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希声发问，卡徳维率先作出解释。
“我答应过优然要做一个好人。诚实守信是社会公民的高尚品德。所以，即便你不记得了，我也会信守承诺。”
卡徳维说得抑扬顿挫、慷慨激昂，如同背诵红色宣言。
宋希声下意识向四周张望。夏优然一定在不远处监督吧？
“不必看了，我一个人来的。”卡徳维一看就知道宋希声在想什么。
宋希声不由得对夏优然肃然起敬。
这调教手段，太牛逼了。
“我们之前做了什么交易？”
宋希声不觉得卡徳维特意跑过来，就为了耍他玩。
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而且，卡徳维在面对夏优然时就是个顶级恋爱脑，夏优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所以，只要牵扯到夏优然，卡徳维不会撒谎。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卡徳维说完，率先往外走。
宋希声安抚性地摸了摸狗头，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小狗跟卡徳维进了一家咖啡馆包间。
卡徳维点了两份甜点，外加一盆狗粮。
宋希声惊到了。
一是惊讶这位剧情中天生没有共情能力的天才科学家居然懂人情世故！
二是惊讶卡徳维居然给皎雾点了狗粮！
哦，皎雾说，卡徳维是大坏蛋身边的小坏蛋，知道他只吃狗粮倒也很正常……
但还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现在可以说了吗？”宋希声挖了一勺慕斯塞进嘴里。
卡徳维点头，目光移过坐在宋希声身边的皎雾，重新望回宋希声身上。
“我第一次见到你和夏恩的时候，和你做了一笔交易。你加入优然的‘白雾净化计划’小队，协助我们完成白雾净化，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夏恩的事。”
其实刚才两次遇到卡徳维的时候，宋希声就对卡徳维所说的承诺有所推测。
结合之前在黑塔时的情况，宋希声大致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在夏优然口中，他是全人类的英雄，但宋希声知道，自己没有那么高尚的品德。
若没有理由，他不可能加入夏优然的队伍。
可他唯一做的事就是净化白雾。
所以，当卡徳维说出交易内容时，宋希声非常平静。
他没有说话，一口一口吃着小蛋糕。
甜而不腻，可比在梦境里的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吃多了！
皎雾也闷头吃狗粮，完全没有搭理卡徳维的意思。
卡徳维也不在意两人的态度，或者说，他从不在乎除了夏优然之外的任何人。
“夏恩是我老师的孩子。师母为他取名夏恩，希望他能感恩这个世界。”
“夏恩在三岁时，确诊了变兽妄想。这是一种思维内容障碍，多见于精神分裂症。”
“至于夏恩妄想的动物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同时，他还有异食癖，只吃狗粮，不吃其他东西，老师矫正了他无数次，没有任务效果。”
宋希声停下挖勺子的手，默默看向皎雾。
所以……还是人变狗？
可是，这个世界应该没有觉醒血统这一说。
小狗敏锐地发现主人的目光，立刻抬头对着主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似乎在说：主人我有乖乖吃饭哦！
卡徳维没管主仆二人的互动，继续说道：
“也许是变兽妄想的并发症，夏恩在五岁时，又确诊了孤僻症。”
宋希声看着小狗璀璨的笑容，扣了扣大腿。
这也叫孤僻症？难道治愈了？
卡徳维停顿了一下，见皎雾压根没看见他，才继续。
“孤僻症分为多种表现形式。我们测过，他的智力是正常的，但心智始终维持在七八岁的样子。”
嗯？心智只有七八岁吗？
但宋希声感觉小狗懂很多的样子，难道是无意识的吗？
“夏恩孤僻症的主要表现为社交和交流障碍，情绪及行为异常。若是人类，最多就是大哭大闹，或者自闭。但他同时具有狼化妄想症，所以他攻击性很强，尤其在他发病的时候。”
“啊？不是小狗吗？”宋希声疑惑道。
卡徳维无语，“……只在你面前是小狗。”
“哦……”宋希声不解，“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卡徳维沉吟，“他连亲生父亲都能咬死，为何在你面前表现的如此无害，我确实不能理解。”
宋希声皱眉：“你确定他咬死了自己的父亲？”
卡徳维点头，“是的，我亲眼所见。不过，老师是自愿的。”
“展开说说。”
“好。”卡徳维没有拒绝，从头开始说起。
“老师和师母都是科研人员，平时很忙，一直疏于对孩子的照顾。在发现孩子有精神病后，师母便辞职专心在家照顾孩子。”
“但，师母生孩子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照顾一个精神病小孩非常吃力，再加上她常年做实验，身体并不算好。师母不想让老师担心，一直独自撑着，直到撑不下去，撒手人寰。”
“师母去后，老师揽下了照顾儿子的重任，为了更好的照顾儿子，他也辞职了。但，当老师发现，现有的科技无法让儿子恢复正常以后，他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儿子……”
“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拿儿子做实验吗？”宋希声翻白眼。
他可没忘记，皎雾说过，大坏蛋总是拿针扎他。
卡徳维无法反驳事实，他选择避开这个话题。
“总之，在老师的努力下，夏恩开发出了异能。”
？？？
宋希声一脸“你在说什么鬼东西？”的表情看着卡徳维。
卡徳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夏恩的异能确实是在末世前就有的。但那时，只是拉人入梦以及让人做噩梦，睡不好觉而已，并不能杀人。末世之后，才变得那么凶残。”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很早以前就知道外面肆虐的白雾是夏恩的异能？”
卡徳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快就大方承认了。
“是。我不知道末世降临的原因，但我觉得可能与夏恩开发出了异能有关。当有人触发世界上限的临界点，迫使世界升级，完全是有可能。”
这样倒也说的通。
而且也能解释末世降临后，幸存者变强及觉醒异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