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冬语又开始耐心的等。
鹿凡却一直沉默。
“没有问题了吗？”
汤冬语问。
“算了，不想问了，问了您可能也没法替她作答的。”
鹿凡想想，摇头了。
“那你先说说呗，可万一这个问题我就恰好能替她回答呢？”
汤冬语的兴趣反倒被勾起。
“汤姐……，这事儿我说了您可能还真不清楚。我记得我刚来到秦州时，她们其实刚开始是有意邀请我到她们的医院兼职的。
可后来，就这事儿也渐渐的就没了消息。这策略变化中间，有什么内在原因没？
当然我自己首先必须澄清，我对那个和我本职工作本来就牛头不对马嘴的兼职本身兴致也同样的不高。”
既然有这机会，鹿凡还是决定问问，他其实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对方连更“和颜悦色”的彼此合作的方式都不给自己！
汤冬语又笑了。
“这个问题，姐还真知道！而且甚至不像刚才的两个问题那样，能真真正正的替你解除疑惑呢。”
汤冬语开口，先吊了吊鹿凡的胃口。
鹿凡用续茶先表示了感谢。
“你应该也能想的到吧？是因为邬丹。”
“邬丹？！”，鹿凡更惊讶。
“是呀！有人看出来了，认为你对邬丹有想法。所以又怎么可能再给你们之间创造出更多的接触机会呢？
也许一家和一家的审人、选人标准真的是眼光各不同吧。至少我就觉得你要比她们家给小丹选的那个女婿要强不止多少倍。
可惜汤姐我自己没有女儿，家族里就两个侄女，还都和你年龄差距那么多。”
汤冬语解释到最后，还不忘拿鹿凡调侃一句。
“汤姐，您这么说，我都不敢说是抬爱了，这就纯纯粹粹的就完全是错爱了。我自己现在的生活过得多么潦潦草草、狼狈不堪，可能只有我自己知道。”
鹿凡也拿自己做例说。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所以我才说这是眼光问题。”
汤冬语提高声音，坚决果断的说。
鹿凡表示了感谢。
提及到了邬丹，鹿凡其实早已经有了自己理智的判断，这件事情迄今为止，邬丹本人应该是暂且还不知道的。
至于她的母亲，甚至包括钟姗在此前更早的针对鹿凡的策划过程中，邬丹本人有没有参与，鹿凡都还是宁愿相信她是无辜的。
大体上所有的母亲都不希望在自己子女面前有意无意的展露出自己人性最丑恶、最阴暗的一面吧？千方百计的呈现、维护正面积极美好的形象有时候都来不及呢。
更何况在鹿凡看来，一个人在做了坏事以后，即便再怎么用力的掩饰，眼神和肢体总会有出卖自己的自然反应。
而就昨天，他在邬丹的眼神和行为中，看到的只是清澈和自如。不能说没有人会有这样的定力和表演天赋，但这个年龄的邬丹本人还远远不可能成精到如此地步。
至于说邬丹和自己之间的令人误会的行为，鹿凡就只能苦笑被殃及，并在今后努力做极力避嫌了。
他和邬丹之间，自从那起发生在秦都的车祸的背后隐秘被自己慢慢知道，就已经决定了绝无可能！
永远不会有可能！
但可能也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鹿凡此前在和邬丹交往的过程中，在心态方面才会如此的自如放松……
“你这边真没问题再问了？”
等候不及鹿凡长久的沉默，汤冬语出声问了。
“没了，真没了。”
鹿凡肯定答复。
“那好，那怎么说现在也该我承担一下说客得身份了吧？毕竟咱这怎么说也是受人所托。”
汤冬语顿感轻松，近乎扬眉吐气般的语气的道。
“汤姐，那您请说。到咱们最好长话短说一点，不瞒您说，我原本这个点是约了伽源去4S店提我的新车的，如果这边结束的早，我算算还是来的及的。”
鹿凡总要给汤冬语面子，让她把今天带来的任务再怎么说也要完成一些的。
“好，那咱们就长话短说。有人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她我首先代替表达歉意，但有一个前提：
有些事情可以谈，但有些结果不能改……”
“好了汤姐，您传达的话我已经收到了，这也算您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一半了。
我希望您接下来手上不要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何必把自己到了最后也真的牵扯到这种破事里头来呢？”
鹿凡打断了汤冬语的话，心平气和的建议道。
汤冬语只得无奈的摇头苦笑，眼睛往自己的包方向瞟去了一眼。
“当然，汤姐，我也绝对不会让您此行无功而返的，我这边也准备了两句话，您可以给她带回去。
丁是丁卯是卯，我不会拿自己的职业道德来做为自己反击的武器，但也同时保留不受道德约束随时反击的权利！
我本人随时欢迎邬先生继续到医院复诊就医，但如果有人非要以己度人的话，我也真诚建议她另请高明。”
干净利索的甩出两句话，鹿凡再无多言。有些话没有说透，也甚至不愿意透露，鹿凡甚至是憋了坏就等着看一些人的热闹。
鹿凡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思考，内心其实早已从最初知道自己的药膏被人盗取的愤恨，甚至屈辱中慢慢走出了。
就那个药膏，鹿凡在小范围临床试用期间，其实是已经发现了一些不良反应的，药方本身还有着很大、很宽阔的改良空间。
没有及时实施，也仅仅是因为最近小半年以来工作变迁、诸事缠身。
至于那个药方的调整难度，从鹿凡自己对药方本身的理解程度、掌控程度来看，却反倒不是任何问题的。
至于对方已经申请了专利的问题，在鹿凡看来，想要回避掉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现在有人既然愿意敲锣打鼓、勇往直前的在前面替他去做更多样本数量的临床试验，鹿凡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那汤姐，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出门我就得给伽源去电话呢，他专门请了假还在等我呢。”
鹿凡表达了结束的意愿。
“那好！姐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回头见了伽源，替我解释一句呀。”
“不用！长辈在聊正事儿，他等是应该的。”
鹿凡挥洒着自己的心情。
汤冬语果然被逗的开心乐不可支。鹿凡已经起身，却又突然的被汤冬语叫停了下来。
“鹿凡，你就不想问问她现在的情况吗？这次也真是，连我都算看走了眼……”
“谢了汤姐，真不用！不打听，也不关心，今后就是路人……”
鹿凡坦然笑答，他和楚菡玥之间的问题，岂是小小一盒药膏那么简单？
要说到底，药膏的事情反而不是那么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