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能不能申请给他换张脸？”
生子系统，“……抱歉。”
宋念念也就罢了。
滴溜溜睁着眼的男娃，那漂亮的桃花眸。和江十三一个版本，仿佛是放大版和缩小奶娃版。
眼前蓦然闯入一张放大版的桃花眸。
产房不许男子入内。
可是，江十三名声在外，他听到男娃坠地哭声，推门进去，压是连将军府管家都没敢拦。
修心养性许久的十三王爷，沉沉地，红着眼。
他一身天水碧的长袍，看起来温润又贵气，可进来的脚步却是踉踉跄跄。
那腕骨上缠的一百零八颗珠子，碎得只剩下一颗，他手心攥紧，最后一颗被他紧紧捏在掌心，檀木结实，可现在差不多也在碎裂边缘。
“嗯，在。”宋念念看着江十三，那猩红的眼，有点不明白，怎么她生个孩子，他这样脸色惨白，像是琉璃一样望着她，人都快碎了。
“他们说，要是没声音，就是大人不好了。”
“你没声音……”
江十三抓着她的手，半跪在榻旁。
他拿她的手，贴在他脸上。
许久许久，宋念念还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在抖，
低头抵在宋念念的手，突然微凉，宋念念忽地反应过来，江十三哭了！
“我……我有点怕，你疼吗？”
他早该进来的，但失去理智的他，会影响产婆！
“还好，比别人，好上一些……”宋念念的手被他攥得用力到疼。
软声安慰他，“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儿了吗？”
看江十三这破碎模样，宋念念都有点懵……
她自己也没感觉到，江十三不知不觉，竟然有这么深的感情？
“你看，看这臭小子，他……”
宋念念拼命想安慰。
可她越说，江十三泪水越多。
这是宋念念第一次看江十三哭，平时，她和他在一起，都是江十三把她弄哭！
矜贵貌美的少年，拉着她的手，
浓密长睫沾着泪水，轻轻落下，贴着他妖狐般阴鸷貌美的脸，真是破碎冷淡又让人爱怜。
这场面……要是现代，宋念念绝对拍下来，洗一万张，以后每天给江十三看一遍！
“王爷，你这样，我也想哭了。”
她指腹去揩他泪水。
捧着江十三的脸，让他看她。
宋念念凤眸里，渐渐湿润。
她低头，抵着他额头。
“我们都还好好的，还有……”
“恭喜夫人，贺喜王爷，夫人生下一个小将军！”
产婆识趣地，赶紧把简单收拾过的小娃娃，送在宋念念、江十三面前。
但她说，生下一个小将军……
精准戳中江十三！
.
江十三不哭了，他起身，面无表情去抱娃。
刚抱起，面色黑了。
是雪白雪白的小团子，但他有一双跟他一模一样的桃花眸，又黑又呆，只是一个劲儿睁着。
整个团子跟宋念念就没什么关系！
江十三看着他，强行忍耐，又又有一些嫌弃，为什么长得那么像他？不能像宋念念吗？生个凤眸的孩子？！
桃花眸压着，人也绷着的。
他刚才来得急了，现在去换衣服，热水净手，再过来，抱着小团子坐在宋念念身旁。
用抱这个字，可能不太准确。
确切地说，江十三是端端正正的“捧”着这个刚生出来的小祖宗。太小了，太软了，好像没骨头一样，让人手足无措。
江十三的手拿过剑，杀,过人，还做过许多事。
但像这样，浑身不舒服地抱一个刚生出来的娃娃，是第一次。
他真怕自己稍微用力，这小东西就被他折断脖子。
宋念念也叹了口气，“他长这个样子，我怎么对别人解释？”
“唉——”
她重重叹气。
抬头，却看到江十三低头望着男娃儿，露出个很温柔的笑。
“你笑什么？”
江十三望着她，定定的。
他起身把男娃抱走，递给旁边奶嬷嬷。
江十三道，“长这样很好，我喜欢喜欢。”
他喜欢？一开始那么嫌弃，肯定是想到什么幺蛾子……
“别想了，睡吧，姐姐。”一声轻轻的姐姐，江十三亲自来伺候宋念念，拿帕子擦去她头上的汗，和婢女们一起，帮她换了床榻。
江十三高兴，是因为长得像他，这个孩子，宋念念就没办法赖给裴少煊，这孩子！争气！
江十三力气大，手脚轻快，做起服侍宋念念的事，真是得心应手。
宋念念被他用温热的帕子擦干净脸，身上也换了干爽衣服。
房间一开始就设好了屏风，通风散去了血味儿。
江十三握住宋念念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旁，他俯在榻旁陪着宋念念。
“姐.姐，睡一会儿吧。睡醒，什么都好。”
……
宋念念很累，有江十三气息笼罩着，她确实睡了很长一觉。
等她醒的时候，江十三趴在她身边，也不知睡了多久。
“姐.姐？”宋念念手有些麻了，她一动，江十三跟着醒。
桃花眸有些迷蒙，片刻后清醒过来。
江十三攥着宋念念的手，给她慢慢捏了。
“宝儿呢？”宋念念看看四周。
一片寂静的房间，没见到刚生的男娃，周围安静的不像话，让她半梦半醒，觉得眼前像是一场梦。
这次生得很顺利，没人敢捣乱。
连宋念念提防的苏容和管家，都被江十三的人盯得死死的，一点动弹不得。
“刚才奶妈抱去喂了。”江十三攥着宋念念的手，让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注意力被他吸引。
“姐.姐，你涨吗？”
宋念念一懵，顺着他的视线，脸一点一点涨红。
她睡了有一回儿了，确实沉甸甸的。
身前小片的洇湿，还挺明显的，那种明显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