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
乔氏想要过来拦着人，方大牛壮硕的身子往前面一挡，她连赵世安的袖子都没够到。
她们三人坐上了马车，乔氏骂骂咧咧，马如却看着方晴她们离开的方向勾起了嘴角。
“娘，放心吧，他们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
“什么意思？”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上方晴就试探我哥了，我哥那么聪明，定然能明白方晴的意思，怕是接下来两场考试，他都平静不下来。”
平静不下来，那科举考试就不能顺利了。
这样，他还如何嫌弃她们母女三人？
赵世安，咱们都别好过！
可是她低估了方晴。
她不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她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成熟灵魂，又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年，怎么可能会因为她一两句话就真的乱了分寸？
就算她真的想试探赵世安，也不能在赵世安乡试关键的时候。
赵世安考他的试，方晴把所有心思都藏在心里。
她虽然藏得好，可心里装着这件事，还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了什么。
赵世安就发现方晴很少跟他对视，就算对上了视线也很快就移开。
在吃完晚饭，赵世安把方晴拉住。
“怎么了？可是有人找你麻烦？”
他已经听小六说了他入场那天马如找过方晴。
应该是马如跟方晴说了什么。
不然方晴不可能对他是这样一副态度。
方晴下意识就要挣脱开赵世安的手，可赵世安直接挡在了她面前。
“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方晴双眼微颤了一下。
“哥放心吧，我自然知道，明天还要进场，哥哥快些休息吧。”
方晴尽量让自己表情放松。
赵世安确定方晴真的没事就放她回了房间。
可赵世安睡不着，喊来了小六。
“那母女三人在这里呆的时间有些长了，该让她们回她们该去的地方了。”
小六诧异看着赵世安。
“可是主子，如果她们回去，等着她们的怕是就是被卖掉的下场。”
小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而且，那是你母亲和妹妹。
赵世安眼底神色一片清冷。
“你有什么问题？”
他视线扫过来小六赶忙缩了缩脖子。
“没，没有，属下这就去安排。”
赵世安摆了摆手，小六退下了。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夜已经深了，外面只剩下了虫鸣声。
赵世安迟疑了一番，去了方晴的房间。
方晴已经睡了，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坐下。
夜色中他伸出了手轻轻碰了碰方晴的脸颊。
他还想在方晴旁边睡下，可是方大牛和赵氏就在西边的屋子里。
坐在床边好一会，赵世安才起身，在离开之前，他俯身轻轻亲了方晴的额头。
房门轻轻被关上没发出任何动静。
可方晴却慢慢睁开了双眼。
她没丝毫睡意，在赵世安进来时她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天知道她有多紧张多害怕。
这会儿，她心跳还没停止。
赵世安刚刚对她做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在她脑海里面。
所以。
真的如马如说的，赵世安喜欢她？
心跳更加快了。
这一晚上方晴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一早送赵世安去了考场，方晴回来补觉。
之后两场考试结束，方晴跟着松了一口气。
出了考场方晴询问赵世安考得怎么样。
赵世安表情和往常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低落。
“还行。”
听他这样说方晴就知道稳了。
当天方晴让方大牛和赵氏回去，准备准备，或许要还帮着赵世安庆祝了。
乡试结束之后方大树也清闲了下来，白天他经常去参加同窗的酒会或者诗会，晚上偶尔过来找方晴吃饭。
倒是赵世安，一直呆在小院儿里面，每天顶多也就是陪方晴去街上买菜。
方晴心里一直装着事情，赵世安也察觉到了。
在马如她们母女三人被送走之前赵世安去见了她们三人。
乔氏被关在客栈下等房里面，很是狼狈。
马如和她妹妹也没好到哪里去。
见到赵世安过来乔氏就开始骂，马如冷冷看着赵世安。
“赵世安，你连一点儿亲情都不顾及了吗？”
听了她的话赵世安却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我们之间有什么亲情？那些骗人的话骗别人就算了。”
“疯子，你把我们交给马家，知道我们会怎么样吗？”
赵世安气定神闲地坐到了椅子上。
“放心，我已经同马家说好了，他们不会把你们卖了，顶多就是把你们关在尼姑庵里，孤独终老。”
马如睁大了双眼。
“你太狠毒了，当年抛弃你的是娘，我可没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赵世安微眯双眼。
“是吗？乡试那天，你同方晴说了什么？”
提到这件事情，马如双眼瞬间暗淡了几分。
“我什么都没说。”
“非逼着我用刑吗？”
站在赵世安身后的小六闻言拿出了鞭子，往马如的方向逼近。
“你！”
这一刻，马如知道赵世安不会让步。
这个人血是冷的。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她们，他之前不管不是放任了，而是在等一个机会。
“说还是不说？”小六甩了一下鞭子，瞬间在砸裂了面前的地。
马如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我也没说其他的，只是对方晴透露了你对她的心意。”
赵世安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也猜到了这个。
马如观察着赵世安的表情，看到他还这么平静，忍不住失望。
“方晴已经知道你喜欢她了，她肯定接受不了。”
“这段时间来，方晴时是不是对你疏远了很多？赵世安，你这种冷血的人就不会得到别人的喜欢。”
马如几乎是吼出来的，小六听得头皮发麻，赶忙捂住了她的嘴。
“胆大包天，竟然敢这么跟主子说话，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马如挣脱开，依旧瞪着赵世安。
“这本来就是事实，怎么还不让我说？”
赵世安眼底神色一片清冷，他慢慢站起身。
居高临下看着马如。
“既然不会说话，那就永远闭上这张嘴吧。”
马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你敢！你要是敢杀我，我下地狱也诅咒你，你和方晴都不得安生日子过！”
她提到方晴，赵世安下意识握住了手腕上的佛珠。
不带任何温度的视线落在马如身上。
“杀你？你还不值得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