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附近一处商场,顶楼一家中餐馆人声鼎沸,宋焰和许沁面对面坐在卡座里。
宋焰确实履行了诺言,团购了一个298元双人大餐(原价高达698!)。
虽然餐馆爆满,可上菜速度很快,因为都是预制菜。没多久菜齐了,许沁看着满桌菜肴,色泽诱人、香味四溢。
她很久没吃得如此丰盛了。宋焰之前带她改善伙食,最好也就四菜一汤,哪像今天这样摆满一桌。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却没有预想中那般感动。她偷偷抬眼,宋焰一脸沾沾自喜,显然在等着她的夸奖。
耳边忽然响起孟怀瑾苦口婆心的话,“你喜欢吃法国餐,但他呢,只能带你吃街边摊……”
许沁心里一阵抽痛,却分不清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被孟怀瑾居高临下嘲讽中伤的宋焰。
她一遍遍对自己说:他说的不对,宋焰此刻带她吃的比街边摊好多了。她不需要吃昂贵法国菜。而且她是医生,宋焰是消防员,两人凭自己足以活得很好。
这时宋焰大嘴一包,一只蛋黄鸡翅脱了皮。他把剩下的嫩肉夹到许沁碗里,
“热量高的部分我解决了,你放心吃,长不胖。”声音体贴磁性。
许沁习惯性地双手捧起脱皮鸡翅,边吃边看着宋焰。
这个月她几乎没正眼瞧他,今天仔细一看,他胖了不少,下巴不复从前锋利,而是变得圆润。
许沁的心又抽了一下,他连最在乎的下颚线都消失了,却还替她脱皮……他,是真的在乎她。
宋焰也盯着许沁看,发现她眼神逐渐变得黏腻,他脸上笑容更盛,
“慢点吃,吃完还有。”说着,又大嘴一包,再嗦好一只,夹到许沁碗里。
宋焰这般模样,让许沁回想起刚与他旧情复燃时,那段你侬我侬的时光,她沉寂许久的心终于荡起了一丝涟漪。
……
吃完饭,宋焰带着她步行前往下个地方,路上还给她买了杯蜜雪冰城柠檬水。
一路上,宋焰也没再挂在许沁肩头,而是牵着她的手。
左手捧着凉凉的饮料,右手感受他掌心的温度,许沁的心也仿佛置身冰火两重天。一边拔凉,一边温暖。
天知道她这个月过得多辛苦。那件事不仅害她被同事嘲笑议论,还被院领导约谈了,批评她在医院里言行不当……可这些委屈,她都憋在心里,至今没和任何人说。
此刻,感受着男人灼热体温,虽然她这次灾难都因他冲动而起,可他已经知错,又带她吃大餐,买饮料,还为她酝酿了未知的惊喜……
很快,宋焰牵着许沁走进一个居民小区,又拐进一栋楼里,坐上电梯到了三楼。
宋焰让许沁闭上眼睛。
许沁听到密码锁按动的声音。等打开房门,宋焰捂着她的眼睛,带她走进去。
“好了,睁眼吧。”
许沁缓缓睁开眼,她正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后,发现这是一间精装修的两室一厅。温馨舒适,家具一应俱全。
客厅墙面上还挂了好几幅宋焰的帅照。
熟悉的磁性气泡音传来,“密码是你生日。以后我们就住这,离医院步行只要十分钟,你上班再也不用折腾了。”
“宋焰……”
许沁不可置信地看向宋焰,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冲昏,猛地扑到他怀里。
两人一个多月没那啥,现在感情到位了,自然是~~。
……
结束后,卧室床上,许沁依偎在他高高耸起的胸膛,声音黏得发腻,
“宋焰,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呀,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宋焰以为这女人在和他开玩笑,使劲掐了一把许沁的piGu,邪魅笑骂道,
“说什么胡话,这当然是租的。”
许沁的身体瞬间僵硬,头顶的灯光刺得她眼眶发酸。活到现在,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租房\"二字产生关联。
她猛地撑起身子,声音因激动都分了叉,“你是让我和女儿住出租房?”
听着许沁的质问,宋焰脸上的潮红瞬间褪成青白,没想到他一片赤诚心意却被冒犯,果然是个白眼狼!
“租房怎么了?许沁!你清醒点,别不识好歹。”
……
另一边,薛家大本营飘来菜香。
虽然有孟宴臣安排的保姆在,但今晚薛爸薛妈选择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女儿爱吃的菜。
一群人围在偌大圆桌前,热热闹闹吃饭。
薛杉杉吃得眉眼弯弯。虽然孟家大厨手艺极好,但家的味道独一无二。
在场的两个薛家女婿,孟宴臣如今“媳妇熬成婆”,作为老资格,此刻他十分淡定,只是悠哉地吃菜,偶尔给薛杉杉夹夹菜、剥剥虾。
他把表现的机会都给新人王鸿了,——冷场时要挑起话题活跃气氛,还要逗爷爷开心,讨好丈母娘……
一顿饭吃下来,王鸿累够呛,觉得还倒欠300大卡。
而孟宴臣虽然乐得清闲,但薛爸薛妈看这女婿却是更加喜欢,觉得他成熟稳重、温柔体贴,女儿嫁他真是一百个放心。
……
吃完饭,薛柳柳和王鸿把大伯母接到他们的新房子参观过夜了。
薛杉杉窝在孟宴臣身边,和爸妈爷爷聚在电视机前,边看八点档边吃水果。记得小时候她写完作业,就是这样一家子一起看电视。
此刻,老妈咬下西瓜的脆响、爷爷蒲扇摇出的凉风,似乎与童年某个夏夜完美重叠。
薛杉杉一时觉得幸福得不真实。那些藏在旧时光褶皱里的琐碎温暖,就像春日涨潮的海水,漫过心底柔软角落,泛起了细密涟漪。
两集剧播完,爷爷和爸妈回房休息了。
孟宴臣薛杉杉也来到二楼一间卧房。薛杉杉还是第一次住这里,她看着房间内生活所需一应俱全:
卫生间内洗护用品都是她喜欢的牌子,衣柜里挂着柔软细腻的孕期衣物,就连妊娠纹油都摆在床头,一看就知道孟宴臣用了心思,薛杉杉十分满意。
体贴好男人,么么哒!
等薛杉杉走进淋浴间,孟宴臣也和平时一样守在玻璃门外。
淋浴头喷洒的热水还没在玻璃上形成雾气,薛杉杉哼着歌转过身,正好和门外的孟宴臣对上了眼,
她忽然意识到这里的淋浴间玻璃不同于孟家别墅和西山枫林的磨砂——这是透明的。
她连忙护住自己身体,
“臭流氓不许偷看,你赶紧转过去!”
“……”
孟宴臣嘴角抽了抽,无奈的转过身去。他想不通,自家老婆,看看怎么就成流氓了?
等薛杉杉裹着浴巾出来,孟宴臣也不体贴的递来睡衣了,而是躲远远的背对着她——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薛杉杉看着他的后脑勺,心里切了一声,小气鬼。
收拾妥当后,薛杉杉躺在床上,孟宴臣和往常一样,坐在她身侧给她抹油。
圆圆的肚子里两个小坏蛋时不时拱两下,也不知是在踢腿还是打拳。
薛杉杉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还记得几周前第一次胎动时,她虽然惊喜感动,但孟宴臣更夸张,眼眶都红了。被她发现却死不承认,说自己只是眼睛进东西……
这会儿,他按摩的动作愈发小心翼翼,仔细看的话,修长的指尖甚至有些轻颤。
薛杉杉踢了踢他,
“大男人抖什么?”
“……”