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泱接到了蔡应的电话。
她当时正在拖车里午休，接通后，却听到了陈醉的声音。
“泱泱，是我。”
墨泱微讶：“醉醉？”
怎么回事？
那边，蔡应也出声了：“墨泱，最近都还好吧？”
“挺好的。你和陈醉也认识？”墨泱问。
蔡应：“不是的，我抓到一个私闯民宅的人，她说她是你朋友。”
墨泱：“……”
“这里不是你家，是颜旭的家。”陈醉的声音在旁边，“我要是泄露出去，你们俩同居，你就完了。”
蔡应：“我会先报警，把你抓起来。你知道入室抢劫判几年吗？”
墨泱：“……”
眼瞧着要打起来了，她赶紧帮着说情。
“蔡应，你先别报警。我朋友是个娱记，她不抢劫。”墨泱道，“你放心，你的秘密烂在我和步总肚子里。”
她这话，有点威胁蔡应的意思。
她很喜欢蔡应，可到底只是同事关系；陈醉醉却是闺蜜，过命的交情。
蔡应：“……你有空来接她吗？”
墨泱：“我人在影视城，回去得两小时，恐怕不行。蔡应，回头我请你吃饭，欠你一个人情。”
蔡应道好。
墨泱又叮嘱陈醉，让她别纠缠了，赶紧离开。
为了拍颜旭的绯闻，居然上门去？
半个小时后，陈醉从康禾花园离开了，打电话给墨泱。
“……你怎么搞的陈醉醉？”墨泱提高了声音，“你没脑子了吗？”
陈醉：“我看到颜旭出门了，才去他家的。密码锁是他哥告诉我的，哪里知道他男朋友就在家里。”
又有点兴奋，“我没有说错，颜旭就是基佬，他和蔡应在同居！这个新闻真够爆炸的。”
墨泱：“……”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对陈醉说：“你会把这个消息卖出去吗？”
“暂时不会。”
“醉醉，我回头帮你打听下圈内其他人的八卦，让你去交差。你放过蔡应吧，她是个很优秀的演员，你别毁了她前途。”墨泱说。
陈醉：“你跟他关系很好？”
“我很喜欢她，她演技好。”墨泱说，“也许我下一部戏还是想用她做男主角。”
陈醉很痛快：“行。”
墨泱忍不住笑：“对我这么好？”
“我只是想要证明我是对的，又不是为了爆料赚钱。”陈醉道，“我上次看到颜旭跟男人去酒店，没有看错，他的确是基佬。”
墨泱：“……”
“我跟蔡应又没仇，干嘛要毁掉他？我会保密的。”陈醉道。
墨泱赞她靠谱。
第二天，蔡应特意到剧组探班，把剧组拍花絮的摄影师激动坏了。
花絮需要很精彩的内容，蔡应探班，绝对算是个小爆点，甚至能擦边个绯闻。
墨泱下午的戏结束了，请蔡应在附近酒店吃饭。
“……真的在同居？”墨泱问她。
蔡应：“没有。”
墨泱：“是真没有，还是不能告诉我？”
“真没有。”
“因为他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墨泱问。
蔡应：“不是的，他知道。”
又道，“我以前告诉过你的，我念高中的时候，就在俞城生活。有次路上捡了个小孩，就是颜旭，他那时候上小学四年级，离家出走。”
墨泱：“他比你小好多？”
“小八岁。”
墨泱：“……”
蔡应：“那时候就认识了，后来他家长感激我，还请我吃饭，他时常跑到我们学校找我玩。
那时候我虽然穿男装，到底还是女孩，他是知道的。后来我进圈发展了，我们一直有往来。”
墨泱听了，点点头。
蔡应看向她，笑道：“你怎么好像有点失望？”
“我比较喜欢听爱情故事。”墨泱说。
蔡应：“也有爱情故事啊，他的确在追求我。”
墨泱：“展开说说！”
蔡应：“……”
后来蔡应告诉墨泱，颜旭一直都知道她的性别，却对她的改变持“赞同”态度。
“他从小嘴甜会哄人。他问我为什么，我也把我的困境告诉了他，他那时候似懂非懂，还是让我加油。
他入圈后，我们工作上有了点合作。偶然他也会约我出去吃个饭什么的。
今年情人节的时候，他突然送我一个戒指，又搬到我家对门。我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蔡应道。
墨泱：“然后呢？”
“我自然是拒绝他。我谈恋爱的风险太高了，会让我的事业全面崩盘。”蔡应道。
又说，“我可能会搬走。前不久进组，最近才结束拍戏。我们在他家开伙做饭，吃完了我收拾厨房，没想到你朋友直接闯进去。”
墨泱：“可能是有次你们吃饭后去酒店什么的，她撞见了。”
蔡应：“也有可能。”
偶然在外地聚聚，定同一家酒店。颜旭每次都要去她房间赖一会儿。
娱记可能是看到他们俩进了同一个房间，颜旭大概一两个小时才出去，因此误会了。
墨泱试探着问：“如果事业稳固，你会考虑颜旭吗？”
“不会。”
“他年纪太小？”
“这是一方面。”蔡应笑道，“还有另一个方面：我都不知道他喜欢我什么。”
“你漂亮。”
“可这是男人的漂亮。”蔡应说。
墨泱：“奶油小生，原本就有点男女莫辨。反正是很漂亮。”
蔡应：“你没有理解我的疑惑。我不知道他喜欢我，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性别和我的外表相反，我其实是个女的。”
墨泱：“……”
蔡应：“你和我相处，会下意识想到我们俩性别其实一致吗？”
墨泱如实说：“不会。”
“到底是不一样的，我在观察，也在等待。”蔡应说。
墨泱：“你有点动心，却又在抗拒。你很矛盾，蔡老师。”
“谁不喜欢弟弟？”蔡应说，“年轻有活力，会甜言蜜语又会撒娇。人之本性，我又不能免俗。”
墨泱：“你体会到了男人的快乐。”
两人都笑起来。
虽然开玩笑，可这件事的确叫蔡应苦恼。
蔡应和她说了很多。
除了墨泱，几乎没人知道蔡应的秘密，她满心的话不知向谁倾诉。
墨泱想和她聊聊电影，她都岔开话题。
送走了蔡应，墨泱打电话给陈醉。
她想问问陈醉，有没有和老板说清楚，别再搞蔡应了。
陈醉没接。
她正在和颜盏见面。
而见面的地点，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