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端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看了薄恒，没说什么。
薄恒就算是要离开了，脸上还是挂着温文尔雅的笑，“二位慢用，再见！”
蔡屈看了眼凌初，见她连站都没站起来，也没说什么，客气地一直把薄恒送进电梯才转身回包厢。
他一回包厢，发现凌初正在剥虾。
“案子黄了，你还有心情吃？”
蔡屈看了眼凌初，凌初也看了看蔡屈。
两人互相还瞪了眼对方。
蔡屈，“你还敢瞪我？！”
凌初又白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里的虾。
“虾在瞪你。”
她还朝蔡屈笑了句：“傻了吧，点一桌子菜，人家连你的案子都没看一眼。”
蔡屈原本也没什么胃口的，但是见凌初正往嘴里塞虾，嚼得那叫一个满足起劲，不自觉跟着咽了咽口水。
真有她吃得那么香吗？
这么想着，他戴上手套从凌初面前的盘子里也捡了只虾开始剥起来。
“你要是喝了酒，他会不看一眼？”
凌初斜了他一眼，“我要是喝了酒，明天挂了，你偿命？”
蔡屈一愣，想起上次和薄渊的酒局上，凌初敬酒薄渊的事。
“你上次还给薄渊敬酒，这次怎么就......”
凌初用他的话怼他，“你不也说了，我是女人，女人总有几天身体不舒服。”
蔡屈不置可否，问她，“薄总说你问别人讨酒喝，你问谁讨酒喝了？”
凌初，“薄渊。”
蔡屈，“......”
“你是被薄渊养着的？”
说完，他自己又否认了，“也不对啊，你要是被薄渊养着的，至于这么拼命跟我要工资吗？”
凌初笑了下。
蔡屈，“你们俩现在......嗯？”
问完又怕凌初多想，解释了句，“我可不是有意打探你们俩关系，我就想着，以后总是要见面的，好照应而已。”
凌初，“露水情缘而已，没有什么特别深的交情，不用因为我特别照应。”
“何况，就咱们上呈的水平，咱们也照应不来，能好好完成合和帝豪的作案已经不错了。”
蔡屈点头，“那倒是。”
他想起什么，又道：“不过，这大薄总比小薄总看起来要难应付多了。”
凌初想起薄渊，脸上笑意不自觉多了些，“薄渊比薄恒好应付？”
“你是吃虾吃醉了吧？”
蔡屈白了她一眼，继续剥着虾，剥好后，蘸了料汁，学着她的模样，一整只塞进嘴里，也鼓着腮帮子嚼起来，吃得一个不顾形象。
额，确实味道不错。
他又捡起一只虾开始剥，“薄渊是冷，对事不对人，心思也正。”
他看了眼凌初，“这个薄恒就不一样了。”
说着，他还凑近了凌初些，“我找人私下打听过，这京都薄家豪是豪，但是，乱也是真的乱。”
“而且，薄恒这薄氏集团总裁的位置，是靠着阴暗不正当的手段从薄渊手里抢过去的，而且，手段极其恶劣。”
“薄渊是薄恒的堂弟这事，你知道吧？”
凌初点了点头，“不久前刚知道。”
蔡屈感慨了句，“还是那句话，红颜祸水啊！”
凌初这时看了蔡屈一眼，“陈雅？”
蔡屈一顿，“呦呵，知道的不少啊！”
凌初没接他的话，又剥好了只虾，将蔡屈面前的料汁倒了一半在自己面前的碟子里。
蘸了下，细细咬一口。
再蘸一下，又细细咬一口。
案子没谈成，吃上一顿海鲜大餐也不错。
“我记得我入职当天就跟您打过招呼的，我应酬场上不喝酒。”
蔡屈看了她一眼，“还能一点不喝？一点都不喝，怎么应酬？”
他和她打着商量，“跟我一起出去，我尽量给你挡，像今天这样一点不喝，是真误事。”
凌初又拿他之前的话怼他，“您之前也说了，合作上帝豪，跟好和帝豪的案子，我在上呈的价值就实现了。”
蔡屈想起之前给她的承诺，悔得肠子都青了。
现在更是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
“之前我是不知道我还可以婚姻自由，但是现在，如果如果合作上薄氏集团，我婚姻自由了，财务也自由了，我这辈子就可以放飞自我了。”
“我这一辈子的幸福就在你手上攥着呢！”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这世上少一个痴男怨女。”
说着，他讨好地把自己剥好的虾放进了凌初的盘子里。
“一周后，我再约薄恒吃饭。”
“到时候，你拿下薄氏集团的案子，我让你转项目经理。”
凌初听到这里，眼神一亮。
蔡屈见她有反应，立即加码，“我记得你简介上有写，想要往项目上发展，帝豪和薄氏的案子一拿下，我跟你升职加薪，加年终奖。”
凌初的心被勾起来了，不过，面上却不显山水。
见凌初还是不说话，蔡屈最后一句：
“年底给你分红。”
这次，凌初捏起蔡屈给她剥的虾，蘸了点料汁，咬了口。
“我考虑考虑！”
蔡屈，“姑奶奶，这还考虑啊！”
“你点个头给我，让我睡个好觉吧！”
凌初斜了他一眼，“我让你睡了好觉了，谁让我睡好觉了！”
上次她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也没人可怜她一句。
都是她一个人硬生生扛过来了。
虽然过程中也有舒服的时候，但是，他有意惩罚，又怎么会让她舒服太多！！！
这时，蔡屈忽然问了句，“是不是薄总不喜欢你喝酒啊？”
凌初看了他一眼，“差不多吧。”
蔡屈大腿一拍，“这个好办，我到时候求人把薄总约出去，让他那晚不找你就行。”
凌初这才点了点头，“行吧，我试试。”
“不过，不成功别赖我。”
蔡屈讨好地给凌初又是剥虾，又是剥蟹，“不赖你，我们互相帮助。”
凌初客气拒绝蔡屈剥过来的虾肉，“你自己吃好了，我要吃自己剥。”
蔡屈似乎在凌初面前从来没有老板的架子，跟她相处也自在。
“客气什么客气，你要是拿下薄氏集团，你就是让我叫你祖宗，我都叫。”
说着，他拉着椅子朝凌初边上坐了坐。
“你是不是也觉得薄氏集团找上我们上呈有猫腻？”
凌初眼神一缩，“你也这么觉得？”
蔡屈，“他的助理主动找上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猫腻。”
“他们早不找我，晚不找我，凑巧就在我们和帝豪合作上，又在我们对外发布bpm芯片后找我，这可不是巧合。”
......
这时，他们半掩的包厢门口，一道黑影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老太太，照片收到了吗？”
对面传来蔡家老太太陆永珍中气十足的嗓音，“看见了，看见了，这姑娘长得俊。”
“那臭小子真给那姑娘剥虾了？”
“对！对！对！”
“少爷不仅给那姑娘剥了虾，还给那姑娘又是倒水，又是剥螃蟹地，两个人正凑在一起聊天呢，少爷笑得花枝招展的！”
“照片上应该能看出来吧，少爷就差把人家小姑娘搂怀里了！”
“那小子好不容易眼光好一回，你找人给我盯着，他们俩一有动静，立即跟我汇报。”
“是！”
“然后再给我查查这个姑娘的家庭背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