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太苛刻啦？”有人扑到温远身上，哥俩好地搂着他的肩膀。“我跟你们说哦，我们远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力气可大了！”
“就是就是，能在舞蹈室待一下午还不怎么休息的狠人，啧啧，姐夫们还是赶紧锻炼好身体吧~”
“远宝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也要打得过我！”
“哈哈哈，又不是比武招亲，还是要看姐姐喜欢啦。”
“……”
少年们瞧着关系很好，热热闹闹地打着趣。
温远被人围在中间，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始终未达眼底。
看过年轻的肉体后，池舟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比较可惜的就是，现在的选秀节目里，多是长得比较乖巧的男孩子，看上去个个都弱不禁风。
——包括温远。
说什么力气大，大概也就是‘同事’间的随口奉承吧？
事关温远的part过去，宁度又cue了别的练习生，池舟也换了种眼神，挑选起目标。
还真让他找到一个。
那人跟温远一样站在最后一排，身高拔群，品貌非凡。
人人脸上都带笑意，唯独他冷着一张脸，拽得不行。
池舟侧过脸问罗俊。“那个臭脸的大高个叫什么名字？”
“啊……他啊。”罗俊瞬间了解池舟说的是谁，他用手上的笔挠挠脑袋，凑到池舟耳边低声说道：
“他叫段肃，是攀阳娱乐送过来的关系户，要保送到总决赛的。”
“哦。”池舟嫌弃地推开罗俊。
原来是关系户，难怪能与众不同摆张臭脸呢。
罗俊好奇：“您问他干嘛呀？”
“没什么，就觉得他挺能干的。”
*
饱了回眼福后，池舟在外随意溜达了一阵，吃了点东西，又给温婉扫荡了点衣服，就回去了。
温婉正好上完台词课，看得出来，她整个人疲惫了不少。
池舟把购物袋扔到地上。
“买给你的，拿回去穿，明天别让我看见你穿这破布过来。”
光是看见购物袋上的logo，温婉就知道，这肯定花了不少钱。
无功不受禄。
她正要拒绝，池舟先一步开口：“今天学得如何？”
说到这个，温婉有些心虚，瞬间忘了拒绝。
“还、还行。”
“给我看看你的笔记。”池舟伸手。
“啊，这……”温婉把笔记往身后藏了藏。“我都记在脑子里了的，不、不用做笔记。”
温婉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金主，而是一位年轻的、为自己女儿操碎了心的新爹。
“哦？”池舟挑眉轻笑。“真记住了？”
温婉：“……真的。”
“那你给我复述一遍。”
“池总——”温婉想狡辩些什么，又立马放弃，掏出身后的笔记递了上去，小声地说：“我记了笔记。”
池舟拿起笔记仔细翻阅。
前几页倒还记着老师的讲课内容，到了后几页，就变成了一些奇怪的涂鸦。
再后面，还给温远写了一堆应援口号，并表达了今天没能看直播节目的遗憾。
“不错，确实是记了，还算诚实。”池舟把笔记合上，没跟她计较。“明天继续，什么时候在我这里合格了，再让你接戏。”
温婉又是心虚又是委屈，不敢反驳一句。
池舟：“……”
他向来不太知道怎么跟女孩子相处，见温婉这受了批评不太高兴的样子，有些无奈。
他转移话题：“你那个弟弟……”
“啊？”温婉立马有了反应。“阿远怎么了？”
“没什么，他很会打架吗？”池舟干脆顺着白天听到的话题问。
温婉摇摇头。“阿远很乖的，他从来不打架。”
“哦，那他力气大吗？”
“还算大吧。”温婉摸着下巴思索。“反正他能随意扛起我走三里地不带喘气的。”
池舟扑哧一笑。“哪有活人不喘气的？”
“嘿嘿，不喘大气嘛。”温婉乐呵呵地纠正，又有些害羞地表示：“池总，您笑起来真好看。”
她这话可不是恭维，是真心在夸的。
池舟今年刚过30，身上却还有一股灵动的少年气，笑起来的时候，也十足的可爱生动。
一点也不像那些酒桌上满口污言秽语的‘领导’们。
“那倒不用你提醒。”池舟毫不客气地收下夸奖。“你弟弟谈过恋爱吗？”
“没有。”温婉很快张嘴否认。“他心里只有舞台，每天不是在唱就是在跳……有女孩子跟他表白，都被严词拒绝了，真的很没情商！我都担忧他以后。”
“哦……”池舟显得兴致缺缺。
“您问这个做什么呀？”温婉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不太喜欢只有力气，没有技巧的人。”
池舟刚刚被挑起的一点兴趣又没了。
“啊？”温婉着急忙慌地替温远辩解。“阿远技巧很好的！舞蹈老师经常夸赞他天赋！”
池舟笑。“有空试试再说吧。”
现阶段，他还是对段肃比较感兴趣。
又跟温婉随意扯了几句以后，池舟就让她走了。
看得出来，她已经没那么拘谨，临走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明天一定会让池舟看到她的进步。
池舟挥挥手，没当回事。
接下来的一周，他甚至都没回这边看温婉一眼。
不过温婉倒十分主动，每天都按时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
池舟有时候会认真看，有时候就扫一眼。
反正最后都只会冷酷地回复‘已阅’。
*
今晚，《造梦工厂》刚经历总决赛前的最后一次淘汰，还留在舞台上的练习生只剩二十来个。
罗俊发消息邀请池舟，参加今晚的‘特别感谢会’。
池舟应邀而去。
他正好近距离接触接触自己的目标。
感谢会设在某酒店的宴会厅，一共4桌，还没淘汰的练习生均匀分布在每张桌子上，陪着罗俊口中的‘赞助商’。
‘赞助商’有男也有女，毕竟娱乐圈人大多都男女不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池舟自如地坐在段肃旁边，直面他的一张臭脸。
“我看人家找你喝酒，你也并不抗拒，怎么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呢？”池舟撑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段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