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绝这两天堆积着要处理的工作实在太多，池舟帮着处理过一点就乏了，抱着资料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沈绝想把他送回床上睡觉，又怕再发生白天那样的事，于是只拿了张毯子，盖在他身上。
处理完所有事情，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把人放到床上，简单快速洗过澡，看着堆在地上的那堆链条，思考了半晌，还是没铐回池舟身上。
但他又患得患失，很怕一觉醒来，池舟便消失不见。
最终，他一个电话打给已经在睡梦中的助理，将他从被窝里薅起来，让他去24小时情趣用品店买一副手铐送过来。
这种手铐不如一般的结实，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挣脱，但也只能先将就着用了。
到时候再定制一副……就好了。
沈绝的助理是个敬业的，很快就把东西买来了。
他从没见过沈绝有这种需求，好奇心都快要爆炸了，在把东西递过去的时候，没忍住问了一句：“只有这个够吗？”
沈绝横了他一眼，直接把门关上。
助理买来的手铐是皮质的，不会勒伤手腕。
沈绝没怎么犹豫，将其铐在了池舟右手手腕和自己左手手腕上，再把人搂入怀中，沉沉睡去。
*
池舟醒来时，天光微亮，只感觉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他躺在原地适应了一下，准备翻身下床去上厕所。
寻思着右手手腕怎么这么重，回头一看。
好嘛，昨天铐脚，今天铐手，花样还挺多。
明天是不是得铐到他脖子上了？
沈绝被池舟起床的动静弄醒，左手一拉，将人搂在怀里。
“再睡会儿。”
池舟被迫听着沈绝强有力的心跳声，又想到昨天上洗手间时的悲惨光景。
是一点儿也不想说实话。
但他本就是被尿憋醒的，此刻膀胱已经发出了红色预警。
他小声地说：“我想自己上厕所。”
他特别强调了‘自己’二字。
沈绝埋在他颈窝闷笑一声，告诉池舟：“我把钥匙扔了。”
“……你，你有病嘛。”池舟委屈得直蹬腿。
昨天洗手间一回，书桌上一回，自己都没怎么反抗，还没把这人的疑心病治好呢？
沈绝翻身将人扶起来，贴心安慰：“戴着手铐不好用昨天的方式，委屈你自己上，乖。”
“啊啊啊啊滚蛋！”
这货铁定是故意的！
沈绝的坏心思得逞，便也没再继续逗池舟，将人抱去了洗手间。
池舟抬手捂住沈绝的眼睛，才开始放水。
沈绝嫌他矫情，待到他完事儿后，把人放到洗手台上，硬是给他口出来一回，才带人回到床上。
池舟浑身都红透了。
沈绝摸过放在一边的钥匙，解开了手铐。
池舟怒骂：“……狗东西。”
*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人都没出过门。
沈绝定制的手铐送了过来，链接处改成了可伸缩的链子，最长可达5米。
虽然自由度仍然不高，但好歹保住了池舟独自上厕所的权力。
“明天不是爷爷的生日吗？他没催你回去？”
池舟懒懒地翻着书看，他已经把右手腕上的银制手铐当成了时尚单品，丝毫不在意了。
“你跟我一起去，我就去。”
“你疯啦，老人家不经吓的。”
沈绝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扔到一边。
“当年他极力阻挡我追查你死亡的真相……他并不值得你惦念。”
池舟轻声问：“那你现在查出来了吗？”
“半年前，我联合李滨抢走了池路手上一个大项目，他元气大伤，用你去世的真相，换取我至少半年不对他出手。”
池舟把手上的书一合。“他说什么你就信了？！”
想也知道，池路嘴里肯定没放什么好屁。
沈绝：“由不得我不信。”
……
“这一切，都是小舟自己精心策划的。”
“包括跟你的那一段，也是同样。”
“他自小情感淡薄，全然不在乎别人奉上的真心。”
“但他极擅长诡辩，巧言令色，能几句话就把自己最初恶毒的心思摘得干干净净。”
“他打压你，包养你，不过都是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罢了。”
“你爱上他，或许是他没想到的事情，但他不可能为此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消失，改名换姓，再去另一个地方逍遥。”
“我承认，我帮了他。”
“我帮他的原因不是偏爱他，只是不想看你陷入迷障。”
……
言犹在耳。
沈绝不得不信的原因有且仅有一个。
那就是，池舟从未联系过他。
二人之间但凡有一丝情谊，池舟又怎么会不联系他……
那次谈话之后，沈绝几度想要放弃寻找池舟，放他彻底的自由。
但是他不甘心。
他要听池舟亲口说不喜欢他。
“他骗你的。”池舟听完沈绝的复述，气呼呼地反驳。
沈绝不置可否：“那你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我。你说，我就信。”
池舟捏着手指头，认认真真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着重强调了池路的‘威胁’，和自己逃亡路上的悲惨生活，以唤起沈绝的同情心。
最好能让他幡然醒悟，不再把自己铐在他身边。
但沈绝听到的重点是：“为什么不选带我一起走的那条路。”
池舟眨眼看着他：“你注定是要站在最顶端的人，我不能成为你的阻碍。”
沈绝望了他半天，也没从他脸上找出半丝说谎的痕迹。
仿佛这的确就是他真切的希望。
沈绝抿唇：“巧言令色。”
可偏偏他就吃这一套。
只要池舟说一句软话，他都会义无反顾地相信。
即使被现实打脸。
“你可别让我失望呀，沈绝。”池舟笑嘻嘻凑了过去。“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沈绝：“想挨草就直说。”
池舟啐他一口：“小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