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宁凡其实早就看出来，项山并不是陆源对手。
但要说两人之间有多么大的差距，那也不至于。
顶多就是，陆源稍稍留手，也能战胜项山的水平。
陆源本以为自己已经演得很真了，可没想到却还是被宁凡看出了端倪。
而宁凡这边之所以想要让项山和陆源切磋一下，也是想要更直观的感受上城高手和下城高手的实力对比。
现在看来，陆源的实力应该是高于七荒，但是却还达不到八荒的水平。
刚刚宁凡说的也是有些保守，陆源在下城的排名，不仅仅只有前五。
说是前三，也不算吹牛。
那么，如果换成关山月这个下城第一个高手的话，碰到八荒强者，多多少少也应该能对上两招。
虽然宁凡猜测巅城现在肯定是战力吃紧，但是自己手里的牌越多，自然也就会更踏实一点。
宁凡跟陆源的话，项山自然是没听到的。
看他此时的状态还是有些意犹未尽，宁凡便对着他热情邀请道：“项先生这段时间如果不忙的话，可以在下城多留一段时间，也给我个机会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项山当然也不会客气。
“那就多多叨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项山在下城生活的还算是很开心。
由于现在已经打开了【狱门】，对于下城来说，也不存在食物匮乏等一系列问题。
再加上项山平日里也会经常与陆源过过招，陆源本来就是一身精力无处宣泄，两人也是“情投意合”。
倒是有一次项山对关山月也提出了切磋一次的请求，只不过却被后者拒绝了。
关山月直接告诉项山，我不太喜欢切磋，一般出手都是为了杀敌。
项山也看出了关山月并不像陆源这么好相处，也就不太去触他的霉头了。
另一边，温修远和罗霖的研究，也已经迎来了新的突破。
确切的说，是罗霖找到了新的方向。
随着年龄的增长，温修远的思维已经越来越固化了，很难在得到新的信息之后，快速将信息转化出实际作用来。
倒是罗霖，这个他最得意的弟子，现在已经进入了黄金阶段。
罗霖的已经来到了既有经验，又有思想的年纪。
在得到了近乎全部已知的信息后，罗霖将瘴毒、异兽、完美体、这些因素全部纳入了自己的研究中，最终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将灵侍带到上城的方法。
可当罗霖想到这个方法之后，第一时间的情绪却并不是开心，而是……
有些无法接受。
因为这个方法，似乎早就已经出现过了。
只不过之前从没有人朝着这个方向去想。
……
宁凡现在依旧不被允许见温彩和孩子。
在下城的他，每天都有大把的独处时间。
即便距离自己苏醒已经过了将近十天了，但是其他人对他防备依旧存在。
咚咚。
躺在床上小憩的宁凡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温修远。
“爸，这么晚？”
宁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研究可能有点突破了。
“我来跟你聊聊。”
已经驼背的温修远走进房间，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
宁凡则是坐在他的对面。
温修远上下打量他一番，接着叹了口气。
“我真希望，你就是你。”
宁凡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我本来就是我。”
“我是相信的。”
温修远轻声道：“即便很多人都觉得你有问题，但是在我看来，你应该就是我女婿。”
宁凡没说话，而是任由温修远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其实从你刚醒的时候，我也很担心，你已经被李天道占据了身体。”
“但是经过这几天看下来，我觉得谨慎是好事，但如果因为担心你的状况，而完全孤立你，反倒是会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李天道能控制你多久，我不敢确定，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李天道不会在乎小彩和孩子。”
“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下城，小彩他们也在，我们的确不希望你们见面，但如果你想强行去，也不是没有机会。”
“我们现在反对你的‘看管’也的确很严格，而只有你是宁凡的时候，才会接受这种对待。”
温修远将这十天的观察和想法，都告诉了宁凡。
说到最后，温修远又苦笑了一声：“而且按照你对李天道的形容来说，他不太可能管我叫爸……”
其实这些事情，别人也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问题就在于，这些都无法真正的证明现在的宁凡就是本人。
他们只能从这些表现来做出判断，却无法得到证实。
“爸，我明白你的意思。”
宁凡微微点头。
“不，你不明白。”
温修远摇头道：“你自己或许都无法真正体会到，你对所有下城来说，意味着什么，当我们对你开始产生怀疑的时候……我们也同时失去了反向。”
宁凡的主导地位实在是太过于坚固了。
所以当他无法带领大家的时候，大家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们的确可以继续等下去，继续去观察你究竟是宁凡还是李天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无法也不可能百分百的确定。”
温修远的眼神中闪过了决然：“所以，只有迈出去一步，才有可能真正的看清你究竟是谁。”
“虽然，这很冒险。”
宁凡已经听懂了温修远的意思。
所谓的迈出去一步，就是按照宁凡之前所说的计划，直接去进攻巅城！
如果现在的宁凡真是李天道，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会露出真面目。
而进攻巅城，就要完成一个必要的先决条件。
那就是下城的高等战力要能够带着灵侍前往上城。
现在温修远说这么多，也让宁凡意识到，那项研究……
不仅仅是有所突破了！
甚至有可能是已经可以实现了！
“爸，罗霖那边……”
“是的，他找到办法了。”
温修远深深叹了口气：“不过这个结果，可能也会让你大吃一惊。”
宁凡愈发好奇了起来。
而温修远则是低声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界质】这种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