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予鹿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市场对女星的残酷。
一年半、十八个月，她几乎被其他女星代谢掉了，昙花一现。
事业上的挫败，孩子抚养的艰难，让高予鹿焦头烂额。
她怀孕走的时候，身上有五百万，她以为够花一辈子的，毕竟她父母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钱花起来那么快。
圈内很多消费都偏高。想要工作，就得维护好自己的脸，一年光花在脸上保养的医美的钱就如流水般。
她还需要养孩子。
衣服、首饰也需要几套像样的，都贵得肉疼。
“单亲妈妈真的很难。我还有父母的鼓励和帮衬，也万分难。”高予鹿说，“但我并不后悔生下孩子，笙笙特可爱。”
墨泱：“她很机灵，又漂亮。”
“是的。”高予鹿提到了女儿，脸上就有了光。然后想起了墨钧言，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你打算怎么跟我小叔说？”墨泱问她。
高予鹿很踌躇。
“我想过很多的方案，但好像都不是很适合。”她道，“当然不说也不行，他有知情权的。我已经瞒了他四年。”
墨泱：他有个屁！
你一个人怀孕、一个人生产、自己抚养女儿的时候，他怀里搂着不同的美女，他有什么知情权？
“……得跟他要抚养费。”墨泱说，“从法律上讲，他有义务付孩子的抚养费。还可以让他立遗嘱，将来分家产给笙笙。”
高予鹿失笑。
她笑罢，又苦笑：“泱泱，请你先不要跟他讲。如果在俞城这一年发展得好，我可能还是回南城。我父母明年就回来了。”
高予鹿的父母去港城大学任教，只安排了一年，这是两个高校的学者交流教学。
正因为父母离开了南城，在那边又没工作机会，高予鹿才带着孩子来俞城，想要找以前的同学、老师和当初提携她的导演碰碰运气。
一旦能拿到工作机会，拍两三部戏，有了点成绩，在南城那边好混了，她还是更愿意回去。
高予鹿是这样计划的：这一年碰到了墨钧言，让他知道了笙笙，那就顺其自然告诉他，就像现在告诉墨泱一样。
高笙笙和墨钧言很像的，一眼就能看穿，说谎很拙劣。
若没遇到，等父母从港城回来，高予鹿哪怕自己不撤，孩子也会先送回南城。
见不到面，她就不打算提了。
笙笙是她想要的，不是墨钧言想要的。墨钧言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心里未必高兴。
“……就看缘分吧。遇到了就讲，不遇到就算了。”高予鹿说。
墨泱点点头。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在找工作是吗？”
“对。”
“我和皓皓如今也是圈内人了，如果有机会，我们会帮你留意的。你电话给我。”墨泱说。
她和高予鹿交换了联系方式。
高予鹿外卖叫了几个菜，阿姨又炒了两个素菜，墨泱和孙皓留在这里吃了个饭。
“……你也在租房吗？”她还问墨泱。
墨泱就把自己的情况，也简单和她说了。
高予鹿知道墨泱当初和苏容年谈，也知道后来苏容年出事——那件事，是当年全网热点，距今也才三年多。
“我还以为和你做邻居呢。”高予鹿笑笑，“看样子还是不容易碰到。有空来玩。”
回去路上，墨泱把高予鹿的名字输入系统，查看她给电影带来的风险与收益。
这次，风险没什么变化，收益却从52个生命点值变成了55。
多了三个月的命。
这部电影，风险一部分来源于它的题材。虽然做了处理，它的题材类型其实比较敏感；另一部分是来源于男主演蔡应。
其他人，包括女一号墨泱、导演等，都不能改变电影的风险，女二号也不能。
但高予鹿提高了电影的收益。
她演技好，长得更好，她适合女二号这个角色。
她才有资格和墨泱打擂台。
墨泱打电话给导演：“试镜的人都踢掉。我有人选了，我要用她。”
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