舟。”
他认出眼前人。
“践行承诺，把视频删了。”
“……”
对哦，自己好像是答应了这个的。
温远的手机放在裤子右边口袋，他摸到了，却因为坐着的姿势，拿了好几遍也没拿出来。
池舟看得着急，直接走过去把人推倒在椅背，拽出了手机。
他唤出解锁界面，问温远：“密码多少？”
温远本就醉得不轻，加上那半桶水带来的提神醒脑劲过去后，整个人像是被火烤一样难受，根本听不清池舟说了什么。
池舟干脆上去扒拉他眼皮，用面部识别解了锁。
但池舟翻遍他手机的角角落落，也没看到当天的视频和照片。
最后，他看见了一个小锁形状的App图标，点开，需要输入密码。
估计这货是把视频和照片放这里面了。
还算有点脑子，不会轻易叫人看了去。
但现在……
“别他妈装死了，起来！”池舟一拳打到温远肩上。
温远吃痛，下意识握住往他身上攻击的拳头，将人拉入怀，狠狠地压制住。
“姐……别闹……让我……睡会儿。”
池舟瞬间呼吸不畅，挣扎着去推温远的肩膀。
“姐，我好想你。”温远滚烫的泪落在池舟裸露出来的脖颈上。“我不要再追逐什么梦想了，我们……就做一对普通姐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多好……”
池舟：“……”
这货是受什么打击了？
“温远！”池舟死命掐着他的腰，试图唤回温远的神智。“看清楚我是谁！”
温远闷哼一声，看都没看，又改了口。
“池舟……”
“知道是我，你他妈还不赶紧给我坐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