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小杨啊。”
苏幼凡若有所思，她精明的眼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本事不错，可惜用在了邪门歪道上，我不是很理解。”然后她看向我，上下地打量了一遍，“陈先生，你是专门来问小杨那件事的吗，还想知道什么？”
“不，我只是随口一提，不需要了解。”我抽出一支烟，但考虑到这里是公共场合，而且苏幼凡就在面前，又将烟塞了回去。
“你这里有没有比小杨更厉害的摄影师，我想雇他。”
“这个当然没问题，你要拍什么？”
“拍电影。”我的话倒是把苏幼凡吓了一跳，“什么类型的电影？”
“就是正常的都市电影，剧组缺摄影师，我想找几个专业的来。”
苏幼凡再次来回扫量我，眼神比刚才还要认真，“陈先生，请问我能不能问一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导演。”我本想说是暂时的，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有点丢人。
“厉害啊，陈先生。”苏幼凡果然露出对我刮目相看的表情，双眸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崇拜。
“才几天不见，你就变身电影导演了，不知道是多大的投资，能否透露一下？”
“商业机密。”我微笑着答道。
苏幼凡一开始对我还没有什么兴趣，自从听说我现在是电影导演后，马上就开始问东问西。
“对了，现在既然还是筹备阶段，那你演员找好了没？”
“正在找，男主角已经定了，还剩下女主角。”我正在头疼这件事，“接下来可能会去电影学院找那些比较年轻的姑娘，至于最后选中谁，还是看眼缘吧，我这人比较相信缘分。”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联系。”苏幼凡带着我到工作室里面的独立房间，把门一关，里面的声音绝对传不出去。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边的工作室，平时经常拍一些私人照片，尤其是新人演员。”
每个人都想出名，那么就需要可以展示自己的平台。
经常拍摄写真对她们而言也是一种宣传自己的方式。
因为华夏人实在是太多了，互联网上更是不缺美女，所以会不会营销反而显得十分重要。
苏幼凡的手里有很多资源，她是专门做这个的，就像媒婆一样，到处帮人介绍工作，然后自己在中间拿分红。
“你留下一个联系电话，我帮你介绍全国各个学院毕业的优质女学生，保证都很专业，而且是同期生中的翘楚，不会让你失望。”苏幼凡对此表现得很有信心。
她开心，我也高兴，因为这样一来我就不用亲自去各个学校跑了，说起来也挺麻烦的。
当天晚上我们去了一家最近挺火的火锅店吃饭。
顺便认识了一下苏幼凡从工作室里带出来的三名摄影师。
从专业性的角度上来说，他们和杨广真差不多，只是有些时候却少了些灵性。
可如果是做电影拍摄的话就完全没问题了，因为镜头设计大部分都不需要摄影师自己决定，一切都由导演，有问题也可以直接甩锅。
我心说真是谢谢您。
让那些摄影师吃完回去后，我们重新换了一桌。
苏幼凡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马上就联系自己认识的一些女演员，问她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尽快来上京这边和导演见个面。
联系了十几个人，最终只有一个在我们当地，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后立刻就赶了过来。
那是个看起来很干净的姑娘。
不过比起初恋，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更接近邻家妹妹。
长得有点太嫩了，打扮得也像个还在上学的高中生，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青春洋溢，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有神。
她很珍惜机会，见面就喊我陈导，然后笑吟吟跟我握手，“陈导，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很客气地寒暄，可惜并不是很走心，因为她竟然在不了解我的情况下就随便说什么久仰大名，就算是为了给我留下好印象，也不能张口就来。
苏幼凡看出情况不对，尤其是我的脸色有些变化，赶紧打个圆场说：“陈导最近也是刚刚开始事业，准备拍个青春片，正在选很有初恋感的女主角。”
女生闻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然后就开始介绍来历，从什么学校毕业的，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成绩，还有已经拍摄过的作品。
随后我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位的年纪都快要三十岁了。
我很惊讶地转头看向苏幼凡，用眼神问她是什么意思。
“年龄是年龄，长相是长相。”按照她的意思，这个女演员虽然年纪大了，可她长得是真嫩，并不是完全不符合我的要求。
难怪她的身上没有我想要的那种初恋感，都这年纪了，无论打扮得多年轻，眼神里还是会有岁月留下痕迹，这是没办法的事。
“好，留个电话吧，如果最终决定是你，我会联系你的。”
这位年龄虽然大了点，但是演技还不错，不需要我来指导，所以说也不是完全没优点。
吃完火锅，我向苏幼凡表示了感谢。
“又找摄影师，又帮我找演员，今天可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嘛，帮点忙都是应该的。”苏幼凡和我走在一条小路上，脸上挂着愉悦的微笑，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开心。
一阵风迎面吹来，我的脸瞬间像是被刀刮了一样疼起来。
冷冽的北风，永远都是这样。
我转头看向苏幼凡，她的脸蛋因为天气被冻得红了起来，加上那白嫩嫩的脸蛋，看起来就像个陶瓷娃娃，表情还特别可爱。
她也感到很冷，所以抱着胳膊，努力瞪大眼睛抿着嘴巴，忍不住加快脚步往前走。
我把外衣脱下来，主动披在她身上。
“陈导，你这是……”苏幼凡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她顿时停在原地愣住，一双美眸眨啊眨地盯着我看，“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哦，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她说的自然是刘凯。
“有男朋友怎么了，就算他在，肯定也会做同样的事情。但他既然不在，我作为旁边唯一的男人，自然要替他关心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咯。”
苏幼凡闻言扑哧一声笑了，“怎么感觉你在占我便宜啊，好像把我当成女朋友了一样。”
“那是你想多了。”我当然不会承认，再说这本来也不算什么。
终于来到停车场，看到那辆劳斯莱斯，我马上带着她上车，随后不停对着手哈气。
苏幼凡坐进副驾驶后，脱下我披给她的外衣，然后转过身来抓住我的手，强行拽到她的面前。
“你干嘛？”我话刚问出来，她就低头张开嘴，不停地往我的手上吹热气。
“呼……呼……”
她抬头笑嘻嘻地对着我说：“当然是报恩了，你刚才对我那么好，我现在马上还给你。”
然后就继续帮我吹气暖手。
其实她自己的手也是冰冰凉凉的，但是握着握着体温开始逐渐升高，我们便都不由自主看向对方的眼睛。
“暖和多了，有空调的车就是不一样。”苏幼凡松开手，转头看向车窗外的夜景，没话找话。
她的车也不便宜，怎么可能没空调，显然就是随便找个话题化解尴尬。
“我送你回家吧。”
“这样子好吗，你应该有对象的吧，让人知道误会了怎么办？”苏幼凡似乎并不是太抗拒，而是问我方不方便。
“没关系，我刚从魔都回来就到你这儿了，别人都不知道。”
我说完便启动车子，缓缓驶向苏幼凡的家。
“你和刘凯最近感情还不错吧。”
“已经分手啦，我找了个新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